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溫顏離開以後,陸鬱深沉沉的呼了一口氣。
有些時候人不得不做一些選擇,說一些口是心非的話。
比如今天。
陸鬱深靠着門,身子順着門微微的滑落,蹲坐在地上。
這一坐,就不知道做了多少個小時。
不知不覺的就在這地上睡着了。
一直到了晚上他都沒有醒來。
陸鬱深已經進去睡了一整天了,現在都已經是晚上7:00了,裏面沒有任何的動靜,傅溫顏開始有些擔心了。
走過去猶豫再三還是選擇敲了敲門。
但是裏面沒有任何的迴應,一片寂靜,這裏面就像是沒人似的。
傅溫顏又敲了敲門:“你在裏面嗎?你睡着了嗎?”
“你要是不迴應的話,我就開門進來了哦。”
“……”
裏面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迴應。
傅溫顏心頭莫名其妙的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一咬牙,門沒有鎖,一開就能開開,但是裏面有東西堵住了。
低頭一看,就看見男人躺在地上。
“陸鬱深!”
傅溫顏驚慌失措:“陸鬱深!”
地上的男人絲毫沒有任何反應,看上去不像睡着,而是已經暈了過去。
傅溫顏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門推開一些,自己從縫隙裏面擠了進去。
連忙蹲下身子,發現他的臉色已經蒼白,脣色幾乎已經沒了。
額頭上、背上、手上全都是汗。
“你怎麼了啊?”傅溫顏真的慌了。
她拿出手機打120,連手都是抖的。
她也不敢動他一下,生怕因爲自己的移動對他的身體造成了什麼影響,只能在這等着醫生到來。
萬萬沒有想到在平時看着身體健康的男人,居然會暈過去。
救護車來的相當的快。
傅溫顏一路跟着上車。
“還有呼吸。”醫生檢查着他的身體:“但是心跳不穩。”
醫生看向傅溫顏:“患者是發生了什麼?”
傅溫顏:“昨天晚上上了一整個通宵的夜班,回來說回房間休息,我和他交談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晚上見他沒有起來去叫他喫飯,發現他暈倒在地。”
醫生測了血糖,測了體溫,給他插上了氧氣管,輸上了液。
“醫生,他到底是什麼情況?”
醫生說:“具體情況不太清楚,要到醫院去做進一步的檢查。”
傅溫顏現在整個人六神無主。
那他暈過去的那一瞬間,她的頭都是晃的,渾身都在顫抖。
她見不得這樣,她的母親也是這樣暈倒在她的面前。
看上去一個健健康康的男人,也暈在了家裏面的地上。
“你和患者是什麼關係?”
“我……”傅溫顏:“我是他的妻子。”
“嗯。”
傅溫顏知道這一句話說出來意味着什麼,如果陸鬱深的病情嚴重,需要做手術,手術的風險是需要她來簽字承擔的。
傅溫顏手裏面緊緊的握着手機,在考慮要不要給陸家人去一通電話,可是仔細想想,陸家人對他似乎根本就不重視,甚至還不如一個外人。
她只能看着躺在救護車上的男人就那麼靜靜的,臉色蒼白,一臉的病態。
和平日裏的風光無限有了極大的差距。
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脣瓣,手也緊緊的攥着手機,莫名的,手心裏面就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緊張的情緒不由自主。
醫院是她母親的同一所醫院。
不過車抵達的時候,急診醫生立馬過來。
“顧醫生……”
“傅溫顏?”顧遇怔了一秒:“患者情況?”
傅溫顏:“一個夜班以後,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但是和我交談,喫完飯以後就暈了過去,具體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暈的,但是是在7:00左右發現的。”
他們把人推到了急診裏面。
要求家屬迴避,裏面的情況,她一概不知,只能站在無盡的長廊上等待。
等待着一個結果,等待着究竟是什麼原因。
等待的過程總是痛苦的。
一個小時以後,顧遇從裏面出來。
“他什麼情況?”傅溫顏立馬問,一整張臉上都寫滿了慌張,那情緒絲毫的沒有掩蓋。
顧遇看着她:“你送你媽媽來的時候也是這種表情。”
“他就是勞累過度了。”
傅溫顏皺眉:“他的身體看上去挺健康的,就算是勞累過度也不會暈過去到叫不醒的程度。”
“而且你還進去搶救了一個小時。”
“我不是那麼好騙的。”
“你告訴我真實的情況。”
顧遇抿脣:“你是患者的家屬嗎?如果不是,我有權爲患者保密。”
傅溫顏深吸一口氣,眼神沉靜的看着他:“我是。”
“你是?”顧遇眼神裏面很明顯的有了驚訝,據他的瞭解他們兩個人之間應該是沒有關係。
他們的發展什麼時候快到了這樣的程度?
顧遇:“如果是女朋友的話,也不足以能夠把病情告訴你,通知他的家人過來。”
“或者他醒來以後願意告訴你病情,我也是不介意的。”
“顧醫生,我跟他結婚了,我是他的合法妻子。”傅溫顏:“他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
“什麼?!”
顧遇明顯又一次愣住了,眼神裏面都寫滿了驚訝。
剛纔她太過於急切,腦子裏面都快轉不開了,現在才發現他有些不對勁。
“顧醫生,我發現你對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都很驚訝,而且經過你的種種表現,你好像跟陸鬱深認識。”
“是,我和他的確認識,並且已經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交情很深,所以他結婚了,我不應該不知道。”
傅溫顏:“我們才領證不久,正準備辦婚禮,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周邊的朋友。”
“他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顧遇抿脣:“沒什麼大事情,是一些陳年舊疾。”
“今天晚上他應該會醒過來。”顧遇:“就算你們結婚了,在短短的時間內,我相信你們也沒有感情基礎,我作爲他的朋友,想替他保密。”
“可在法律上,你是他的妻子,我也有義務告訴你他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