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玲高聲喊道。
伊言操縱着偃甲猿拋出手中鐵棒,只見鐵棒金光一閃,忽然間變長數十倍。
兩人懷抱粗的鐵棒向前猛地砸過去。
子沛迅速釋放出全部的五靈之力,一道巨大的彩色光柱順着偃甲猿的鐵棒交織着衝向前方,與此同時,雪玲和風揚道人迅速打出一股力量附着在了鐵棒之上。
轟!
巨大的光柱將鬼炎神獅的身影吞沒,鐵棒的巨力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數丈深,千米長的裂痕,直到將遠處的小山轟塌才停了下來。
塵埃落地之處,鐵棒又變回了普通的棍子,旋轉着飛回了偃甲猿的手中。
“大...大師兄...”
血鴛鴦一臉驚恐看着光柱消散之地,瑟瑟發抖。
但那邊久久都沒有動靜。
鬼炎神獅被山崩後的亂石死死地壓在下面,已經沒了氣息。
“血鴛鴦,你的死期到了!”
子沛目光狠狠地盯着血鴛鴦,手持長劍一步一步地走上前。
“放...放過我吧...我給您做牛做馬...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別殺我..”
血鴛鴦突然跪下來,不停求饒道,兩個頭做出楚楚可憐的誘人表情。
“你殺了玉姬,現在求我.....太遲了!”
子沛引動長劍,準備將血鴛鴦一劍斬殺。
這時,血鴛鴦突然站起身來,對着子沛的眼睛吐出一口黑血。
“啊!我的眼睛!!”
子沛捂着眼睛,慘叫一聲。
所幸剛纔手快,下意識地遮住了一隻眼睛,這才只有一隻眼睛失明。
“子沛!”
伊言衝上前,查看了一下子沛眼睛上的傷口。
雪玲同時召喚出十幾條幻蛇,將血鴛鴦的退路牢牢鎖死。
“伊言大哥,你不用管我,我沒事的....”
伊言挪開了子沛遮蓋眼球的那隻手,原本明亮的黑色眼眸已經沒了光彩,如同一個死人的眼睛。
剛纔血鴛鴦噴出的那道黑血具有強烈地腐蝕性,子沛的一隻眼睛想要復明幾乎是不可能了。
“血鴛鴦!”
伊言無比憤怒地吼道。
隨即操縱着偃甲猿,朝着血鴛鴦一棒重重地砸下。
砰!
一道黑色氣息和鐵棒相撞,將偃甲猿的鐵棒彈開。
衆人擡頭望向天空。
只見半空中出現了一個身穿火紅色長袍,全身散發着一絲詭異氣息的神祕人。
神祕人落地時長袍翩然飛舞,散發出熊熊火焰的氣息,摘下面具時,衆人才看清楚了對方的面龐,正是天陵宗的宗主——火雲子。
“你們青雲門府不得了啊,竟然接連斬殺了我天陵宗的護法和大妖。”
火雲子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宗...宗主!您終於來了!”
“太好了,殺了他們,殺光他們,哈哈哈哈!”
血鴛鴦瘋了一樣地大喊大叫。
“血鴛鴦....本尊行事,還需要你多嘴嗎?”
啪!
火雲子身上的黑氣幻化出一個手掌抽到血鴛鴦的臉上,把她扇地倒飛了出去。
“是、是!宗教訓的是,我這就閉嘴!”
血鴛鴦踉蹌地爬起來,不停地點頭哈腰道。
只見火雲子全身籠罩着一團黑氣,讓人琢磨不透,根本看不穿他的修爲。
“御劍伏魔!”
子沛長劍一揮,一劍暴斬而出,一道璀璨明亮的劍光斬落在火雲子的身上。
火雲子微微一笑,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幾乎都沒有任何動作,劍光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什麼!”
子沛露出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比起之前在天陵宗禁地時遇到的火雲子,對方的實力彷彿莫名地提升了不少。
“小子,你一定在想,爲什麼你的劍光無法傷我分毫,爲什麼我和那天的實力不太一樣。”
火雲子冷冷笑道。
“那是因爲本尊根本就沒有把你當回事兒,所以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
“不然你以爲,你能傷得了我嗎?”
火雲子說道,笑聲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本尊現在就讓你清楚地知道,你在本尊面前不過就是一隻螻蟻,好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說罷,從火雲子身上溢出一道黑色妖氣,黑色妖氣重重地打在子沛的身上。
只是樸實無華的一擊,卻讓子沛身形向後暴退了數十米。
“大家,一起上!”
雪玲喊道,衆人隨即御起各自的法器和招數,從幾個方向合圍攻擊。
“地火訣!”
