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連成心裏在嘀咕。

    蘇中和這人雖然打交道不多,但是看起來爲人還是挺正直的。

    他想起來前些年兩村因爲水源差點械鬥,要知道蘇家村是大村,碾壓桂花村還是分分鐘的。

    就是蘇中和公正辦事,勸解蘇家村民,這才化解一場災難。

    高連成對蘇中和印象不錯,桂花村民也是這樣。

    爲什麼他的兒子那樣恨父親,又怎會害死自己的女兒?

    蘇敬也沉默一會,緩緩說道。

    “去年有一名自稱是家住外地名叫黃瑩瑩的中年婦人來到我家裏,對家父說因自己丈夫死後,不堪忍受夫家族人的騷擾和虐待,隻身逃亡在外,靠做女紅爲生。說的聲淚俱下,以此博得家父的同情。”

    “家父見此婦人頗有幾分姿色,爲人舉止端莊,便藏了私心想留下她,卻遭到家母和幾位姨娘的強烈抵制。”

    “家父無奈,只能作罷,可他色心不死,找個藉口說要幫家姐找個“教作女工“,並拿出黃瑩瑩的女紅作品給家母和幾位姨娘看,以此迫使她們同意。”

    “黃瑩瑩入得家門後,家父讓她日夜陪侍家姐,誰曾想此惡賊用迷藥迷暈家姐,對她行姦污之事,並以此爲藉口要挾家姐,多日行姦淫之事,然後找個藉口溜之大吉。”

    “家姐終於忍受不住,跟家母說了事情原委,家母氣急,跑去找家父理論,家父卻說是家母和家姐爲了趕走黃瑩瑩而使出的苦肉計,還大罵家姐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恬不知恥。”

    “家姐被罵後,心情鬱悶,最終上吊自殺。”

    說完,蘇敬又“嗚嗚嗚……”的痛哭起來。

    高連成暗自搖頭。

    這蘇中和真是越老越糊塗,怎麼能隨便讓陌生人進家門的。

    洛彩兒則聽得眼淚汪汪,清秀的小臉上全是被淚水洗過的痕跡,同時她爲自己感到慶幸。

    自己找到一個好丈夫的。

    高春在嘆息的同時又有不少的驚訝和疑問!

    驚訝的是爲了騙奸,竟然男扮女裝,看來這古人手段不比現代人差。

    疑問的是他們家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能看出黃瑩瑩假扮女人身份?

    不管男人多麼尖着嗓子模仿女人說話,總會有那麼彆扭的地方,除非他有天生的陰柔嗓音。

    這古代不比現代,自己曾在各種小視頻裏見過不少僞娘,確實美豔動人,不過那是化妝品和手機美顏功能的加持下以假亂真,要是現實面對,還是能看出端倪。

    所以他忍不住的問蘇敬。

    “你們家就沒人看出黃瑩瑩的男扮女裝?比方說他面部的鬍鬚痕跡,嗓音,還有男子的腳要比女子大上不少。”

    “恩公,在下曾親眼看過,確實看不出來,黃瑩瑩膚白如雪,面部沒有一根鬍鬚。他說話聲音輕柔嬌媚,比一般女子聲音還要柔和。”

    “至於他的腳……”

    蘇敬臉色紅了紅。

    “他穿着齊足長裙,在下也不好意思去看他腳的大小。”

    確實,這古代女人的腳甚至比其他部分更重要,不然也不會有三寸金蓮之說了。

    哪怕現代,對女人們的絲襪美足的關注也都超過其他部位。

    高春搖搖頭。

    照蘇敬這麼說,除非扒光他的衣服,否則還真不好分辨雌雄。

    蘇敬咬牙切齒的說。。

    “在下餘生的願望就是能抓住此賊,替家姐報仇。”

    一會又仰頭嘆氣。

    “茫茫人海,談何容易啊!”

    高春無可奈何的想着。

    這事放到現代或許有破案的一天,可是古代各方面落後,要想抓到黃瑩瑩難比登天。

    他隨口問了一句。

    “難道他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特徵嗎?”

    蘇敬搖搖頭,說

    “沒有。”

    話剛落音他似乎想起什麼。

    “他左耳的耳垂處有顆黑痣,上面還有幾撮毛。”

    “我也是無意發現,平時黃瑩瑩鬢髮垂着,遮住了耳朵,有一次我見他捋發,猛然一瞥間看到他耳垂上的黑痣。”

    隨後有些喪氣的說道。

    “就算知道他耳垂有黑痣,但憑此小小的特徵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耳垂有黑痣?面白無鬚?聲音陰柔?

    這讓高春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此人面相帶有一絲陰險,單從面相來看,絕非良善之輩。

    不過僅憑這也不能說明什麼,畢竟萬事講證據。

    大家閒話家常了一番。

    蘇敬起身告辭。

    高連成也要回去。

    送走蘇敬和大伯後,洛彩兒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對高春說。

    “夫君,以後我們家不請女工的,彩兒害怕的。”

    高春溫柔的笑笑安慰她。

    “放心吧,男扮女裝我還是分得清楚。”

    其實他內心想說的是,蒼蠅不叮無縫蛋,要不是蘇中和起了色心,這悲劇不會發生。

    再說,自己不會被色給矇蔽的頭腦。

    想着蘇敬家發生的事,高春心裏索然無味。

    下午高春和洛彩兒忙着把豬板油煉成豬油。

    看着滿滿的豬油渣,小姑娘一掃剛纔的陰霾,開心的想着。

    這麼多豬油渣的,可以喫很長一段時間了,這煮粥放點進去,夫君就喜歡喫的。

    想到夫君,洛彩兒心裏滿是甜蜜,

    夫君那麼好的,自己怎麼愛都愛不夠的,要是能給夫君生娃娃就好了。

    想到這裏,小姑娘臉紅了。

    正好高春進來,看到,關心的問。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被豬油的熱量給烤着了?”

    “纔沒有呢!”

    洛彩兒搖搖頭。

    “那是想到什麼羞羞的事了?”

    高春開玩笑的問道。

    “哎呀,夫君壞的。”

    小姑娘跺跺小腳,身子一扭,雙手捂住了小臉跑出竈屋。

    高春好笑的看着她的背影。

    小丫頭每天不知道腦補些什麼!

    想完,他專心的做起香皂,腦子裏在考慮要不要年前把這批香皂賣了,又或者等到年後再說。

    離過年只有幾天了,家家戶戶都忙着過年的準備,條件好的炸肉丸子,做小喫。

    家境貧窮的就做些素食小喫滿足一下家裏孩子們的口腹。

    高春想着也要做些過年喫的零食。

    雖然重生前自己是個單身狗,卻不妨礙他熱愛美食。

    只是這古代食材匱乏,想做點好喫的零食無能爲力。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嘛!

    不過他思索片刻,心裏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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