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廣場,擂臺處,天雖未亮,但這裏已經人山人海,幾乎整個中州宗門都派人來到了這裏。
今日的辯法,可謂影響極大,甚至有一些宗門直接就是宗主或者長老前來觀戰。
他們也接到了魏無涯的旨意,如果楊驍真的不幸辯法失敗,那必須當場用武力將所有佛門的人以及教衆全部抹殺,就當這事沒發生,至於以後西荒佛門如果追究起來,那再說不遲。
想必,爲了一個龍天霸,佛門暫時還不至於跟整個中州開戰。
“你們說,這個楊驍,會不會贏啊。”
擂臺周圍,有一些宗門的年輕才俊,以前只聽過楊驍的名,但沒見過楊驍,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沒準,但如果連他都敗了,這中州肯定就沒人能敵了。”
一個看上去十分儒雅,手拿羽扇的男子說道。
“哎,我看懸啊,你們是沒見過那個寂空法師,也就是龍天霸,我之前見過他一次,那是真強啊,說實話,我不看好楊驍。畢竟連燭九陰都不敢出來應戰,他楊驍,應該還差點意思。”
一名手持長刀的男子面色平靜的說道。
“呸,你丫誰啊,你認識楊驍嗎?你知道楊驍的本事嗎?這還沒比呢,就在這大言不慚的。”
長刀男子聽見有人罵他,怒目轉身,但一看這人就是一普通人,連修士都不是,便也沒說話,收拾一個普通人太掉身價。
說話的正是沈天澤的朋友,李萬基,他現在對楊驍的崇拜絕對猶如那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聽見有人唱衰楊驍,當即忍不住開口罵道。
皇城內,魏無涯坐在皇位之上,殿下左右兩側分別站着文武大臣以及中州各大宗門的高層人物,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很平靜,但內心早已跌宕起伏。
沒有人說話,害怕打破這平靜的沉寂。
魏無涯的臉上很嚴肅,他知道,如果這次楊驍敗了,那不單單是他皇位的問題了,這是影響到兩大教派的氣運之爭。
一個不慎,必將引發天災人禍,到時候就怕這中州大地又要生靈塗炭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
楊驍還沒有出現。
魏無涯有些沉不住氣了,大手一揮,帶着衆人朝着擂臺趕去。
天亮了,太陽昇起了。
一陣喧譁聲傳來,龍天霸來了。
“來了。”
“龍天霸來了。”
“快看,龍天霸來了。”
“果然準時。”
“他來了,他來了,他拄着法杖走來了。”
“楊驍呢?楊驍怎麼還不來?”
“不知道啊,不會臨陣逃脫吧。”
“放屁,楊驍怎麼會不戰而逃?”
“你罵誰?”
隨着龍天霸的出現,整個皇都之內喧譁無比。
“肅靜!”
一聲十分洪亮的聲音響起,魏無涯等人乘坐着華貴的馬車,來到了現場。
擂臺的周圍搭建了十分高大的看臺,看臺上坐着的都是整個中州有頭有臉之人,可以說,如果這看臺上的人死了,那中州的實力得下降三分之二還多。
遠處,龍天霸還是他那一身衣衫,手中拄着一根法杖,面容滄桑,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
龍天霸開口,聲音雖不大,但卻在每一個人的耳畔響起。
“請!”
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不是楊驍,而是中州某位強者的聲音,
先禮後兵,挑不出毛病。
“多謝!”
龍天霸一聲道謝,隨後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擂臺,坐在擂臺中間的蒲團之上。
半個時辰,楊驍還沒有出現。
此時的擂臺周圍已經漸漸傳出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這楊驍是不是怕了啊?怎麼還不出現?”
“我覺得是,沒準連夜逃跑了,這中州之大,隨便找個山旮旯一藏,別人也找不到他。”
“哎,要我說,要是沒那本事,就別逞能,這下好了,丟人丟大發了。”
這邊已經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了,楊驍還賴在燭九陰的牀上,不肯起身。
“時辰快到了,你還不過去?”燭九陰一身紅色睡袍,滑嫩的粉肩露在外邊,趴在楊驍的胸口上,輕聲的問道。
“不急,他是來辯法的,如果連這點忍耐力都沒有,那他早就敗了,再晾他一會。”楊驍一隻手放在腦後,另一隻手放在燭九陰的腰間,手掌上熱度溫暖着燭九陰的腰部。
“你有對策了?”
燭九陰很好奇,他總感覺楊驍身上有無盡的祕密,無論天大的事,在他看來,都不過是小事一樁。
“沒有。”
“沒有?沒有你還這麼愜意?”燭九陰起身,酥胸半露,不可思議的看着楊驍。
楊驍眼神瞄過,手上不老實起來。
“這個愜意跟我有沒有對策沒有關係,主要看心境,這次的輸贏,很多人都看的很重,但這有什麼呢?他佛門能來中州傳法,那我們就可以去西荒傳道。”楊驍一本正經的說道,“哎,你這塊怎麼了,我看看。”
說完,楊驍翻身,一片春意盎然。
又過了,半個時辰,陽光已經很足,照着大地上的人們汗流浹背。
龍天霸坐在擂臺上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魏無涯的方向,開口輕聲說道,“既然中州才俊不願意與貧僧辯法,那就算了吧。”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從遠方飄然而至。
只見楊驍像腳踏七彩祥雲一般,身旁伴着貌可傾城的燭九陰,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看的下方的衆人紛紛愣了神。
“這不還沒到時間呢?你急什麼急?”楊驍落在擂臺之上,雙手環抱的說道。
龍天霸看着楊驍,心中一陣翻騰,他沒有想到,和他對戰的竟然會是楊驍。
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氣,將他這些天來的那股淡定之氣衝散。
但瞬間便收斂了起來,他要忍,只有佛法傳遍中州,他才能夠徹底的站在中州的頂端。
個人仇恨,在這個時候,都要拋諸腦後。
“既然來了,是不是可以開始了?”龍天霸聲音輕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