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春把朴刀拿到院子裏的水井旁,用一塊青石打磨着刀身。

    洛彩兒看到寒光閃閃的大刀,心裏害怕。

    她想起來自己從北方來南方找夫君一路上的艱辛,多次碰見過土匪的兇殘,每次都是依仗着瘦小的身軀躲過土匪。

    高春見狀,輕言輕語的安慰她:“永安縣到永清縣沒有多遠,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告別小妻子,高春坐在驢車上朝永清縣方向行去。

    走出一里路了,他回頭朝家的方向看了看。

    像往常一樣,正望着自己背影的小姑娘呆呆的站在門口,似乎還朝着自己揮揮手。

    高春喉嚨一堵,心裏有種掉頭回去的衝動!

    但是忍住了,心裏想着,短暫的分離是爲了將來更好的長相廝守。

    他狠下心不再回頭,趕着來寶往前走去。

    一路上,高春腦海裏想着的都是那個小小的身影不停地朝自己揮手告別。

    快到中午時,高春找了個水草肥美的地方停下,解開來寶,讓它自由的喫草。

    他則是拿出小妻子做的烙餅啃着,這餅子好像還帶着妻子的溫度。

    喫飽喝足後,他牽回了來寶,繼續朝着永清縣方向行去。

    兩縣的距離有上百里路,一天很難趕到。

    高春想着,要是在路上找到鎮子,就不等太陽下山,提前就去打尖,明早再趕路。

    夜晚在山高林密的地方行路,這被打劫的概率還是蠻大的。

    古代一些偏遠地帶的山民們,白天是打柴種田的農民,到了天黑,就成了攔路搶劫的山匪。

    而且這種山匪之間搭夥的都是父子兄弟,玩起命來,比一般土匪更狠。

    高春估摸着已經到了下午兩點了,前方依舊是山路,別說小鎮子,就是連一戶人家都沒有。

    他想着萬一找不到鎮子,只能提前找個隱蔽的地方過夜了。

    正想着,前方不遠處傳來人聲,似乎夾帶着女子的哭泣聲。

    高春暗叫一聲不好,會不會碰到山匪了?

    他的右手已經緊緊握住藏在乾草下的朴刀的刀把上。

    重生前的他是個退伍偵察兵,當年在戰場上,就是一個人同時擊殺三名敵軍士兵。

    對付普通人四五個還是沒有問題,加之他手裏有把一米五的朴刀,大刀一揮舞,七八個人肯定拿他沒辦法。

    高春把來寶牽到一處灌木叢後,來寶經過一段時間的餵養,已經很通人性了。

    它似乎也覺察到危險,安靜的躲在樹後不鬧不動的。

    高春提着朴刀,小心翼翼的接近發出聲音的地方。

    他在一棵大樹後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下方不遠處有八個人。

    一個年紀大看起來像是領頭的中年人手裏提着一把單刀,身旁站着三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他們手裏有的拿着斧頭,有的拿着柴刀。

    四人一臉凶神惡煞的圍着另外五個人。

    其中已經有三個人倒在血泊中,還剩一個老者和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在渾身發抖,驚恐萬分的看着眼前四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山匪。

    老者跪在地方不停磕頭,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好漢爺,老朽願意把身上的錢財奉送給諸位,只求幾位好漢爺能放老朽和小孫女過去。”

    說完,從腰間解下一個錢袋子雙手遞上。

    其中一個年輕山匪從老者手上搶過錢袋子,那名領頭的中年人手起刀落,老者人頭被砍落在地,頓時脖頸處猩紅的鮮血噴涌而出,射出二米多遠。

    小女孩被眼前一幕嚇得昏迷過去。

    蹲在樹後的高春心裏不禁一個寒顫。

    瑪德,這些土匪真狠,一個招呼不打就直接砍人。

    “阿爹,這個小娘子咋辦?”

    一個年輕山匪問領頭的中年山匪。

    中年山匪冷冷的說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另一個年輕山匪咂咂嘴後說:“阿爹,這小娘子有幾分姿色,不如讓我們三兄弟玩玩,玩過後再殺也不遲。”

    另外兩人不停地點頭表示贊同。

    “是啊,阿爹,大哥說的沒錯,山裏好容易來個女人,不如讓兒子們解解渴再殺。”

    年紀最小一個山匪則是有些討好的對中年山匪說道:“阿爹,這小娘子先讓您開葷,然後大哥,二哥,最後是我。”

    “是啊,阿爹,我們兄弟三人保證回去後不對阿孃說這事。”

    中年山匪一聽,眉毛往上挑了挑,嘴角露出一絲淫笑。

    “也罷,難得你們兄弟仨這麼孝敬,老爹我就勉爲其難吧!”

    高春聽聞此言,胸中怒氣頓生,握刀的手不禁用力攥了攥。

    這一用力,旁邊的樹枝被扒拉的嘩嘩響。

    “阿爹,上面有人!”

    老大耳朵靈敏,聽出這不是山風吹的樹枝響。

    “不好,我們中了埋伏!”中年山匪一驚,準備帶着三個兒子跑路

    老二眼尖,發現樹後只有高春一人。

    “阿爹莫慌,只有一個人。”

    高春一看自己暴露了,索性從樹後站了出來。

    中年山匪看到只有一個人,心就放下了。

    “朋友是哪個山頭的?”

    他看到高春手裏提着朴刀,以爲是其他劫道的同行。

    高春也不搭話,提着朴刀從山坡上走了下來。

    其實他心裏正盤算着怎麼快速解決掉四個人。

    這四個悍匪罪大惡極,直接殺了省事。

    可一想。

    還是活抓了送到官府去,說不定他們身上還揹負其他的命案。

    想到這裏,高春心裏有了主張。

    這時,老二有點不爽,嘴裏罵罵咧咧的:“尼瑪的比,我阿爹問你話呢?你特麼的啞巴了?”

    就你了!

    高春已經走到朴刀的攻擊距離,他快速揮刀,用朴刀的刀背磕去。

    老二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身體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其他三個劫匪一看慌了神,特別是中年山匪,臉上露出悲憤的表情。

    以爲自己兒子被人砍死了,這個做父親的心不痛死?

    “你狗日的殺我兒,老子要把你碎屍萬段方能解恨!”

    高春怒笑一聲,喝道:“你們這些土匪殺別人時心裏很爽?輪到自己了就痛苦萬分?”

    話說完,又掄起朴刀,快速把另外兩個正在原地發呆的年輕山匪打暈。

    中年山匪一看,慌了神,他拔起腳就跑,一邊跑一邊回頭怒罵道:“你狗日的有種等着,老子去喊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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