蘇荷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邊說着。
當她的手放在門栓上時,身後腳步聲急促而來,緊接着,一隻微涼的手突然一下子抓在她還未消散的尾巴上。
“唔……”
頓時一股觸電的感覺席捲了蘇荷的全身,讓她耳尖發顫,臉色潮紅。
不僅如此,那酥酥麻麻的癢意,百爪撓心般折磨人,眼角更是暈染起勾人的緋色。
“你…快放開。”
明明想唾罵,語調卻嬌嬌軟軟,身子更是沒骨頭似地開始往地上跪坐而去。
“我……”
青梧本想提醒她耳朵尾巴還未收回去,不宜出門,情急之下,才抓錯了地方。
還未慌亂鬆開,就見蘇荷被刺激得如此媚態。
眸中含着三分淚光,咬牙氣惱地回過頭來瞪他,渾身顫抖受驚的樣子,讓他亂了分寸。
手心的觸感剎那間變得有些曖昧。
一股火燒火燎的感覺從心底最深處洶涌而出,逐漸往上,經過脖頸,臉龐,直至混亂不堪的大腦。
他下意識握得更緊,惹來少女難忍的軟語,眸中水色越發漣漪撩人。
斜睨過來的怨怪一眼,還有脣瓣啓齒間,那無聲的‘混蛋’兩個字,給予了青梧最後的會心一擊。
呼吸熾熱,眼神迷離,一陣心猿意馬。
等回過神來時,已經撲了過去,將那明明容貌還是往常那麼無鹽,但一舉一動都十足勾魂奪魄的少女按在門板上。
手臂箍緊她那柔若無骨的腰肢,瘋了般淪陷在那滾燙又溼漉的親吻中。
腦子裏一片空白,暈乎乎的,混亂不堪,只循着本能去索求。
初始,只想淺嘗即止,可真的得到後,又不滿足現狀,一次次地試探最後的底線。
明明那樣的生疏發澀,又急迫地煽風點火,連眼淚都不肯放過。
捲入舌尖,充滿濃烈又煽情的佔有慾。
“等等。”伸手環住他的脖頸,蘇荷本想制止他的動作,畢竟一門之隔,還有個人在。
可青梧聽到她的拒絕後,不但不停歇,反倒不滿地將她整個人抱起來,重重地壓在門上。
那響聲動靜,充滿着刻意與宣示主權。
蘇荷擡手按在青梧的發間,手指稍微用力,扯抓着他的頭髮,想要掰開他胡作非爲的動作。
不是她正人君子,坐懷不亂,實在是眼下這個情形,青梧明顯不對勁。
好不容易掰開了他的腦袋,蘇荷看向他的眼睛。
果然不出她所料,瞳孔變成了跟她眼睛一樣的紅色。
這道具生成的狐耳尾巴,什麼都好,就是被動型增屬這一點,不是很好。
一旦被用力抓住,就會觸發魅惑技能,勾出並放大對方心底最深重的慾望。
不僅如此,自己還會跟中了媚藥一樣,渾身酥軟敏感起來。
一碰就變粉,渾身顫慄的那種。
“不許親,醒醒!”
想到青梧要是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失了身子,那場面,恐怕今夜所有的苦口婆心,都會成爲蓄謀已久的欺騙。
不想做無用功,蘇荷強忍着慾念,一口咬在他的肩頸處。
“你們在幹什麼?江荷,你別動他!”
推門的動靜讓蘇荷不得不往前,更親密地被青梧抱在懷裏,以免後背受傷。
口腔之中血腥味逐漸蔓延,青梧悶哼一聲,似乎有清醒的症狀。
但下一刻,蘇荷就察覺到青梧骨節分明的手指,帶着不可忽視的涼意,強勢地攪弄了一池春水。
門外,謝枝虞聽見蘇荷從喉嚨中壓抑出來的嗓音,手中的油紙傘傾斜地落在了地上。
被風一吹,傘上的紅梅融入了雪地中。
“江荷,你怎麼敢……”
謝枝虞臉色極其難看,像是受到了雙重的背叛。
他厭惡,但心臟又有一絲說不出的刺痛。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聽到那嬌軟,與對他時截然不同的嗓音,他的身體出現了不該有的悸動與反應。
低着頭,神情被夜色籠罩,月光從烏雲中散出幾分光輝,落在他有些孤寂的背影上。
身形緊繃着,像是在極力忍耐。
片刻後,他深呼吸一口氣,嘴脣上揚起意味不明的弧度,有些諷刺陰暗。
挪步,側身便要離開。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猛地打開。
屋內的燭火光亮驅散外面一方陰影,謝枝虞腳步停頓,回過頭去。
許是燭光明亮,讓他眼中不自覺也有了耀眼,面色也顯得柔和了不少。
“接着。”
蘇荷喘着沉重的粗氣,被冷風一吹,好受不少,趕緊把暈了的青梧推給謝枝虞。
“讓他去你房中睡。”
說完,再支撐不住,以最快的速度關上房門,也不管謝枝虞有沒有看見她的狐狸耳朵跟尾巴。
反正他本就視她爲妖邪,看見就看見了,她沒有青梧那麼多顧忌。
謝枝虞確實是看見了,但因爲過程太快,以至於他覺得,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還有,她的臉色爲什麼看起來像是……
不願細想下去,謝枝虞看着旁邊沒接住,直接摔在雪地裏的少年。
用力把他攙扶起來,目光落在他秀美清俊的面容上,眸光閃爍間,心思沉了沉。
結果一錯眼,又發現他肩頸處兇狠的咬痕。
脣角緊抿,光從臉上很難看出喜怒,但攙扶着人進屋後,謝枝虞就直接鬆手讓人摔在地上。
不管不顧地任由他在那裏躺着,自己則頭也不回地進了裏間。
翌日,青梧從地上緩慢地醒來,渾身痠疼難忍,正疑惑着,就聽見謝枝虞清冷,意味不明的嗓音。
“醒了?昨晚睡得還好嗎?”
青梧渾身一激靈,多年的本能讓他還未理清頭緒,就已經端正地跪好認錯。
“屬下冒犯,還請公子責罰。”
謝枝虞坐在窗邊藉着早上的光亮看書,聽見青梧的話後,嗤笑一聲。
半響後,在青梧緊張的冷汗下,語氣沒有絲毫波瀾起伏道:“你可沒冒犯我。”
說完,又加上一句,“青梧,你跟了我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