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雲母:“軟軟呀,不是媽媽說你,宋家有什麼不好呀,家底殷實,人家宋予安也是好小夥子,人也勤快,長的還俊,上哪挑這麼好的親事呀。”
“要不是當年你爸救了宋大隊長,這親事…”雲母還欲多說,卻被雲父打斷。
“好了,別說了,喫飯。”雲父沉默的喫着。空氣都有點凝滯。
雲軟這纔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那陣子李桂花老在她跟前說,她便對宋予安反感起來,連帶着這門親事也不願意結。
說了幾次吵了幾次後家裏人都知道她不喜歡宋予安。
搖了搖頭,雲軟放下碗筷,鄭重的對雲父雲母道:“爸,媽,我想先見見宋予安,相處相處試試。”
聽了這話,雲父雲母都驚訝的看着雲軟。之前叫她見見人家,好好相處看看,她死活不願,現在這就答應了?
有點不真實。
雲母立即反應道:“好!好!媽這就去問問人家,唉,咱們軟軟長大嘍,懂事了,再過幾年都可以嫁人了。”
雲母欣慰道。
雲母見過宋予安,上次她去趕集還幫她拿東西,和她說話也是很真誠的那種,沒有半點不耐煩,她看的出來,這小夥子人品好着呢,她真的挺喜歡的,還是她家軟軟高攀了呢。
看着雲母一臉高興的樣子,雲軟突然有點心酸。
要是她早點想明白,早點懂事就好了,也不至於上一輩一把年紀大雲母還在爲她擔憂。
吸了吸鼻子,又想起來那個男人,宋予安,她的未婚夫。
她現在也沒想好怎麼去面對他,她只知道這次她不會逃避,也不會看了一眼就跑,他對她的恩情,她會永遠銘記於心。
喫完飯,雲父雲母便去地裏賺工分了。
雲軟背上了揹簍,牽着小弟,一起上了後山準備打豬草。
小弟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很乖,她打豬草的時候他會一個人在不遠處玩,看看小花小草螞蟻昆蟲什麼的,不鬧人。
她的活計也挺輕鬆的,只要打幾筐豬草,然後去餵豬便好了,一般這樣輕省的活計是輪不到她的,但宋家與她家即將成爲姻親,宋大隊長也念着救命之恩,很照顧她家。
可惜上輩子她卻沒想明白。
打好了豬草餵了豬,雲軟一天的活計便結束了,帶着小弟回了家,準備做個午飯給雲父雲母帶過去。
之前一直都是雲母趕回來做飯,再回去上工,很是勞累,而她幹完活後便就出去找小姐妹玩,現在想來,雲母的身子也確實比去年佝僂了不少,人也瘦了。
現在這個年景,家家都喫不好,肉一年到頭能喫上一兩回便是不錯了,村裏人都瘦。
雲軟手腳麻利的拿了些麪粉,加水用力揉捏,做成麪糰,在等待發酵的過程中,又去菜園子裏割了把韭菜,洗淨剁碎,加入各種調料,隨後將發酵好的麪糰搓成長條,揪成一個個小劑子,用擀麪杖擀開,放入調好的韭菜餡,麻溜的包起來,壓扁,做成一個麪餅狀,一連做了二十來個。
剛出鍋的餅子,又香又脆。
“阿姐,阿姐,我要喫,我要喫,給我一個~”小弟拉着雲軟的衣角撒嬌道。
雲軟遞給他一個,溫柔道:“小心燙,慢點喫。”
“呼,呼,好喫,好喫,阿姐,餅餅好喫!阿福還要喫。”雲福低頭小口小口啃着餅子,滿臉幸福。
放了這麼多面粉和油,還有調料,能不好喫嗎。
雲軟笑了笑,也嚐了一個,確實不錯。
雲軟又準備了一大壺涼茶,和餅子一起放在小籃子裏面,牽着小弟便出發去地裏了。
她幾乎沒有出現在地裏過,雲父雲母很是寵愛她,除了打打豬草喂喂豬,便也是做些家裏簡單的活計。
這纔將養出她一身嫩白的皮膚,眉眼乾淨,生的十分漂亮,身材纖細苗條,卻也是凹凸有致,發育的極好。
便是那與她人別無二致的粗布衣裳,在她身上,也無端顯得好看。
地裏,雲父雲母還在勞作,眼尖的村民老遠就看見雲軟,便高聲喚道:“老雲家,那是你家閨女吧,好些日子沒見,長的越發標緻了,真是好福氣啊。”
雲父雲母聞聲擡頭,便看見雲軟向他們走來。
“爸,媽,今個我做了餅子給你們喫。”說着擡了擡手中的籃子,笑的一臉明媚。
連雲母都有些恍神,她家閨女,有這麼好看嗎?當真是笑的人心都化了。
“好,好,咱們家軟軟懂事了。”說着便和雲父一起放下手中的活,來到了田埂上。
剛剛出鍋的餅子,還是熱騰騰的,韭菜的鮮香,更是勾的人食慾大動,雲父雲母都迫不及待的拿着一個餅子便大口咬了下去。
“好喫!”雲母驚訝的稱讚道。“媽都不知道你還有這手藝,就是用了不少麪粉吧。”
說着有些心疼的看向面前的這麼多餅子。
“媽,爸,你們幹這麼多活,多累啊,多喫點好的補補身子。”
至於錢,她有點想法。
“咱女兒一片孝心,咱就喫吧。”雲父沉默着大口大口的喫着,一連吃了五個餅子,喝了一大碗涼茶才停下。
雲母也吃了三個餅子,連小弟都又吃了一個。
見他們都吃了不少,雲軟放下心來,一家人氣氛很好的聊着天。
“喲,這不是雲家阿軟嗎?還記得嬸子不,嬸子是桂花她娘。”一個大嬸靠了過來,笑眯眯說道,眼神卻還是在雲軟手邊的籃子裏轉悠。
她剛剛可瞧見了,好大一塊餅子呢,滿滿一籃子,這得多少麪粉呀,還是小姑娘不會過日子,還有那香味啊勾的,她一聞就知道是韭菜餡的。
金嬸嚥了口口水,眼神貪婪,她可好久沒喫過餅子了,家裏一直野菜窩窩頭,嘴都快淡出鳥了。
“金嬸,有什麼事嗎?”白軟軟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