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樓的甘掌櫃!”
這些人都認識那具屍體,那是之前風月樓的掌櫃。
“一介賤商而已,少府滅了慕容燕南這個逆賊之後,他就該過來認罪的,想來少府也不會難爲他!”
舒傑他們這些老蛇皮,對風月樓太熟悉了:
“不知死活的東西,咎由自取!”
之後就是兩個臉腫的都快變形,卻畢恭畢敬退出來的人。
舒傑認真看了看,有些不確定的看了看其他人:
“看着像是糧店的掌櫃!”
“看着確實像!”
趙涵來到大門口,對於舒傑他們叉手一禮:
“各位,裏面請,我家郎君正在等着各位!”
“有勞!”
一羣人還禮,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
趙銳昊如今是瓜州城的話事人,趙涵這個趙銳昊的心腹,地位自然而然的跟着水漲船高。
還是之前的前廳裏,趙銳昊依然還是盤腿坐在上首,一羣人坐在下面,不過他們都是跪坐着。
瓜州城裏最有權勢的一羣人,都集中在了這裏。
趙銳昊也不廢話,對着站在門口的趙涵點點頭:
“趙涵,把東西擺上來!”
“是!”
之後,一羣之前的潑皮,現在則是趙家的僕役,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除了茶葉之外,還有冰糖,白酒,以及精美的玻璃酒器。
就連盛放冰糖的托盤,都是精美的玻璃果盤。
“這……”
一羣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都是好東西啊!
就連舒傑,都是有些呆滯,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曹宗澤家裏那個名爲長春的親隨,對着趙銳昊叉手一禮:
“敢問趙少府,這些東西,都是少府打算賣的嗎?”
“對!只要你們有錢,要多少我這裏有多少,上不封頂!”
趙銳昊給出了肯定的答覆,他看着這些貪婪的看着商品的瓜州豪紳,微笑着再次開口:
“錢糧玉石,你們只要能拿出來,我這裏的這些商品,隨你們挑!
如果有誰想空手套白狼,那真不好意思,咱們這裏沒有這個規矩!”
“自古以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少府,您說的對,咱們都聽您的!”
“對,誰敢矇騙少府,咱們就先弄死他!”
“少府,某家裏有錢糧,這茶葉某要二百斤,可否?”
“可!”
“少府,這冰糖,某要一百斤,某家裏有玉石,可否?”
“可!”
…………
一羣豪紳急匆匆的離開了慕容府,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現在時間就是金錢。
就連祿步,都被兩個僕人架着,一路往家裏跑去。
整個前廳裏,就剩下了舒傑,他倒是也想插一手,可還是忍住了,趙銳昊倒是好奇了起來:
“簡章,你不參與?如果缺錢,只管說一聲就行,先拿貨,等什麼時候有錢了,再給我就是!”
“少府如此厚愛,讓某何以爲報?
少府,某確實也想插一手,家裏也存了點錢糧。
可少府這邊,得有人來掌總,某可以出一份力!”
“既然如此,今後交易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這次所得之錢糧,盡數充實府庫!”
趙銳昊對着舒傑擺擺手,他還真需要一個具體負責人,這件事情,不管是趙涵還是李糧,誰都不合適:
“金銀貴金屬,還有玉石交給我,其他的錢糧,用來維持瓜州的週轉,你先回家去準備一下!
趙涵,去庫房,取一百斤茶葉,五十斤冰糖給簡章送回家去!”
“少府……”
看着舒傑那激動的樣子,趙銳昊溫聲安慰着:
“皇帝還不差餓兵呢,儘管放心大膽的去做,出了什麼事情我擔着!”
“願爲少府效死!”
趙銳昊站起身來,親自過來送着舒傑往外走:
“行了行了,不說這些了,咱們這纔剛剛開始呢,今後的路還很長!”
“少府放心,別的不敢說,有某的這雙眼睛盯着,他們誰敢耍貓膩,某就弄死誰!”
舒傑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那些貓膩絕對逃脫不了他的眼睛:
“這次咱們能掏空他們的家底,不過他們一轉手,就能大賺一筆!”
“不夠!這些遠遠不夠!”
趙銳昊搖了搖頭,他要做的,可不僅僅是守着瓜州城,而是要牢牢掌控整個瓜州。
對別人來說可能不容易,可對於趙銳昊來說,還真就不是什麼難事兒:
“我是瓜州縣尉,可不是這小小瓜州城的縣尉!”
“少府,某明白了!”
舒傑要了一匹馬,騎馬去了縣衙,他需要抽調一些小吏來幫忙。
他們這些吏員,都是在縣衙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子,大家的手段都一樣,誰也別想糊弄誰。
等舒傑帶着縣衙的小吏,來到慕容府的時候,慕容府外面,一輛輛大車,開始往這邊來。
大車上拉的都是錢糧,銅錢,布匹還有絲綢,以及糧食。
舒傑忙的腳不沾地,清點完錢糧,就讓剛剛趕過來的北營士兵,跟那些小吏一起把錢糧拉到府庫去。
至於那些玉石,舒傑按照趙銳昊的吩咐,都直接送進了慕容府裏,趙銳昊第一時間把這些玉石收了起來。
而慕容府的庫房裏,則是一批一批的茶葉跟冰糖,還有少量的玻璃製品,被那些豪紳給喜滋滋的帶走。
這麼多的錢糧,都被輸送進了瓜州府庫裏,多年來空蕩蕩的府庫,第一次被裝進來這麼多的錢糧。
之前敦煌那邊來人收稅,那可是從來都不會讓錢糧進入府庫的,而是跟防賊似的防着瓜州城的人。
得到茶葉跟冰糖的人,還有得到玻璃製品的人,都是第一時間組織人手,直接出了瓜州城。
有一部分人去了敦煌,也有一部分人去了常樂跟紫亭,還有人去了壽昌,會稽跟新鄉那邊,甚至是玉門那邊,都有人去了。
趙銳昊就是要依靠現代社會,來用現代社會里廉價的商品,去衝擊瓜州,以及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