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偃甲鏡在此刻也失去了該有的能力,變得淡暗無光。
當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四周已經換了景象。
淚城已經變成一條長路,一條沒有盡頭的長路,一道道拉長的鬼影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着,每一個人的身體都被鎖鏈牽引着,任憑黑白無常引領着,通往路口處一抹微光的盡頭。
葉澤的身體也不受控制,跟在人羣中向前行走,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走到了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無比輝煌的大殿,一塊牌匾高高掛在大門之上——“閻羅殿”。
殿上坐着一個官服模樣的人,手中正在翻閱一本厚厚的書。
上面記錄着每一個人這一輩子所犯的罪和所做過的好事。
“你,因爲殘害忠良,又犯下太多殺戮,先罰進寒水地獄一百年,才能轉世投胎。”
陰兵將這個人帶下去,隨後開始下一個人的審判。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輪到了葉澤。
“葉澤,你這一輩子使用偃甲造福過許多人,但是卻屢次抵抗死神,不服從地府的管理,藐視地府的權威,判終生在忘川黃河中洗禮,不得輪迴。”
隨後兩個陰兵想帶離葉澤前往忘川黃河。
“等等。”
葉澤皺眉道。
“我這輩子做的事情無愧於心,對得起天地良心,你們死神想要我的命,難道我就會乖乖聽你們的話,把命交給你們嗎?”
葉澤不服氣道。
自己的命,從來不是由別人來審判,而是自己做主。
“我命由我不由天!”
砰!
判官重重拍打面前的桌子。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質疑地府的權威,先將他重打一千棍。”
一衆陰兵將葉澤團團圍住。
葉澤本想召喚偃甲人,但是卻沒有任何反應,周身的氣息也完全消失,就如同一個普通人,陣法在這裏也沒有絲毫作用,丹田之中彷佛有股力量將他的修爲牢牢地遏制住。
不過青虹劍還在他的手中。
幾個陰兵手持長棍向葉澤砸來。
葉澤只是揮出一劍,衝過來的幾個陰兵就被攔腰斬斷。
雖然沒有了修爲,但是戰鬥的技巧和方法都深深的刻在葉澤的腦海之中。
“既然身爲判官卻無法做到公正的判處,那麼閻羅殿也不需要存在了!”
葉澤手持一劍,迎戰整個地府。
不知戰了多久,四周到處都是陰兵的屍體,葉澤的身上也沒有一處完好之處,不過葉澤依然傲立在此。
但陰兵還是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涌來,葉澤僅憑肉身的強度繼續斬殺迎面而來的陰兵。
呼!
葉澤憑着心中的堅強信念強撐住自己的身體,青虹劍插在地面支撐着身體不倒。
“再來!!”
突然,手腕處的偃甲環開始收縮。
“葉澤,葉澤哥哥!”
蘇採琳的聲音彷彿從遠方傳來,不斷進入葉澤的耳畔。
淚城中,蘇採琳施展幻術強行進入葉澤的煞氣之中。
伊言和雪玲二人也正在與黑袍人交手。
他們感受到這裏有着戰鬥動靜,所以果斷朝這裏趕來,剛好趕上了。
黑袍人與葉澤戰鬥過,體內的真氣也不多了,在伊言和雪玲的攻擊下不斷退後。
“葉澤!”
蘇採琳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葉澤對岸的懸崖上。
黑袍人彷佛想到了什麼,身體竟止不住的顫抖,隨後仔細觀摩葉澤的面容。
“同樣姓葉,而且長的如此相似,難道你父親叫葉青雲?!”
黑袍人陷入回憶之中。
記憶裏,一個男人,一個無比強大的男人,僅憑一人的力量就將整個黑暗偃甲師團體給擋住,否則整個太淵大陸早就在他們黑暗偃師的統治之下了。
那個男人成爲了所有黑暗偃甲師的噩夢,但是已經很久沒有再聽過他的消息了,所以這些年他們纔敢重新在各處地界活躍起來。
“真沒想到,你竟是那個男人的孩子!”
黑袍人扔出一個銅鈴一樣的偃甲機關,隨後這個銅鈴旋轉着展開,如同一面銅牆鐵壁一般將伊言和雪玲的攻擊擋下,隨即身形一轉,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蘇採琳的喚醒之下,葉澤從充滿煞氣的幻境中走出。
雖然是幻境,但是葉澤的身體也被折磨得沒有一絲力氣了,躺倒在了蘇採琳的懷裏。
“葉澤哥哥,你醒了!”
蘇採琳驚喜道。
“你們怎麼來了。”
葉澤撐起自己的身體,對衆人擠出一抹微笑。
“唉,別想太多,我只是來看看你有多慘。”
雪玲冷冷地道,不過眼中卻多了一絲擔心的色彩。
葉澤沒有在乎雪玲的話,這女人一天不懟自己就不舒服,索性葉澤也權當沒有聽見。
“對了,這裏是擊殺鬼魂所得的死靈珠,你們都拿去吧,或許能夠讓你們的修爲突破不少。”
葉澤拿出死靈珠,足有一百多顆。
“這玩意兒原來叫死靈珠啊!”
伊言從儲物袋中拿出三十幾顆黑色的珠子,蘇採琳和雪玲也都拿出四十多顆珠子。
“怎麼就我的最少,我這麼弱嗎?”
伊言哭喪着一張臉,不過葉澤知道他是裝的。
“這個珠子之前看着不起眼,但是我就喜歡收集這些圓圓的東西,沒想到這小東西的裏面卻蘊含着強大的靈氣。”
“就算我身爲妖族,修煉所需要的靈氣是人類的數倍,但是這個東西也當得了一些天靈藥材了。”
雪玲難得說了一句好話,可想而知,這幾天一定收穫了不少。
“喂,葉澤,你這幾天找到了妖族之女的位置了嗎?”
雪玲雙手叉着腰看着葉澤道。
葉澤搖了搖頭,雖然這幾天他不斷前進,但是始終沒有找到妖王之女的位置。
甚至連相當於元嬰修爲的鬼王都沒有看見。
“關鍵時刻還需要本小姐出馬,就知道你靠不住。”
雪玲傲嬌地擡起頭說道。
“妖族對於同類的氣息是最爲敏感的,這裏我能感受到一絲關於妖族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是的的確確在這裏存在過的。”
“那你能知道具體的位置在哪裏嗎?”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葉澤還是想問一下。
四周死氣沉沉,充斥着怨煞之氣,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夠感受到一絲妖氣,已經能夠說明雪玲的不凡了。
雪玲白了葉澤一眼。
“廢話,當然不能了,我是蛇又不是狗,能有一絲氣息就不錯了,還想找到具體的位置呢,你要是行你來!”
葉澤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不過自己畢竟闖蕩了幾年了,也算是一個老江湖了,臉皮自然也是練的很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