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逸飛尖叫一聲,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卻是被後面的同伴絆倒在地。
而聽到他尖叫聲的那些喪屍們,則在這一刻跳下了車子。
最開始跳車的喪屍大多都站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但卻幸運的抓住了黃逸飛的腳腕。
“開槍!快開槍!”
趙燁面色慘白,率先扣動了扳機。
隨後是黃逸飛一邊掙扎着往後退,一邊拿起懷中掛着的衝鋒槍,對準地上那些朝着自己爬動的喪屍腦袋便是連續一梭子子彈。
然而他們的槍聲對於喪屍而言卻是致命的吸引力,這些喪屍在強烈的聲音刺激下,不僅動作要比平時走路的時候快了那麼一點,那張牙舞爪的模樣更是駭人心神。
一些人緊張的甚至忘記了開槍,開始拔腿就跑。
原本負責看守程醉東的那幾個男子由於距離較遠還算鎮定,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端起衝鋒槍朝着車尾的喪屍扣動扳機。
但他們的槍法很爛,再加上如此之近的距離,很多中級信徒躲閃不及,反而是被自己同伴的流彈所擊中,躺倒在了血泊中。
現場亂作一團,一些躲閃不及,或者忘記了朝喪屍腦袋開槍的男子,被喪屍抓住了雙臂,狠狠的一口咬在了脖子上。
“該死的!居然還真的是喪屍!”
“那個肌肉男呢?人在哪裏?”
“我不知道啊,我剛纔還看見……”
趙燁的話戛然而止,他呆呆的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胸膛。
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赫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體上,這是他所看到的最後一幕畫面,隨後便意識模糊。
“有狙擊手!這他孃的是什麼狙擊槍?槍聲是從哪裏來的?”
黃逸飛震驚失色,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躲在貨車的左側不敢冒頭。
然而對於他的呼喊聲,幾乎沒有人理會。
膽子最小的順子,在看到喪屍的那一刻幾乎掉頭就跑了,他是最先抵達小轎車上面的。
其餘人在邊打邊跑的途中,偶爾也會有被狙擊槍所擊中的,但很少有像是趙燁那樣被一擊斃命的,多半是被打斷了腿腳。
巴雷特狙擊槍的恐怖之處就在於這種槍打出的每一顆子彈落在人體的身上,都能造成爆炸性的傷害效果。
有個男子本就槍法不準,邊打邊退的時候,一梭子子彈基本沒有打中喪屍的要害,自己的腿部被狙擊槍打中後,下半截小腿直接不翼而飛,血肉模糊和慘叫聲將那些喪屍吸引而來,一窩蜂的撲在他的身上啃咬。
“該死!”
黃逸飛也顧不上別人了,抓住一個試圖逃跑的小弟,拽着他一起朝着小轎車的方向跑去。
這人還以爲是黃逸飛到這種危險時刻仍然在惦記着他,當下感激不已的說道,“黃哥,我實在太……”
話都還沒說完,這人便感覺到腰間一痛,隨後便被黃逸飛給無情的丟在了地上。
而趁着這個間隙,黃逸飛也同樣逃到了一輛小轎車上,手忙腳亂的啓動車輛逃走。
貨車的頂部,盤膝坐在上面的程醉東打了個哈欠,鬱悶的說道,“這夥人戰力也太弱了吧,難以想象陳哥會被這些三腳貓給困住。”
在莊稼地裏僞裝的吳白冷靜的扣動扳機,幹掉了一頭喪屍後,輕笑道,“他們自然困不住陳哥,他們困住的是陳哥在乎的女人,現場沒什麼活口了吧?”
說完,他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反正在他的瞄準鏡裏,已經看不到還能正常直立行走的人類了。
“還有幾個被喪屍咬着慘叫呢,哎,真慘。”
凌醉冬扭頭看向被貨車遮擋的左側,搖頭嘆氣。
吳白撇撇嘴,說道,“這下可好,陳哥交代過說伏擊不要太狠的,我總共也沒打幾槍,他要是怪罪下來,你扛着啊。”
程醉東氣的一手拍在了車頂上,笑罵道,“放屁!老子甚至都沒動手。”
不過話雖然是這樣說,他卻是直接從車頂跳了下來,從地上撿起一把衝鋒槍,檢查了一下彈夾後,果斷的扣動扳機,幹掉了一個距離自己最近正在進食的喪屍。
槍聲重新將喪屍們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程醉東頓感有點瘮人,放棄了繼續開槍的想法,雙手握住了槍管,用槍托做了一個揮舞的動作……就好像是在打高爾夫球那樣。
他滿意的點點頭,挨個走到那些啃食血肉的喪屍身邊,用槍托狠狠的捶打在了它們的腦袋上。
“唉,這可是我們費了好大力氣才捉到的喪屍,你這下手也太狠了,不打算留一隻?回來的時候也好做個伴啊。”
吳白通過瞄準鏡幫他打掩護,只要有試圖接近的喪屍絕對會被一槍爆頭,嘴上開着玩笑說道。
“如果你願意跟喪屍作伴,我不介意帶一隻回去送給你。”
程醉東撇撇嘴,繼續清理着喪屍。
沒過多久的時間,那些從貨箱裏跳下來的喪屍的腦袋基本都被打成了爛西瓜,一個個橫七豎八的躺在公路上。
那些被咬的遍體鱗傷,卻堅強活着的男子們,奮力的在地上爬行,試圖去抓住距離自己最近的槍。
面對這些半死不活的人,程醉東沒有再採用槍托一個個的打腦殼的方法了,直接扣動扳機了結了他們的性命。
……
半個小時後,頗爲狼狽逃回靈山公園據點的黃逸飛一下車,就怒氣衝衝的將車門狠狠的摔了一下。
鬧出來的大動靜,引來不少正在幹活的低級信徒側目。
“陳晨呢?給老子滾出來!”
在逃回來的路上,他越想越不對勁。
明明在陳晨出發前往市區之前,他們的狩獵沒有出現過任何的問題。
但是今天的遭遇,讓他不得不多想了一層。
“老子問你話呢,陳晨在哪兒?”
黃逸飛額頭上青筋暴起,隨手抓住了一個低級信徒,從腰間抽出手槍抵在了他的眉心上,唾沫星子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