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他們說你是奸商，還真沒說錯。”
“四郎啊，你還是收斂着點兒吧，我怕你再這樣下去的話，會走入歧途啊！”
眉頭跳動了幾下之後，李傑癟了癟嘴，語氣嘲諷道：“那你們有本事別用我弄出來東西啊，還有我發明的那些菜。”
“並且我剛纔說的方法，你們恐怕都在心裏記牢了吧，怎麼不忘掉它呢？”
“你們吃了、用了、拿了我的東西，還說我是奸商？嘖嘖嘖！你們可真行！”
聞言，兩人老臉一紅，半天沒接話。
恰在此時，錦衣衛來報。
“殿下！”
“東城已經清理完了。”
“清剿不法牙行十二家，人牙子團伙五十二個，解救良籍2842人。”
“同時，根據牙行和人牙子交代，清剿逼良爲娼的青樓勾欄，共八十五家。”
“其中常樂坊十二家，平康坊七十三家。”
“共解救良籍，1356人！”
聞言，幾人面色大變。
他們想不到這偌大的長安城，竟然會隱藏着如此之多的黑暗。
然而，他們接下來所聽到的內容，則是更加的駭人聽聞，以及不可置信。
“清剿她們的同時，我們還發現了售賣五石散的團伙，一共八個。”
“據他們供述，他們的五石散，全部來自神祕人所出，他們並不知道來自何處。”
聞言，李傑上前幾步，皺眉怒喝道：
“五石散？”
“該死的狗東西，把他們給我全部帶回龍首原，直到他們徹底交代爲止。”
“查不出來，就給我殺了他們全家！”
“當着他們的面殺！”
“一個不留！”
對於五石散的大名，李傑還是知道的，說白了，它就是魏晉時期流傳甚廣的毒。
雖然也能夠治病，但是副作用之大，同樣也不可小覷，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關它的藥效，我就不多說了。）
五石散，也叫作寒食散，其藥性皆燥熱繪烈，服後使人全身發熱，併產生一種迷惑人心的短期效應，實際上是一種慢性中毒。
更重要的是，它容易引人上癮！
傳說之中，東漢末年何進之孫（也有人說是何苗之孫）何晏耽聲好色，服了五石散後，頓覺神明開朗，體力增強，在他的帶動下，五石散廣爲流傳。
（ps：八卦一下，何晏的母親尹氏，被曹賊收爲了妾室，也就是曹賊的養子，這曹賊與何進的關係，有些亂啊。）
然而，許多長期服食者都因中毒而喪命，就連孫思邈都呼籲世人。
“遇此方，即須焚之，勿久留也”。
……
聞言，李誠和秦瓊面色大變，趕忙上前拉住了李傑，勸阻道：“萬萬不可！”
“自古以來，禍不及家人。”
“你這樣做的話，有爲聖人之道。”
“到時候，該如何讓人信服於你？”
然而，兩人的勸阻並沒有用。
李傑對於黃賭毒這三樣，最不能容忍的也就是這最後一樣，甚至深惡痛絕！
哪怕五石散的威力，並不及後世的那些東西，但是……有區別嗎？
他們都是害人家破人亡的東西。
李傑推開兩人之後，看着前來彙報之人。
“吳通！”
“給我吩咐下去，只要是發現賣五石散的人，調查清楚了之後，全部抄家！”
“舉報之人，獲得一百貫賞賜。”
“誣陷之人，流放嶺南！”
“算了，你直接把它給我懸掛在不夜城的通告欄上，永遠不得取下！”
“這份懸賞，永遠有效！”
見狀，秦瓊再次上前兩步，目光憂慮。
“殿下，您當真要如此嗎？”
“這是不是太過了點兒？”
聞言，李傑驟然轉身凝視着秦瓊，眼裏的怒火，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翼國公！”
“五石散的副作用，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對於五石散，秦瓊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我不僅知道，甚至還親自服用過。”
“我當初爲了能夠活命，我試過很多的方法，其中也包括五石散這種東西……”
“什麼！你喫過？”
李傑大驚失色之下，趕忙上前打量了秦瓊一番，並面色緊張道：“秦二哥，這東西可不能喫啊，它是有毒的！”
秦瓊白了李傑一眼之後，拍打開了那支上下摸索的鹹豬手，面色不悅。
“你能不能聽我說完？”
李傑訕訕一笑，甩了兩下手，在褲子上使勁的擦了擦，並點頭示意讓他接着說。
見李傑如此行爲，秦瓊面色更黑了，冷哼一聲之後，也並沒有去計較什麼。
“我當初雖然服用了些許，但是也僅僅是那麼幾次而已，並沒有成癮。”
“它對於我的病情，也並沒有用。”
聞言，李傑癟了癟嘴。
廢話，你是缺血，又不是真的身體弱。
然而秦瓊接下來的話，卻讓李傑陷入了沉思，面色也有些難看。
“殿下！”
“要是您直接一棒子把它打死了，恐怕會得不償失，招致很多人的非議。”
“它雖然對我的病情沒有什麼用，但是確實有很多人，需要靠着它來救命。”
“或者說，給他們活下去的慾望。”
“而這些人，往往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各地族老，以及那些富貴人家，天生體弱多病的少爺小姐。”
“還請殿下三思。”
秦瓊這番話，也可以說是肺腑之言了。
畢竟李傑將來的位置，並不是僅限於現在的楚王，而是那個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位置。
要是他真的實施了這個懸賞，恐怕真的會如秦瓊所說，得罪一大幫人。
但是……
李傑會在意嗎？
得罪一幫人，和救無數人相比。
他該怎麼選，這還用說嗎？
“翼國公！”
“如果我們不去管它，任由它這樣發展下去的話，它又會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呢？”
“一家？百家？千家？還是萬家？”
“亦或者是，重返魏晉時期？”
“翼國公！”
“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
“不是我，也會有別人。”
“既然如此，我又有何不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