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笑話,你小子會說道理?”

    燕南山哼了一聲。

    “老子聽店家說你躺在人家店門口,不準人家彩月樓做生意?”

    賴頭三覥着臉,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對燕南山說:“燕捕頭,別聽他們瞎掰扯,您老是永安城最正義的人了,您老評評理,小的擋在彩月樓的門口,是不想讓更多的人喫壞了肚子,您看小的多麼用心良苦啊!”

    “再說了,小的也沒別的意思,只想讓他們帶小的去看郎中,然後讓他們道個歉。燕捕頭,您說小的這點要求這過分不?”

    “切……”

    外面人羣裏傳來一陣噓聲……

    “剛纔還躺在門口讓別人酒樓拿二十兩銀子,現在卻說只要道個歉就行了。”

    賴頭三臉皮夠厚,只要自己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了。

    “高兄弟,你怎麼在這?”燕南山發現了站在一旁的高春。

    高春打趣說道:“我們有緣,到哪都能見到。”

    燕南山嘿嘿一笑,“那是,那是。”

    “你也愛喫這彩月樓的米粉啊?我跟你說,這彩月樓的肥腸粉喫得真是過癮,味道沒話說。”

    一旁的李伯山說:“燕捕頭,這位是彩月樓的東家。”

    “東家?”燕南山一愣。“高兄弟,你什麼時候成了酒樓的東家了?”

    “前不久我盤下了這家酒樓的。”高春說。

    “哦…是這樣啊!”燕南山心裏盤算怎麼把這事給擺平了,高兄弟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賴頭三心裏犯嘀咕,咋滴,他倆認識?

    看樣子,關係還很不錯。

    隨即心裏開始忐忑起來,想着不如找個機會溜了,或者找個臺階下,事情就這麼算了。

    可想起就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麻二罵死,倒不如心一橫,死死咬定他們的東西喫壞了自己的肚子,這樣回去也好有個交代。燕捕頭肯定不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徇私枉法的。

    “燕捕頭,您看,這就是他們羊肉粉裏的蟲子。”

    說完,手掌心一攤開,一隻死螞蚱在手心裏。

    燕南山一看,真有蟲子。

    “賴頭三,就算這羊肉粉裏有螞蚱,它也喫不壞你的肚子,我看這事就算了。”

    賴頭三冷笑一聲,“燕捕頭,他們酒樓一點都不衛生,喫食裏竟然有蟲,現在小的肚子喫壞了,您可不能徇私枉法啊!”

    隨即他把螞蚱高高舉起,大聲說道:“誒,大家看看了,也給評評理,彩月樓的衛生這麼差,你們說這樣的酒樓還讓人放心來喫嗎?”

    “我建議大家到處宣傳宣傳,讓大家不要來這裏上當了,免得這樣的無良黑心酒樓禍害他人。”

    賴頭三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說得差點讓自己感動了。

    他心裏止不住得意起來,沒想到自己口才這麼好的。

    燕南山皺了皺眉頭,這賴頭三今天怎麼了?他平時看到老子躲都躲不及,今天膽子變大了,連老子的面子都不給了。

    隨即燕南山沉下了臉,“賴頭三,瞎嚷嚷什麼呢?”

    “燕捕頭,小的說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就是不想讓大家被這黑心店家給坑了。”

    燕南山心裏有些爲難,這羊肉粉裏吃出蟲子,確實是彩月樓不對,不過這喫壞肚子就有點誇張了,肯定是賴頭三這小子想趁機敲竹槓,弄點錢花花。

    他低聲對高春說:“高兄弟,要不給點銀子打發他走,等下我派人把這小子抓了,再把銀子給你追回來?”

    高春一直冷靜的看着他們,當看到賴頭三手裏那隻螞蚱時,他知道怎麼對付這個無賴了。

    “燕捕頭,如果彩月樓的喫食裏吃出蟲子,錯在我們,這錢我肯定會賠的,如果這蟲子是有人栽贓陷害,這錢我一分都不會給的,並且我還要追究責任的。”

    高春冷笑一聲。

    “燕捕頭,麻煩你把他手裏蟲子拿過來。”

    “好”燕南山準備把賴頭三手裏的螞蚱拿過去。

    賴頭三趕緊縮回手,說:“燕捕頭,他們要是把蟲子拿去銷燬證據怎麼辦?”

    “尼瑪的名堂經怎麼這麼多,這多人都看着,有老子擔保,你怕個球啊!。”燕南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好吧,燕捕頭保證,小的就放心了。”

    燕南山從賴頭三手裏拿過螞蚱看了看,是真的蟲子沒假。

    他把螞蚱遞給了高春。

    高春仔細的觀看了一遍,發現在不是一隻普通的螞蚱。

    頓時心裏有數了。

    他冷冷的對賴頭三說:“這螞蚱不是我們彩月樓喫食裏的。”

    賴頭三面紅耳赤的的分辨着:“你,你放屁,這就是從你們羊肉粉裏吃出來的。”

    “當真?”

    “當,當,當真。”

    高春冷峻的眼神看得賴頭三心虛起來,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的。

    “你確定這螞蚱是從我們羊肉粉裏吃出來的?”高春的眼神更冷了。

    就連一旁的燕南山都感受到了。

    賴頭三已經橫了心,反正這死無對證的東西就算鬧到官府去也說不清楚。

    “是的,這蟲子就是從你們彩月樓的羊肉粉裏吃出來的。”

    賴頭三又恢復了心態,說話也不結巴了。

    “賴頭三,你自己老實說是誰派你來的?”

    被高春這麼一問,賴頭三臉色變了變,不過他很快的恢復了正常臉色。

    “別扯那些沒用的,沒有人派我來。”

    賴頭三頓了頓。

    “高老闆,別扯那些沒用的。當着燕捕頭的面,你說這事怎麼解決?”

    高春冷冷一笑,說:“這季節哪來的螞蚱?這是一隻小體的蟈蟈,這是你自己帶來的吧?”

    高春知道,這是一隻人工養殖的蟈蟈。

    自己的酒樓的夥計們是一羣普通百姓,平時爲了衣食住行,哪有時間去擺弄這些東西?

    只有像李二苟,賴頭三這樣無所事事的混混喜歡玩這些東西。

    “燕捕頭,你仔細看,如果這蟈蟈在羊肉粉裏煮過,應該早就煮熟了,這隻蟈蟈卻還很新鮮。”

    說完,高春把那隻死蟈蟈撕成兩半,裏面露出黑綠色的內臟。

    賴頭三臉色煞白,臉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落,他慌的不停的用袖子擦汗。

    燕南山陰沉着臉,只見他大手一揮。

    “給老子把這小子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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