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春點點頭。

    “如果不出意外,黃仁不用太長時間就會醒來。”

    “他會醒來?”

    魏正看了一眼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黃仁,搖搖頭。

    高春走到黃仁身旁,魏正也跟了過來。

    此時許郎中已經喂完了藥水,他給黃仁號了一下脈,點點頭。

    “他的脈象正慢慢恢復,相信等一會就能醒過來。”

    魏正喫驚看着高春。

    這,這個年輕人也太厲害了吧!好像能未卜先知似的。

    高春看他驚訝的表情,心裏不以爲然。

    這有什麼好喫驚的,剛纔自己看黃仁的時候,發現他的手指在動,說明這孩兒丹對他起了效果。

    魏正吩咐兩個衙役好生照看好黃仁,不準任何無關人員接近他。

    “高兄弟,許郎中先在後衙休息片刻,我去處理一些公文,等下就回。”

    許郎中看到魏正離開,他拉着高春進了一間偏房。

    高春不解,這老頭神神祕祕的想幹嘛?

    “小友,老朽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友能否應允。”

    說完,許郎中深深彎了一下腰,行了一個禮。

    高春慌忙托起了他。

    “許郎中有話請說,不必行此大禮。”

    老許紅着個老臉靦腆的說道。

    “剛纔小友對黃仁施展的那個什麼心臟復甦術非常厲害,不知能否教會老朽?日後老朽行醫時也能用它救人。”

    高春想着。

    許郎中是個醫生,教會他心臟復甦法,以後肯定能用得上。

    從他知錯認錯的表現來看,這人除了有點自大,心眼倒不壞。

    許郎中一看高春沒說話,以爲他不願意。

    “小友,老朽不白學你的技藝,這裏有瓶正陽丹可以和你交換。”

    “這瓶正陽丹雖沒有孩兒丹那般能起死回生,對一般的體弱暈厥還是有些效果的。”

    他怕高春看不中,又掏出一瓶金創藥來。

    “這瓶金創藥也一併與你交換,還望小友能成全。”

    說完,又行了個鞠躬禮。

    “許郎中,我可以教你心臟復甦法,不過這正陽丹我就不要了,金創藥我出錢買了。”

    老許一聽,大喜過望。

    他把一瓶正陽丹和金創藥趕忙塞進高春手裏,說。

    “無功不受祿,小友不接受老朽的丹藥,老朽哪敢學你的技藝?”

    高春看他固執己見,只得收下正陽丹和金創藥。

    他詳細的把心臟復甦法和人工呼吸說給許郎中聽,聽得老許連連點頭。

    口中直呼:世間竟有如此玄妙的醫人之術。

    老許找來紙筆把高春說的每一個字都詳細記錄下來。

    高春對人體的瞭解讓許郎中深感欽佩。

    這年輕人一定是受了某位得道高人的指點,不然不會這麼厲害的。

    這時。

    前廳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隱約能聽到李二苟的大呼小叫。

    許郎中專心研究他的心臟復甦法和人工呼吸去了,心無旁騖。

    高春則是走到院子裏一面小窗前,那裏正對着捕盜司前廳。

    魏正坐在一張案桌後,李二苟跪在堂下,旁邊站着兩名年牛高馬大的捕快。

    捕盜司是緝盜維護治安的衙門,抓來的犯人先在這裏預審,然後再提到縣衙審判。

    因此捕盜司衙門沒有縣衙那樣,兩邊站滿皁役拿着着水火棍不停敲擊地面,口呼“威武”那般氣派。

    不過捕盜司裏的刑房確實讓每個犯人刻骨銘心。

    李二苟此時還有點不服氣,不停大聲質問魏正爲什麼要抓自己。

    別看他表面剛強無比,其實他內心已經慌得一比。

    難道自己劫殺司庫的事被人發現了?

    不可能,黃仁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就算有人指證自己也不怕,死不承認!

    想到這裏,李二苟膽氣壯了不少。

    “魏大人,市政司司庫案不是小的乾的,不知捕盜司爲什麼要抓小的?”

    魏正冷冷一笑。

    “我都沒說爲什麼要抓你到這裏來,你怎麼就知道是爲了司庫劫殺案把你抓來的?”

    “說!”

    一句話問得李二苟差點噎死。

    我,我草率了……

    “不,不是爲了司庫案抓我,那爲什麼抓我?”

    魏正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

    “你先回答本官問題。”

    李二苟心裏轉憂爲喜。

    瑪德,嚇了老子一跳,不是爲了黃仁那案子就好。

    其他的都是小事一樁……

    只見他不慌不忙的說道。

    “小的真不知道魏大人所爲何事把小的帶到這裏來。”

    李二苟裝作思考一番。

    “哦,小的想起來了。”

    “小的之前是聚衆賭博了兩次,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而且這事已經被燕捕頭處理過了,魏大人不應該再來翻舊賬吧?”

    魏正依然冷眼看着他。

    李二苟被他冷冷的眼神看得發毛,不過他故作鎮定。

    “魏大人,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請放了小的回去,小的保證不會追究捕盜司的誤抓好人之責。”

    李二苟看魏主簿不說話,只看着自己,他乾脆閉上眼睛養神。

    瑪德,老子看你們什麼時候放人。

    站在小窗前的高春看着裏面一切。

    這個李二苟殺了人還面不改色,說明此人兇殘到極點,這次如果不能把李二苟給繩之以法,以後不曉得要害多少人。

    正想着。

    燕南山押着菊香走了進來,一同前來的還有幾個春紅樓的龜奴。

    正在閉目養神的李二苟聽到有人進來,睜開眼睛就看到菊香跪在自己旁邊。

    瑪德,菊香這小蹄子竟敢出賣老子,等老子出去看怎麼折磨這小蹄子。

    “李二苟,你可知罪?”

    一直冷眼看着他的魏正開口說道。

    “魏大人,小的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罪。”

    李二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好,你不說,那就讓菊香說。”

    魏正轉而問菊香。

    “你知道本官爲什麼抓你來?”

    菊香正嚇得渾身發抖,突然聽到魏正大聲問自己,一下“哇”的大哭起來。

    “大人,不關奴婢的事,是李二苟讓奴婢去拿小姐銀票的。”

    “放你母的狗臭屁。”

    一旁的李二苟大聲吼道。

    “啪!”

    一聲清亮的耳光響徹大廳,聽到聲音的衆人不免菊花一緊。

    燕南山拿着一個竹片狠狠的拍在李二苟的臉上。

    頓時,李二苟半邊臉就像滷豬頭一樣又黑又紅。

    “膽敢咆哮公堂,還踏馬的口出髒話。”

    燕南山恨恨的說道。

    “踏馬的,再聽你大聲咆哮,滿口髒話,老子把你的臉打得像屁股一樣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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