只見地面上突然裂開一條巨大的縫隙,從縫隙之中不斷噴涌出火焰,火焰不斷射向衆人。
衆人迅速升起水形護盾作爲抵禦。
但在接觸到火焰的一瞬間,護盾就被蒸發掉了。
“什麼!”
伊言大喫一驚,即便是火之勢第三層也能防禦,現在卻被無數火焰中的一支給蒸發。
“驟雨!”
風揚道人將葫蘆拋出,葫蘆飛懸在半空中,降下一陣暴風雨。
火雲子微微一笑,擡起手來,凝聚出一道熾熱的火柱,如同焚天灼地一般,迅速朝葫蘆噴射而去。
轟隆一聲巨響,葫蘆無法承受火柱的威力,直接炸裂開來。
風揚道人眼睜睜地看這一幕,一時間愣住了,眼角不知不覺地有些溼潤。
仙靈葫蘆雖然不算什麼高級法寶,但陪伴自己很多年,也是有感情了。
“老東西,你這破葫蘆,也就能夠喝酒用,怎麼能拿到戰場上來呢。”
火雲子嘲諷地說着,隨即擡手對着天空轟出一道黑芒。
“天火訣!”
只見天空中,陡然出現了一團黑色雲層,從黑色雲層之中不斷降下灼熱的隕石,伴隨着熊熊烈焰砸向地面。
“曹越山將軍,弟兄們快支撐不住了!”
一個臉頰漆黑的士兵拱手上前道。
其實這個士兵本是一個生的白白淨淨的小夥子,只是被戰場上的火焰給燻黑了臉,這才黑得一個木炭一樣。
曹越山咬緊了牙關,緊握着拳頭。
自己是向來不怕死的,寧願戰死沙場也絕不會後退半步。
“曹越山,我看咱們還是先撤吧,我們的人傷亡太慘重,不能做無畏的犧牲,退回去守住青雲門府要緊。”
明峯在一旁勸道。
猶豫了片刻之後,曹越山不甘地悶哼了一聲,隨即下令全軍撤退。
儘管火雲子使出了天火訣,伊言,雪玲和子沛等人還是能夠使出各種護盾和法器來抵擋,幾輪攻擊過後,除了戰場上一片火光,幾人中沒有出現一個傷亡。
“青雲門府的諸位,你們確實很能打,不過....到此爲止了!”
火雲子邪魅一笑,黑色大手將血鴛鴦給拎了起來。
“宗....宗主....你要做什麼...我是血鴛鴦啊!”
血鴛鴦一臉驚恐地看着火雲子。
“血鴛鴦...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全面開啓陣法,需要拿你的生命作爲祭品纔行呢。”
“你不是經常把要爲宗門奮戰,爲宗門犧牲掛在嘴邊嗎,現在就是你爲宗門做出犧牲的時候了!”
火雲子殘忍笑道。
“不...宗主...不要啊!”
血鴛鴦拼命掙扎着,但身體被無形之手狠狠地揉膩,很快便如同一張白紙一樣被火雲子揉捏成了一團血球。
“四靈血陣,啓!”
隆隆!
只見血鴛鴦鮮血滴落之處,大地劇烈震動,四根刻滿了奇怪符文的柱子從地面同時升起,正好對應着伊言,雪玲,子沛和風揚道人四個人。
“那是什麼!”
子沛震恐道。
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連劍也拿不穩了。
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衆人發現自己已經莫名其妙地被綁到了四個方位的柱子之上。
每個人的手腳都被詭異的血氣捆綁束縛,完全不能動彈。
血鴛鴦被血祭之處,生長出了一棵血紅的大樹。
大樹上伸展出黑血凝聚而成的枝條,無情地抽打在衆人的身上,每一次鞭打就好像是身體從中間被劈開一樣。
風揚道人痛苦地呻吟着,雖然挺了過來,但畢竟有一百多歲了,也經不起幾輪這樣的鞭打。
“老東西,你還挺硬氣嘛!”
火雲子眼裏閃過一絲怨毒。
如果換作是一般的修仙者,一兩鞭下去估計就魂飛魄散了。
但衆人還是挺了過來。
“伊言!”
雪玲無比擔心地喊道。
雖然雪玲自己也被綁在了柱子上,但她的視線一直沒有從伊言身上挪開。
伊言痛苦地緊閉着眼睛,痛苦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的辦法,偃甲猿也被地上的血咒牢牢禁錮在了原地。
畢竟伊言也沒有上古之力護體,能撐個幾輪都已經很不錯了。
“這陣法實在強大,竟然連妖源之力也開始滲透。”
很快,雪玲也開始有些支撐不住,之前的戰鬥消耗了太多力量,妖源之力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恢復了。
“四靈血陣的滋味,你們就好好地享受吧!”
火雲子面目猙獰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