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文瑾的話,“吳三行”輕輕的點了點頭,眼角涌出了一行熱淚。
“三叔?”吳斜嘗試的叫了一聲,“吳三行”眼睛中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便暗淡了下去。
“三爺!快醒醒!”解雨晨語氣着急的用力搖晃起了吳三行。
看到解雨晨情緒幾乎已經失控,黑瞎子趕緊一把抓住了前者的手臂。
“花爺,三爺已經昏過去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相,不妨讓陳大姐爲你答疑解惑。”
看着兩雙投向自己驚疑的眼睛,陳文瑾輕輕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你們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吳斜和解雨晨兩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吳斜率先開了口。
“文瑾阿姨,我的疑問比較多,我知道在這裏問這些有些不太合適,但是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爲什麼我三叔突然就變成了小花的小叔了?
小花的小叔在20年前那次海底墓事件中不是已經死在礁石上了嗎?怎麼會突然又出現在了這裏?如果他是小花的小叔,那我三叔又在哪?”
看着吳斜情緒激動的樣子,陳文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從揹包裏拿出來了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他們再熟悉不過,是考古隊員在西沙前的合影。
“其實,所有的祕密都在這張照片裏,這張照片是西沙所有事情的起源,也是所有祕密的開始。如果我直接告訴你們真相,你們肯定無法接受,現在,你們能先告訴我你們能從這張照片中發現什麼嗎?”
吳斜接過照片,眼神仔細的掠過了上面的每一張面孔,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小哥身上。
“這張照片我見過很多次,自從在海底墓小花給我看過這張照片後,我回到家便仔細的翻了我三叔的書房,他的房間沒有一點關於二十年前海底墓信息的記錄。
我對海底墓事件的瞭解,也是從小哥那裏知曉的。小哥說過,他在昏迷之前曾經見過三叔。”
“對,在昏迷之前,不僅小哥看到了吳三行,我在昏迷之前也看見了吳三行。”
“文瑾阿姨,難道真的是三叔把你們給迷暈的?並把你們送進了格爾木療養院監視起來的?”
看到吳斜眼裏的震驚,陳文瑾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胖爺有點聽不明白了,你不是天真的三嬸嗎?天真三叔怎麼會把你迷暈呢?你確定你看到的不是花爺的小叔?”胖子一臉疑惑的問道。
“看來,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風遇不由得嘖嘖的說了兩句,順勢找了一塊相對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背靠在巖壁上,弓起一條腿,手臂很隨意的搭在膝蓋上,姿勢很是愜意。
胖子這次明面上受僱於阿寧,其實暗地裏和小哥,黑瞎子一樣,都是吳三行特意派來保護吳斜的,言語自然而然的往吳三行那邊傾斜。
只是胖子不知道的,自始至終,他見到的根本就不是吳三行,而是謝連洹!
風遇沒有和鐵三角一起參與海底墓事件,這件事情他雖然知道真相,但卻不方便插言,只能做一個合格的聽衆。
“我們在通往主墓室的巖壁機關裏,發現瞭解連洹的血書。既然他沒有死,爲什麼要留下血書栽贓我三叔呢?”
吳斜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解雨晨,這也是解雨晨最疑惑的事情。
“其實,從一開始一切都錯了,在海底墓的時候,吳三行和解連洹就已經掉包了。解連洹根本就沒有死,他一直都在我們的隊伍當中。”
陳文瑾的這句話就像是一顆炸彈,給吳斜的心靈一擊重重的創傷。
如果所有一切都是反的。
那麼死在海底墓裏的就是吳三行!
這麼多年,解連洹殺了自己的三叔,還冒充三叔的身份回到了吳家,這一切現在想來是多麼的可怕。
看到吳斜驚詫複雜的神情,風遇忍不住開口說道。
“陳大姐,你是不是因爲身體出現了屍化反應記憶有些紊亂了,剛纔不還說在昏迷之前看到了吳三行嗎?怎麼又說吳三行和解連洹掉包了,謝連洹一直在隊伍裏?這吳三行到底死了沒有?”
“礁石上的那具屍體不是吳三行,是裘得考的人,那具屍體已經泡爛了,我們是根據隊伍失蹤的人數才把他認成了我們的隊員。”
“天真他三嬸,胖爺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呢?這三爺到底死沒死啊?”胖子不耐煩的問道。
這纔是吳斜此時最關心的問題。
“之前,我一直不確定三行到底還在不在這個世上。直到剛纔連洹告訴我,三行一直都感到愧對我。我纔敢肯定,三行一直都在,只不過一直都在暗處。”
“可是,他們爲什麼要調包身份呢?吳三行爲什麼要躲在暗處?你剛纔有沒有問出來?”風遇指了指已經昏迷的解連洹問道。
“是爲了迷惑“它”!”
“它?又是它?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陳文瑾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它”是一股勢力,是一股很強大的勢力,強大到需要集結九門所有的力量才能夠對抗!”
陳文瑾說到這裏,突然意味深長的看了吳斜和解雨晨一眼。
“相信他們,他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九門!”
“那你呢?距離你屍化還有多長時間?”
看到吳斜擔憂的神情,陳文瑾突然笑了笑說道。
“你不用擔心,既然到了這裏,我已經做好了接受宿命的準備。如果有一天你見到你三叔,麻煩替我轉告他,我一直都沒有恨過他!”
聽着陳文瑾類似告別的話語,吳斜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
“文瑾阿姨,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聽了吳斜的安慰,陳文瑾很欣慰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人羣中突然傳來了一道驚喜的聲音。
“三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