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強子連站都有點站不穩,楊奇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前者想要守夜的要求。
“強子,你現在的狀態就應該好好休息。守夜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來吧,你的任務是養好傷,不要耽誤我們後續的行動。”
楊奇說着就打算叫醒下一個守夜的人,不料強子的態度卻異常堅定,說什麼大家都累了一天,應該多休息休息,反倒是他,已經睡了這麼久,體力充沛的很,完全可以單獨守夜。
見楊奇還有些猶豫,強子忙的開口道:“少尉,我真的沒問題,你就先讓兄弟們多睡一會吧。大不了等我挺不住的時候,就馬上叫醒你。”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強子這是心疼自己的戰友們,就好比現在的楊奇,心裏不由得對強子高看幾眼。
明明是傷員,卻非要帶傷守夜,就是想讓自己跟其他的隊員能多出點休息的時間。
上前擡手拍了拍強子的肩膀後,楊奇笑了笑,點點頭道:“行,就依你說的。不過先說好,如果覺得自己挺不住了,就馬上叫醒我,千萬不要逞強。”
“放心吧少尉,我心裏有數。”
強子回了一句,而後就連聲催促着楊奇趕緊睡覺。
直至親眼看到楊奇躺下,沒一會打起呼嚕之後,他這才長出口氣,神情卻無比複雜。
他不是非要逞強來守夜,只是他不敢再睡覺,生怕自己一覺睡過去之後又會發生之前的事,起碼在清醒的時候,他還能控制的了那份嗜血的慾望。
與此同時,二樓。
程醉東鼾聲如雷,林遠峯跟李浩兩人卻也睡的安穩,顯然白天累的不輕。
而負責守夜的陳晨,突然眉頭一皺,心裏出現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覺。
對於自己的直覺,他一向都很有信心,視線朝着樓梯口的位置瞄了一眼後,他緩緩起身,朝着樓梯口走了過去,似是已經料到了今晚不會太平。
一樓大廳,楊奇以及阿標幾人都在熟睡,可負責守夜的強子卻是不見了蹤影。
不多時,只見一個新兵翻了個身,緩緩坐起身,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
估摸着是起夜,這新兵環顧了一圈,索性朝着大堂的角落處走了過去。
解下腰帶後,新兵正在小解,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咀嚼聲,這大晚上的聽着着實有點滲人。
新兵打了個激靈,忙的提起褲子,順手拿起手槍,忙的瞄準不遠處的角落,低聲道:“誰在那裏!?”
等了片刻也沒有什麼動靜,只是那古怪的“咯吱”聲依舊在持續,新兵吞了吞口水,壯着膽子一步一步靠近。
距離越來越近,藉着略顯昏暗的火光他這纔看清是一個人蹲在角落,手裏抱着什麼東西正在啃,新兵愣了愣,突然看背影覺得有點眼熟。
“強子?”
那人影聽到了聲音,動作突然一頓。
見此情形,新兵確定了面前的就是強子,這才放下警惕,放下手槍,又上前幾步,開口道:“你小子,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蹲着嚇唬人呢?對了,你傷怎麼樣了?”
一邊說着話,這新兵順勢又彎下腰,擡手按在了強子肩膀。
背對他的強子,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那聲音好似野獸,完全不是人類能夠發出的動靜。
當強子緩緩轉過身時,那新兵陡然嚇飛了魂兒。
只見強子雙眼被白色鞏膜佔據,白花花的一片,黑色角膜只有米粒大小,手裏抓着一隻血肉模糊的老鼠,臉上滿是鮮血,嘴角還殘留着一些碎肉,突然嘶吼一聲,朝着那新兵就撲了過去。
被眼前景象嚇傻的新兵根本就沒回過神來,被強子直接撲倒在地。
“強子!是我啊!你踏馬瘋了?!”
新兵拼命的呼喊,奈何已經失去理智的強子根本就聽不到,嘶吼一聲,張嘴就朝着前者的脖子咬了下去。
“砰!”
就在此時,一道悶響傳來,只見一人影突然上前一腳踹飛了強子。
“陳教官?!”
見出手救下自己的人是陳晨,新兵不由得驚呼一聲。
與此同時,這動靜也驚醒了楊奇等人,就連樓上的林遠峯以及程醉東,李浩三人也被驚動,紛紛圍了過來。
而已經失去理智的強子,則是掙扎着起身,嘶吼着朝陳晨又衝了過去。
陳晨抽身上前又是一腳踹飛強子,回頭招呼了一聲程醉東,開口道:“東子,拿繩子來。”
程醉東本來還有幾分睏意,可一看這情形,瞬間清醒,轉身跑上樓,再回來時手裏拿着麻繩,跟陳晨一起把強子捆了起來。
本來楊奇等人還有點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可當看到已經變成喪屍的強子,一個個都石化在了原地。
“怎……怎麼會這樣?強子他……他怎麼會……”阿標臉色慘白,顯然是無法接受眼前事實。
陳晨見狀,只是隨意瞥了幾人一眼,開口道:“你們應該慶幸有隻老鼠當了你們的替死鬼,不然的話,他咬斷的就是你們幾個人的脖子。”
要是換做之前,阿標肯定是要跟陳晨擡扛幾句,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之前口口聲聲宣稱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兄弟,可結果呢……
此時的強子雖說被捆的結結實實,可嘴裏還是不住的發出一連串低沉嘶吼,而後突然一愣,瞳孔的黑色角膜緩緩放大,模樣也恢復了正常人的模樣。
正常人被咬之後的三天,會間斷性的喪失理智,而當恢復清醒後,又會對失去理智期間的事情一無所知。
見自己被捆起來,周圍還這麼多人,強子一臉疑惑道:“楊少尉,阿標?我……我不是在守夜嗎?“
強子正要起身,突然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着,臉色一變。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幹嘛要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