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軟笑了笑,溫言道,“都是爲了活下來,大家一列車上的人,有什麼謝不謝的,長官客氣了。”
樸素男人笑了笑,視線落到了宋予安身上,不由自主的多停留了一會兒。
剛剛他也是瞧見了的,宋宇安拆除炸彈時那利索樣,直覺是個人才,遂也不吝招攬。
“同志,認識一下,姜鵬,這位是戚老。”樸素男人,也就是姜鵬爽朗道,說着伸出了手。
宋予安站直身子,點了點頭,伸出手與姜鵬握住,“宋予安,這是我對象。”
“欸,我看宋同志長的一表人才,不知道是…”姜鵬看着宋予安,遲緩了語氣。
國家需要發展,就需要人才,姜鵬覺得,眼前的宋予安就很好,臨危不亂,有勇有謀,腦瓜子看着也比他機靈不少,是個好的。
最關鍵的是,宋予安好像挺和戚老眼緣的,這麼想着的姜鵬用餘光看了眼戚老。
心裏仍有點後怕,要不是今天有他們幫忙,情況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呢。
其實也正如姜鵬所想,上輩子這輛火車上同樣也發生了這場事件。
但是不同的是,上輩子的宋予安和雲軟並沒有出現在這輛火車上,而上輩子,戚老也並沒有如這次般倖免於難。
所以理所當然的,有着上一輩子記憶的兩人都沒有認出戚老的存在。
戚老的一生也算的上波折了,他是當年最早被趕下鄉做建設的那批知識份子。
也是如今最早被國家接回來的那批人,他回到了他應該在的崗位。
這回坐火車也是去辦公事的,就是不知道是哪裏走漏了風聲,引來了這羣匪徒。
而這些匪徒究竟是誰派來的,暫時無人可知,但姜鵬已經隱隱有所猜測。
“正準備去大學報到。”宋予安淡然回道,輕輕牽住了雲軟的手。
溫熱的觸感傳來,雲軟也笑彎了眉眼,兩人站在一塊,既和諧又美好。
戚老見了,原本就慈眉善目的面龐更顯溫和,笑了笑,連聲稱好,“好,好,你們這是要去什麼大學?”
“華京,華京大學。”雲軟笑了笑,聲音溫軟道。
戚老聽了,笑容擴大,眼角的皺紋的深了深,“欸,好,好啊,華京大學好啊。你們都好好學習,不能荒廢學業知道嗎。”
“欸。”雲軟溫聲應答,白嫩的小臉看上去都軟乎乎的,一點不見剛剛的果斷。
“孩子們,我們還會再見的。”說完這一句,戚老被另一個一直跟在他身旁的男人攙扶着走遠,聲音裏帶着說不出來的笑意與期待。
雲軟目送着戚老的背影離開,也沒有說話,只握緊了宋予安的手。
姜鵬也沒閒着,跟城哥一塊,把那幾個小弟都綁了起來,放到了一塊兒看着。
就等火車到達目的地,再押送回去好好審問。姜鵬已經通過通訊設備聯繫了國家安全人員,隨時都能接應。
這個時候的車廂還是熱熱鬧鬧的一個狀態,不少人都在嘰嘰喳喳訴說今天遇到的一切。
有埋怨的,有感覺刺激的,但更多的還是劫後餘生。
這時一個城哥走了進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讓他看上去更加可信。
隨後大聲道,“旅客們,本次列車遇到突發事件,現已解決,各位可以放心繼續乘坐,我們將退還車票錢以作補償,感謝各位諒解。”
說着等衆人反應了一會,挑着能回答的,回答了幾個,才施施然準備離去。
離去前,無意間撇了一眼,正好看見了宋予安,城哥眼神一亮。
也不客氣,直接走上前,拍了拍宋予安的肩膀,低低道,“剛剛謝了兄弟,要不是有你,我一下還真對付不了那些人。”
隨後自然而然的在宋予安對面空位上落座,就坐到了顧漫旁邊的位置上,想跟人再嘮嘮。
顧漫卻是一驚,往旁邊挪了挪,當是避嫌。
城哥發現,頓時不好意思起來,站起身,擺了擺手,對着顧漫就真誠道,“同志,不好意思啊,我沒注意。”
“沒事。”顧漫輕輕迴應了一下,就轉頭看向了窗外,眼神猶疑。
城哥見了,也沒有再討嫌,對着宋予安點了點頭,得到迴應後,就轉身走了,他還有他的工作要做。
雲軟看了一眼人離去的背影,就收回了目光。和宋予安輕輕牽着手,正想閉目養神會。
面前就出現了一張放大版的臉,正是顧漫。
剛剛發生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太突然了,本來和她蹲的好好的兩人,就突然衝上去跟匪徒幹上了。
她也就敢擡眼看看,瞎着急,這會兒事情解決了,才壯了壯膽子,小心的看向了雲軟。
“你們沒事兒吧?剛剛你們也太沖動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可這麼好。”
我們可只是普通的學生罷了。這句話,顧漫沒有說出口,但是明眼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雲軟笑了笑,緩緩開口,“我也沒幹什麼,你瞧瞧我這小胳膊小腿的,人一拳給我打趴下了,我剛剛可是躲的遠遠的。”
聲音軟軟的帶着笑意,感覺就是很嬌氣的姑娘,顧漫的心情也鬆了鬆。“你們沒事就好。”
“對了,剛剛那個…乘務員…”顧漫猶豫了一會,還是小聲開口道,好像想問什麼,又不好意思似的。
雲軟聽了愣了愣,看了眼面前的姑娘,隨後歉意的笑了笑,“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02車廂的乘務員…叫城哥?”
“哦…好我知道了。”顧漫吶吶的點頭以作迴應,隨後坐回了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帶着江南的輕柔腔調。“兩位小同志,剛剛真是謝謝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