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熟悉的氣味蔓延她的整個鼻腔,讓傅溫顏呼吸得以有一剎那的順暢。
她猛的一下,緊緊的抱住了陸鬱深。
這一下來的有些措不及防,陸鬱深都沒有預料到,被她這麼一抱,他整個人微微往後退了兩步。
傅溫顏越抱越緊,整個腦袋都埋在他的懷裏,深深的吸允着他身上的氣息。
“傅溫顏……”陸鬱深喉結活動,大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如果真的害怕可以不用打。”
“這種疫苗打了會好,但沒有夫妻生活不用那麼着急。”他聲音淡淡的:“就算有,只要雙方都注意衛生,定期檢查排查,都不會有太大問題。”
陸鬱深安慰她,說這個針可以打也可以不打。
畢竟她現在,還沒有很大感染hpv的風險。
而對於現在的傅溫顏來說,已經不僅僅是打針與不打針那麼簡單,她已經出現了心理層次上的問題。
周圍的護士和醫生看着他們兩個面面相覷。
陸鬱深皺眉,畢竟是大庭廣衆之下兩個人這麼抱着影響不好,尤其是醫患關係。
雖然她現在不是她的病人。
“你跟我出來。”陸鬱深微微的推開了,抱着自己的小姑娘,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他的步伐沒有,走得很快,因爲能夠感受到她的情緒不對。
傅溫顏吹着頭,一路盯着他的腿,跟着他走,一句話都沒有說。
陸鬱深把傅溫顏拉着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把門給關上。
整個辦公室裏面靜悄悄的,隔絕了外面吵鬧的氣氛。
陸鬱深讓傅溫顏坐在了椅子上,他自己也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面前。
一雙桃花眼,深深的看着她,傅溫顏垂着眼,鬢角的頭髮微微的有些溼潤,剛剛的冷汗溼了頭髮。
整個人現在看上去嬌小又可憐。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最後是陸鬱深緩緩的開口:“可以跟我說一說是怎麼回事嗎?”
男人的聲音低緩,他的聲線天然的有些慵懶,聽着讓人格外的有舒適感,說話的語氣和節奏都讓人很舒服。
傅溫顏抿脣,感覺此刻自己的狀態好了許多。
“沒事兒,就是有一些害怕。”傅溫顏扯開開脣角衝着他微微的笑了一笑,柔弱又堅韌:“可能是出現了應激反應。”
“我現在可以了。”
兩個人之間隔着些距離,又近又遠。
陸鬱深拖着椅子往她面前近了幾分,兩個人的膝蓋差幾毫米就能碰上。
傅溫顏甚至能夠感受到他膝蓋處散發過來的熱氣。
她心莫名又亂了。
“這裏現在只有你和我兩個人。”陸鬱深近距離看她,開口說:“你可以選擇說給我聽,我不認識你的朋友,也不認識你的家人,你可以把我當做醫生,做一個宣泄口。”
“有些事情憋在心裏太久,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他一字一句的說着。
此刻的他是有人情味兒的,不像以前,又腹黑又狗。
傅溫顏搖頭。
她並不是一個喜歡把自己的傷口揭給別人看的人,她只喜歡自己藏起來。
陸鬱深桃花眼深濃的盯着她看,雖然眼裏寫滿了不相信,但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行,如果你想要找我傾訴,隨時可以。”陸鬱深笑了笑,看着她說:“相信我,我會是一個不錯的傾訴對象。”
陸鬱深非常會把握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與分寸感。
會讓你覺得親近,但又不會過於越界。
就比如現在,只要她表現了不想說的情緒,那麼他必然不會再進一步的探索和逼問。
能適當的給對方留空間。
這樣的相處方式是幾乎讓所有人都舒服的相處方式。
有些時候人的魅力不僅僅來自於外表,更加深層的是人格魅力。
“好。”傅溫顏點頭,對着他笑。
這個笑容嬌氣又明媚。
明晃晃的晃着人的眼睛。
陸鬱深怔愣了片刻。
然後開口:“今天的疫苗如果你不想打可以改,時間也可以不打,就像我剛纔說的。”
傅溫顏:“改到明天吧,我要打。”
她的語氣非常的堅定。
“你說的話是有道理的,就算以後有夫妻生活是要保證雙方乾淨衛生,就不會有多少感染的機率,我能保證我乾淨衛生,我怎麼去保證對方和我一樣乾淨?”
這世界絕上大多數男人都是不可信,他們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只會滿足於自己的慾望,從來不管女性會如何。
陸鬱深沉吟一聲,站起身子,嗓音淡淡的:“人性本惡,沒有天生的好人,只有被約束的文明者。”
人的本性裏都是有惡的一部分,只是會壓制住,有些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就算有那樣的想法也不會去做。
可有些人是壓制不住的,人性本來就是惡的,像現在的小孩不多加教育,又搶又偷,甚至生殺掠奪,這本身就是天性。
傅溫顏歪頭,看向他,男人的身子格外高大,她坐着他的站着顯得他更加的有壓迫感。
“所以你呢?你也不是天生的好人,只是被文明的約束者?”
陸鬱深垂眸看她,薄脣勾起一絲笑意:“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好人,我也說過這世界上湊近了,看誰都沒法看,誰的骨子裏都有骯髒的一部分,或多或少而已,有些人滿身的骯髒,髒到骨子裏。”
“而這世界上有些人也是純淨的。”
他微微俯身,湊近傅溫顏,聲音輕輕的撩起尾調:“你問我是什麼樣的人?”
“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他說話間,擡手微微的挑起了她的下巴。
他的一字一句帶着莫名的壓迫感,讓傅溫顏的心跳亂了,她覺得此刻感覺被什麼東西遏制住了呼吸,非常不順暢。
“什麼?”她顫着嗓音問。
男人桃花眼裏盛滿了欲氣的笑意,風流壞氣:“男人對女人,還能想做什麼?”
“想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