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這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白珍珍內心也是憋了足勁,她不信這般沒有緣分,既然能遇到第一次,自然有接下來的無數次纔是。
但是很顯然讓她失望了,直至大雪封山,她都沒有再遇見宋予安。
……………
李桂花這邊就沒有這麼好過了,王混子自那次之後,對她的態度是一次不如一次,動輒打罵,還動不動拿把她交給公安威脅她。
她實在受不了了,終於在一天晚上趁王混子熟睡的時候,偷走了家裏所有的錢,帶上喫的就跑了。
她想好了,與其在王混子那活的那個鬼樣子,還不如自己給自己拼條生路…
…………
這邊的雲軟卻是毫不知情,她只知道李桂花小產後就不知所蹤了,公安也暫時沒有搜尋到人。
日子就這麼平靜的過着,天氣也越加寒涼。
直到一天,如往常般,宋予安來找雲軟一起學習,兩人坐在椅子上,位置靠的極近。
“予安,這道題目怎麼做…我完全沒有思路…”說着雲軟就把本子挪到了兩人中間。
宋予安應聲看了過來,兩人的腦袋差點都要貼在一起了,宋予安也沒有注意,握着筆的骨節分明的手就在本子上寫起了步驟,思緒極快。
距離近到雲軟都能看見宋予安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裏面滿是專注,雲軟不自然的回過頭去,卻看見了屋子外頭大雪紛飛的樣子。
“予安!予安!你快看,下雪了…”雲軟用手肘拱了拱旁邊的宋予安,看着紛紛揚揚下起來的大雪,一時看呆了去。
上輩子這個時候她在幹什麼來着…好像是從張慶身邊逃開後不久…
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那個時候真的好冷,她甚至沒有一件冬衣,只能抱緊自己縮在角落裏…
“軟軟?”宋予安低沉溫柔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一下子拉回了雲軟的思緒,“嗯…我就是看雪好漂亮…”雲軟的聲音一如既往軟軟的。
宋予安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握緊了雲軟有些冰涼的小手,摩挲了幾下,“可是冷了?”說着就眼神徵詢的看向雲軟,好像雲軟說冷就要去燒火取暖似的。
“嗯…你幫我捂捂就好。”雲軟撒嬌般把手往宋予安那邊塞了塞。
隨後想到了什麼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予安,我們去烤紅薯喫好不好?可香可甜了,咱邊看雪邊喫~”
雲軟說着就興沖沖拉着宋予安去了竈屋,從籃子裏面拿出來好幾個大紅薯就往燒火的灰裏面埋。
宋予安從頭至尾都笑看着雲軟,眼裏滿滿都是她。
兩人一起坐在火堆旁邊烤火,暖融融的,溫暖極了,驅散了寒氣,甚至靠的近了,還有點燙的燒人。
雲軟就這麼和宋予安坐在一起,時不時聊幾句,溫馨又自然,“我好像已經能看到往後的日子了~”雲軟聲音嬌俏道。
定是像現在這般,每天都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幹什麼都願意。
吃了紅薯後沒多久,宋予安就離開了,一切都如同往日那般,宋予安輕輕點了點雲軟的額頭,才離去。
這樣的親密自然,雲軟本來應該早已習慣的,卻還是會不自覺害羞,然後開始期待明天。
這個時候的雲軟卻不知道,下次再見到宋予安,會是那樣一個情形。
……………
這邊宋予安回到家中,還沒坐下呢,一陣兵荒馬亂的躁動從不遠處傳來,隨後是宋父慌亂的聲音,“媽!媽!你怎麼樣了啊!醒醒啊!媽!”
門被用力撞開,宋予安還沒反應過來,入目的卻是宋父抱着宋奶奶匆匆進來的身影。
宋予安趕忙上前,“爸!奶奶怎麼了?”說着就擡眼看向了宋奶奶。
只見宋奶奶面色蒼白,臉上滿是虛汗,眉頭皺着,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宋予安也有點慌了,還想開口問,就被宋母顫抖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你奶剛摔了,想來路太滑,我發現的時候就已經…”
這時屋子外面不遠處又傳來一個年輕小夥子的聲音,“宋隊長,張大夫來了,張大夫來了!”
一個身影挎着他的醫藥箱也是匆匆趕來,這時宋父也把宋奶奶放回了炕上,“張大夫,您快瞧瞧我媽…”
說着宋父的聲音都快哽咽起來,卻還是強裝鎮定。
“欸,欸。”張大夫應了聲,就開始看宋奶奶。宋予安跟宋母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
宋予安握緊了拳頭,眼裏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得儘快去醫院看,估摸摔的很了,骨折了,老年人骨頭脆些。”張大夫看了一會緩緩說道,隨後又補了一句,“之前身子骨就不大行,纔好點,這下恐怕…”
一家人的面色都難看起來。可是經過了這麼一番折騰,大雪已經鋪了有一小層了,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天也黑了,去往鎮上的路並不好走…
“爸,我送奶奶去醫院吧,你們在家裏等着。”宋予安說着就要把宋奶奶抱上牛車。
“等等,咱家一同去,好歹有個照應。”宋父清醒的說着,宋母也沒閒着,很快在牛車上鋪好了被褥,弄了個頂棚擋風雪。
宋父一把把還在昏迷面色越加難看的宋奶奶抱上了牛車,宋母也做了進去,就在一旁看顧着。
宋父和宋予安坐在前頭趕車,一家人急急忙忙就離開了。
一路上風雪是越發大了,打在臉上呼呼的疼,雪花迷了眼睛,讓人差點看不清前方的路,宋予安握着繮繩的手卻很穩,“爸,進去歇會,我來趕車,一會換你。”
宋父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進去,和宋母坐在一起,看着宋奶奶。
這會天色黑,他們也看不清楚什麼,牛車咕嚕咕嚕跑的很快,只能隱約聽見一些喘氣的聲音。
宋母擔憂的把手伸了過去,結果摸到了一手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