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珍雖然沒有聽見電話那頭是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只要她繼母不好,她就高興,沒有放過任何打擊她的機會,一臉嘲諷道,“呦,這是…”
白珍珍話還沒說完呢,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棉棉,棉棉!你在家嗎!快開門!出事了!”
女人,也就是白珍珍繼母,聽見這耳熟的聲音,還有這話,就抖了抖身子,卻還是強撐着,扶着櫃檯站了起來,一手託着肚子,也沒管白珍珍,就去開了門。
門外是個中年婦人,手裏還挎着籃子呢,大冬天的硬是頭髮絲還有些汗水,喘着粗氣,一看就是着急忙慌跑來的。
一見着人,就拉住女人的手想帶着人往外頭走,“棉棉,快跑,白書記被抓起來了!也別收拾東西了,其他的事情咱以後再說啊,乖,跟媽走。”
年輕女人一瞬間感覺眼前陣陣發黑,不是很明白她媽在說什麼,不是她小弟出事了嗎?怎麼一下子變成了她丈夫,還被抓了?怎麼可能,楚哥他可是縣書記啊!
“媽,你別急,你跟我講,到底發生了什麼!”年輕女人強自鎮定下來,拉住她媽就要把她往外帶的手,眼神定定的看着中年婦人,帶着絲祈求,好像在說,你是不是在騙我。
中年婦人默了默,視線不自覺看向了自己女兒一隻手一直扶着的圓潤肚子,她曾經那麼自豪的女兒和期待的小孫子,如今怕是…
中年婦人強扯着笑,“棉棉別怕,有媽在呢。”見年輕女人還是定定的看着她,好像她不說出點什麼,就不會離開這似的。
中年婦人無奈了,“媽今兒去買肉,路過那個什麼樓,剛好瞧着白書記被公安押着出來…那身衣服穿着呢,媽不會看錯的。”
頓了頓又補充道,“他這估摸着是犯事了,要蹲大牢的,棉棉啊,聽媽的,先跟媽回家,行嗎?”說着中年婦人看着自己女兒也是一臉哀求。
她可以不在意這個曾經讓她自得的女婿,卻不能不在意自己親閨女,必然不可能讓她跳進火坑去,到時候要是真的公安找上來,就說離了就成…中年婦人暗暗盤算着。
年輕女人聽見晃了晃身子,還沒從白書記被公安押走的消息中回神,耳邊就是一聲刺耳的尖叫,正是白珍珍。
只見原本在躺椅上躺的老神在在的白珍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了門口不遠處,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隨後滿臉猙獰。
“你騙人!你這個死老太婆!給我閉嘴!都是假的!我爸怎麼可能坐牢!他可是書記!誰敢抓他!誰敢啊!是你在造謠!都是你!”說着白珍珍就要撲過去,撕打中年婦人。
奈何中年婦人只是對自家女兒溫柔了些,本質還是個潑辣的,對着白書記這個前頭的女兒也沒什麼好臉色,見人要撲過來就是一腳,把人踹的遠遠的。
中年婦人卻是冷哼了一聲,也不看她,就想拉着自家女兒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年輕女人扶着肚子,卻是掙開了中年婦人的手,“媽,我不能走…”
“棉棉!你糊塗啊!你留在這裏有什麼用,說不定這兒馬上都查封了,把你給趕出來,到時候都沒地方去,你不爲自己想,也要替肚子的孩子想想啊!棉棉!”中年婦人一臉恨鐵不成鋼,想不明白一向讓她自豪的女兒怎麼這下這般不懂事。
只見年輕女人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聲音彷彿被堵在了嗓子眼,她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來了剛剛小弟的那通電話,心裏發涼。
沉默瀰漫在空氣中,年輕女人嚥了咽口水,終是吶吶開口,“媽,剛剛小弟來電話,說他犯事給公安抓了…楚哥指不定是給他連累了…”說完也不敢看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表情一僵,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什麼!你弟弟他被公安抓了?我出門那會還好好的啊!”
隨後中年婦人後退了幾步,滿臉驚慌,大腦一片空白,只念叨着,“不!不可能!他能犯什麼事啊!不可能的!”說着中年婦人也不管她親閨女了,直接就往家的方向跑去,一會就沒了影。
年輕女人又在門口站了會,好似在發呆,白珍珍卻是忍不住了,她剛剛被狠狠踹了那麼一下,本來心裏就有火氣要爆發,只是礙於打不過那個嬸子,這纔沒動作。
這下更是直接聽見了她爸可能是被這個女人一家給連累了,更是了不得了,恨不得直接掐死眼前的女人。
白珍珍也顧不上肚子的疼痛了,趁着年輕女人不注意就一把撲了過去,年輕女人一時不備,就這麼被撲倒在了冰涼堅硬的地上,摔了個正着。
劇烈的疼痛傳來,年輕女人直接用雙手捂住了肚子,痛呼出聲,聲音淒厲的叫了聲孩子,白珍珍卻好像着了魔似的,一整個跨坐上去,就要掐女人的脖頸。
至少鄰居聽見動靜看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幕,白珍珍跨坐在年輕婦人圓潤的肚子上,對着人就又是掐又是扇的,很是不客氣。
年輕婦人卻是沒了動作,手護住肚子看上去沒了意識,身下卻涌出大股大股的鮮血,空氣中瀰漫着血腥氣,瞧的人心都發涼。
被動靜吸引過來的人中有個年輕姑娘,直接發出了聲驚叫,捂住臉就轉身跑了,聲音卻傳出很遠。
這才把有些魔怔的白珍珍喚回了神,看着這麼多血,也是慫了些,站起身子就逃進了屋子裏面關上了房門,好像這樣就與她無關似的。
大家都是鄰居,誰不知道誰啊,自然都認得這兩人,一個書記閨女,一個書記新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