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上,趙錚的眼神瞬間冰寒起來。

    “這東島國,終於是圖窮匕見了!”

    此次文會,選出那所謂的詩仙,不過只是一個表面上的理由罷了。

    東島的真正用意,正是要藉着這文會第三輪,向整個東島國宣佈。

    東島是被大盛壓迫的傳言!

    那自此之後,本就對大盛充滿惡感的東島國,便會徹徹底底地想要脫離大盛!

    甚至於,與大盛敵對交戰!

    “東島國,被大盛壓迫得山河血染?”

    “呵呵,好得很啊!”

    他笑容冷冽,上川滬來了這麼一出。

    是擺明了要與大盛對着幹了!

    一旁林俊義和李乘風也都瞬間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齊齊怒視着那張高掛起來的第三幅畫卷。

    這幅畫,幾乎稱得上是對大盛的宣戰!

    李乘風緊咬着牙關,滿臉怒容。

    “若非當初,我大盛將東島收爲藩國。”

    “整個東島,便會被南越所佔據分割!”

    “南越人豈會讓東島如現在這般太平安逸?”

    “這羣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如今仗着我們大盛的庇護,卻要開始反對我大盛了!”

    東島當初成爲大盛的藩國,自然是有利有弊。

    可在先前的局勢之下,對於東島而言,必定是利大於弊!

    否則,南越勢必會直接吞併東島。

    整個東島國的所有人,都將面臨一場屠殺!

    趙錚不再多說什麼,又向着東島王宮中眺望了一眼。

    此時,他更在意的,是上川滬哪裏來的膽子?

    跟挑明瞭要跟大盛對着幹!

    目光很快又落在了那花、雪、月三座閣樓之中。

    這場文會,自始至終,這三座閣樓中可都沒有任何動靜。

    南越之人,應當就隱藏在這三座閣樓之中。

    ……

    王宮外。

    大太監面對秦奮的質問,卻是面不改色。

    不緊不慢地向秦奮行了一禮。

    “秦公子,這幅畫,乃是第三輪詩會的題目。”

    “其用意,如今自是不能說出來。”

    “若秦公子有什麼疑惑,可去王宮中,先行面見殿下。”

    卑鄙!

    聽着大太監的話,一衆大盛之人,都暗暗怒罵。

    這詩會第三輪的題目,用意何其明顯?

    分明就是在污衊大盛!

    可偏偏這是文會的題目,其真正用意,在未公佈之前,又可刻意扭曲!

    秦奮咬了咬牙,捋起袖子,就準備衝下去。

    東島都已經要明目張膽地跟大盛對着幹了。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可他剛要有所動作。

    秦熙便叫住了他。

    “小奮,稍安勿躁!”

    “爹還在王宮中,有什麼事,爹必定會擔着。”

    “而且,殿下如今可也在東島王城之中!”

    有他們兩人在,東島還難以掀起什麼風浪!

    ……

    東島王宮。

    秦牧倏然站起身來,揹負雙手,冷冷睥睨着上川滬。

    “殿下,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當初東島成爲我們大盛藩國,可本就是你在賭約之中,輸給了秦王殿下。”

    “而今,這幅畫作,可是在準備,向我大盛宣戰?”

    亮出這幅畫作,其心當誅!

    不遠處,東島郡主上川清漪也不由眸光一陣閃爍。

    精緻的小臉上,掛着一抹愕然。

    急忙向着上川滬看去。

    一時間,似是都難以反應過來,此時的情況。

    上川滬卻是淡然一笑。

    不緊不慢地揮了揮衣袖。

    “安國公,這是做什麼?”

    “這幅畫本就是第三輪的題目。”

    “只不過,或許是千人千面,每個人的見解都會有所不同。”

    “而在我看來,這幅畫中,有我東島國圖,也有大盛之字……”

    “實則意味着,兩國之間可友好相處。”

    “有何不妥?”

    這幅畫作,立意究竟如何,可不是秦牧說了就能算的。

    表面上秦牧問起來,他自然是這一番解釋。

    不過,這幅畫,會藉着今日文會,徹底在整個東島國擴散開來!

    秦牧眯起雙眼,眼底深處始終透露着一抹深沉。

    半晌,才緩緩開口。

    “那本公倒要看看,這文會第三輪,諸位東島文人,會如何作詩!”

    語氣冰冷至極!

    心中還在思忖着。

    趙錚,如今又會作何打算?

    那“無名氏”究竟是不是趙錚?

    ……

    閣樓上。

    李乘風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抓起椅子,嘗試着掂量了一下。

    “鄭兄,咱們這就衝出去,準備跟那些東島人幹了!”

    “誰敢作反我大盛的詩詞,咱們就給照誰臉上砸!”

    他緊咬着牙關,已經準備衝出去了。

    這東島國,膽敢辱大盛!

    大逆不道!

    然而。

    趙錚卻搖了搖頭。

    臉色絲毫不見急躁。

    “這文會,可還沒有結束!”

    “東島要的,不過就是用這所謂的文會,散步謠言。”

    “只小打小鬧,可還解決不了問題!”

    既然這些幺蛾子,都是在這場文會上整出來的。

    那就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聽到此,李乘風心中頓時一震。

    “鄭兄的意思是,要繼續參與這場文會?”

    他的眼中一下子閃爍起精芒!

    如今這文會第三輪,所晉升的十人之中,有九人都是東島之人。

    可唯獨身邊的鄭兄,是大盛之人!

    以鄭兄的文才,先奪了這東島詩仙之名再說!

    趙錚卻不再多說什麼,掃了眼四周。

    眼中閃過一絲凜冽寒芒。

    “上川滬想要用這場文會,讓整個東島,都與大盛敵對!”

    “那本王,就讓你們,再翻不了身!”

    想到此,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當即邁步走到桌案前,向李乘風點了點頭。

    “李兄,這第三輪的詩詞,可以開始寫了。”

    “我要讓剩下的人,都再寫不出一首詩!”

    詩仙之名,可不是僅憑這些腌臢心思,就能夠得到的!

    他倒想要看看。

    若是上川滬以及那些暗中的人,知曉這場苦心規劃起來的文會。

    白白問他人做了嫁衣。

    又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李乘風眼前一亮,連忙緊緊捏起毛筆。

    已然做好了準備!

    鄭兄都這麼說了。

    那這文會第三輪,就靜待鄭兄的表現了!

    很快,他便聽趙錚的低沉的聲音響起。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

    只第一句落下,李乘風便忍不住渾身劇震。

    這首詩,是在寫秦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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