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鬱深一路抱着傅溫顏回房。
他彎身,把她放在了椅子上。
傅溫顏的心還在狂跳,沒有安穩下來。
陸鬱深看着她,沒有說話,似乎想讓她冷靜一下,索性微微呼了呼氣,他轉身去陽臺上,點了根菸。
他慵懶的靠着欄杆,煙霧繚繞着,他微微眯了眯眼,有些吊兒郎當不正經的姿態,實在是又蘇又欲。
男人有一雙標準的桃花眼,故意笑起來時,眼神像帶了勾,很難讓人不沉淪,不被勾引。
也是一張渣男臉,痞壞的渣蘇感配上一身沉斂成熟氣,瘋狂撩動少女的心。
男人一邊抽菸,一邊用沉靜的眸色盯着客廳裏坐着的傅溫顏,就那麼一言不發的看着她。
傅溫顏也看着他,以爲他要盤問些什麼。
可她不知道,男人似乎還在醞釀着要怎麼安慰她。
傅溫顏害怕之下,忽的開口:“陸鬱深,我有些疼。”
“疼?”陸鬱深捻滅煙,邁步走了進來。
“哪裏疼?”
她擡起手,聲音都是可憐巴巴的:“手疼......”
那纖細白皙的手腕上,已然是一片紅痕。
顯然是在欄杆處磕磕絆絆弄的。
以及他抓住她的那一下。
他拿起她的手,仔細查看,這紅痕在她的手上,顯得格外的突兀。
“在這裏等着,我去給你拿消毒水上上藥?”
這顯然有一些大題小作。
畢竟皮膚表面並沒有任何損傷。
但有一些皮下出血也是需要處理的。
傅溫顏點點頭,“謝謝。”
陸鬱深畢竟是醫生,處理起這種事情來,格外的熟練。
垂眸處理手腕,動作輕柔,神態認真。
傅溫顏看得心驚,吞了吞口水,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誠不欺她。
給她上完藥以後,陸鬱深起身,嗓音淡淡的開口:“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明天就會好。”
傅溫顏舔了舔脣瓣:“可我就是很疼.......”
女人柔軟嬌弱,最是擅長撒嬌扮柔弱。
他皺皺眉,沉默半晌開口:“怎樣纔會不疼?”
她一雙水潤的雙眼盯着他看:“我不知道,你纔是醫生。”
女人的眼神無辜,又可憐,還有些淚眼花花的,似乎真的是疼的不行。
男人的喉結滾動着,眸子微眯:“那現在就去醫院,我給你打麻藥?”
傅溫顏:“.......”
“不疼了。”
大直男,一點都不懂安慰女生。
“.......”呵,女人。
傅溫顏看着他:“剛剛你站在外面抽菸,在想什麼?”
他挑眉:“在想,應該怎樣讓他給你道歉。”
原來他沒想着要怪她啊......這讓傅溫顏放心了不少。
她笑了笑,看着陸鬱深:“這其實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畢竟我只是跟着你回家應付你的家裏人,以後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瓜葛。”
她嬌軟的聲音一字一句:“我只是一個毫無權勢的普通人,不值得陸先生這樣爲我思慮。”
“哪怕我今天就是跟他從那兒一起掉下去,你們也只會給我一筆錢了事。”
傅溫顏似乎感受到了他生氣的情緒。
她搖了搖頭:“我沒有。”
“只不過有錢人大多數都是這樣的嘴臉,如果冒犯到了你,那我道歉。”
他冷笑一聲:“這麼牙尖嘴利,怎麼就不懂保護好自己?”
傅溫顏笑眯眯的:“你們總是教育女孩子不懂保護好自己,怎麼不教育男人別做壞事?”
男人倏然沉默。
許久纔開口:“傅溫顏,身爲男人,我只能約束我自己,以及給身邊人樹立正確三觀,可他們怎麼做,不是我能左右。”
“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會讓程裏給你一個交代。”
“你確實是個好人。”
陸鬱深心底沉悶,有那麼一口氣順暢不過來。
他很想說,身爲女孩子不能在事情發生以後讓人給你一個交代就了結,如果事情真的發生,那真的挽回不了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事情發生。
可對嬌弱的女孩兒來說,確實很難保護自己。
這是一個世紀難題。
有些人可以約束自己,但並不能管束好所有壞人。
男人沉默着,臉上沒有什麼情緒,她想看出一些什麼,可什麼也看不透。
但也瞭解了,陸鬱深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男人。
她抿了抿脣,又開口:“今天晚上我在這裏會睡不着覺,麻煩你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去,可以嗎?”
程裏太過於偏執,她不想再待在這裏。她也深刻的知道,自己和眼前這個男人並沒有多深的交情,真要是發生什麼事,他不一定會保她。
“扣扣扣——”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門上就傳來了一聲敲門聲,外面的人說:“三少,程裏少爺從後花園掉下去,說是傅小姐推的,家主請你們過去一趟.......”
傅溫顏:“......”
這可能就叫做,該來的總是會來。
程裏這種倒打一耙的惡劣行徑傅溫顏已經不驚訝了。
她眸色平淡的看向了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想知道陸鬱深是什麼想法。
畢竟他只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而這裏是別人的家,別人的地盤。
再怎麼說,胳膊肘都是向着內拐的,陸鬱深的性子又摸不透,真不一定會幫着她。
傅溫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己真的是有些狗膽包天,一個人就敢跟着一個才認識沒有幾天的男人回家。
這要是真的出事兒了,就連天王老子都幫不了她。
屋內的燈光並不怎麼明亮,眼前的女人盯着他看,有些弱不禁風的嬌弱感,看着楚楚可憐。
陸鬱深眸色格外的深沉,盯着她:“你在這裏待着,不要亂跑。我回來就送你回去。”
男人的慵懶的聲線多了些穩沉,聽着叫人莫名的心安。
他居然不讓她跟着去?
這麼好心?
“我不用去麼?”傅溫顏盯着他開口問。
“你纔是受害者,爲什麼你要過去?”陸鬱深看着傅溫顏,“還是說,你想過去?”
傅溫顏連忙擺手:“這就不了。”
她又沒病,上趕着趟麻煩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