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修爲已被徹底廢掉。
就跟最普通的凡夫俗子沒什麼區別。
雖然他有着半步元嬰的修爲,但一旦在朝中失去了靠山,一樣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如果抗旨不從,就是與整個東臨帝國作對。
死前,龍承才腦海中才響起了李念詢那句話。
龍承,你在斬妖臺,修爲再高,也只是一枚棋子。
如今他才深刻感受到,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話,份量是多麼厚重了。
可惜,悔之晚矣。
“時辰到!斬!”
一個大漢手持銅環虎頭大刀,斬斷了龍承的頭顱。
龍承雙眼出現悔恨和陰毒,頭顱圓滾滾地掉在地上,沒有了氣息。
人羣中,一位衣衫不整,披頭散髮的青年眼神有些迷茫。
被廢掉了太子之位,還被貶爲庶民。
周圍的所有妃子都遠離了他,她們還可以繼續留在宮中,享受着榮華富貴,而自己卻淪落到了這般下場。
沒想到最後,只有那個他最討厭的唐清,還義無反顧的陪在他的身邊。
“我們回去吧!”
唐清摟住曹華堅實的臂膀,溫柔道。
“唐清。”
曹華忽然出聲,隨後擡起頭來,望向天空。
“怎麼了?”
唐清還是那副溫柔的模樣,一點沒變。
“你說,我原來是不是錯了,爲了利益和麪子,將自己的未來送斷,周圍的人一個又一個的遠離了我,如今,只有你還願意陪在我的身邊。”
“每個人都會犯錯誤,但,我瞭解你,你本性不壞,只是愛面子愛逞能,可是現在你已經放下了一切,你不再是太子,我也不再是皇妃,但我依然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
曹華釋然一笑。
現在的他,可以爲了身邊的人,放棄一切。
因爲,有一個願意爲他,放棄榮華富貴的女人。
“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會怪任何人,要是我以前不去想那麼多,不一心想着報仇,想着如何爭權奪利,而是選擇和你一起白頭到老,我也不會讓你喫這麼多苦了。”
此刻,曹華才明白,一心只想着自己,而忽視了身邊關心自己的人,是有多麼愚蠢。
有時候自己一時的衝動,會給身邊那個時時刻刻掛念自己的人,帶來多少的傷害。
唐清露出甜美的微笑。
“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我唐清就不會受苦,而且我相信你,今後我們可以一起面對所有事情。”
曹華長吐一口氣,這一刻他的眼中閃着明亮的光芒。
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他所想保護的,也是他的一切。
是非成敗轉頭空。
暮然回首,曹華髮現只有與唐清在一起的時光纔是最平淡最幸福的。
後來,想要再追求其他的權力,反而讓自己身心俱疲,遍體鱗傷。
呆立片刻後,曹華流下了悔恨的淚水,深情的望着唐清。
“唐清,從前是我對不起你!”
唐清緊緊抱着曹華說道。
“人總是要向前看,以前你身居高位,卻容易迷失自己,但只要你現在清醒了過來,結局也不算太差。”
曹華點了點頭,緊緊握住唐清白嫩的手。
兩人手牽着手,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走向屬於他們二人的溫馨小窩,京城偏隅一處的一間狹小的民宅。
很快,曹林被廢,貶爲庶民的消息就傳到了青石門。
“這樣也好!”
葉澤聽到消息時,正站在山巔處修煉。
後來他也從唐一潔那裏瞭解了很多。
太子之前和唐清過的很幸福,還算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否則唐家也不會全力支持他,爲他鞍前馬後效勞。
現在把他皇位卸去,也不再會爲了皇位去爭奪,如果日子能得過且過,一番反思後,也會好好對待唐清的。
“小師弟!”
徐瑞風上前一步。
葉澤微微一笑,抱拳道:“徐師兄。”
徐瑞風能不顧一切擋在葉澤面前,葉澤早把他當作大哥。
雖然父母已經不在身邊,但葉澤從徐瑞風的身上感受到了家人一般的溫暖。
“小師弟,你還好吧!”
徐瑞風關心地問道。
幾天前,青石門的鎮獸石碑鬆動,導致青石門妖氣四溢。
要不是李念詢答應將掌門之位傳給蕭雄,蕭雄根本不會加入到修復封印的陣法中來,但如果不修復封印,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雖然衆位長老合力將鎮獸石碑的裂縫穩固,但是封印已經不可能像當初那樣穩固了,後續還得再安排一些暗宗的弟子從旁協助,參與到加固封印的行動中來。
而李念詢回到青石室後,在蕭雄手持麒麟玉,煽動槍宗弟子的造勢的逼迫之下,也宣佈將青石門掌門之位傳給蕭雄。
自己則退居到長老之位,不再過問派中內務。
至此,青石門將由蕭雄主掌,還有他的父親蕭雲飛,也是青石門中三大最接近元嬰修爲的高手之一。
蕭雄剛一接管青石門,就將葉澤禁足在一座小山之中,如果不是李念詢和李卿月的極力反對,他早就將葉澤逐出青石門了。
“我當然沒問題,徐師兄,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葉澤輕錘徐瑞風的胸口。
徐瑞風燦爛一笑,他本來還擔心葉澤整天待在山裏面會喫不慣住不慣,但是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我當然相信你了,不過我沒有讓採琳師妹和沈萱過來,現在蕭雄已經成了掌門,她們想來看你一眼都難啊。”
徐瑞風說道。
葉澤點了點頭,現在隨時都會有人在監視葉澤和他周圍最親近的人,讓他們待在幻宗,有虛雲長老保護着,也是一件好事。
“徐師兄,這次來就不要急着走了,咱們兩個喝一杯。”
葉澤笑道。
“好,沒問題,我就讓你看看,你師兄的酒量。”
徐瑞風也跟着笑道。
葉澤從儲物袋中拿出幾罈美酒,在山中無聊的時候,正好打了一隻羚羊,找了些枯枝點燃。
葉澤把羚羊穿起來,架在篝火上烤,滋滋冒油。
灑上香料,一股肉香味飄出。
葉澤扯下一根羊腿,遞給徐瑞風。
徐瑞風接過羊腿,大口大口地喫起來。
“小師弟,你烤肉的技術真不錯,有空教教我唄,我以前烤的那些肉,和你這個一比,完全不夠看。”
徐瑞風讚歎道。
聽對方提起烤肉,葉澤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哈哈,你還記得嗎,上次我們在樹林裏面野餐,你烤的肉,那味道....”
“不妨告訴你,我看到沈萱偷偷把頭轉到一邊,吐了.....”
徐瑞風臉上佈滿黑線,尷尬一笑。
旋即轉移話題。
“哈哈哈!不說了不說了,來!葉澤兄弟,喝酒!”
徐瑞風笑着打開一罈酒,一飲而盡,頓覺神清氣爽。
這是葉澤收藏的藥酒,多喝能修復體內的傷口,恢復真氣。
“太爽了!”
咬一口肉,喝一口酒,真是一種享受。
葉澤端起一罈美酒,一飲而盡。
兩人一邊喝酒喫肉,一邊暢談到深夜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