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牧錯愕間。
趙錚已是一聲高呼，快步向秦牧走去。
恭敬向秦牧行禮。
聞言。
秦牧雙眼一睜。
嘴角忍不住抽動起來。
“泰山大人？”
這是在對他以岳父相稱了！
可熙兒雖然已經被陛下賜婚給趙錚了，這不還沒嫁過去嗎？
這種時候，他偏偏還不能拂趙錚的面子！
又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秦熙。
卻見女兒俏臉上滿是羞赧。
只好暗歎一聲。
臉上擺出一副溫和笑容，輕捋鬍鬚。
“殿下萬不必多禮！”
事到如今，反正自己女兒都得嫁給趙錚了。
他也用不着故作姿態！
趙錚緩緩起身，向秦熙眨了眨眼。
臉上卻依舊是一副鄭重神色。
沉聲向秦牧詢問。
“泰山大人，小婿已經來到了東島王宮外。”
“可爲何，東島朝廷中的人，並未出面相迎？”
“那上川滬更是聲稱，今日東島王宮戒嚴。”
“莫非是這東島，出了什麼事端？”
四周。
人羣也都在注視着趙錚這邊。
縱使是東島人，也早已知曉，大盛安國公秦牧，本就是秦王殿下的岳父。
如今翁婿相見，場面自是感人。
不過。
他們心中也都充滿了好奇。
哪怕是秦王殿下和安國公一同出面。
也未曾見到王宮中有任何人走出來迎接。
難道，朝廷在他們不知曉的情況下，當真出了什麼事？
“可究竟什麼事情，還能比迎接秦王殿下與安國公更重要？”
“秦王殿下出使我東島，乃是我們東島榮幸啊！”
“我們東島自當以禮相應纔對！”
現在，四周的東島人似乎早已經忘記了先前對於大盛的敵視。
秦牧捋了捋鬍鬚。
向着東島王宮瞥了一眼。
又暗暗向趙錚投以詢問的木怪。
見趙錚緩緩點頭。
這才沉聲開口。
“老夫自來到東島之後，倒是見東島朝廷一直在爲祭天大典做準備。”
“可是，縱使是老夫，也未曾聽聞，東島朝廷有什麼變故。”
“若說唯一的事情……”
“那應當只要東島王的身體安危了。”
說到這，他輕嘆一聲。
揹負起雙手，面向東島王宮。
似乎對老東島王的身體狀況，充滿了憂慮。
而四周。
一衆東島人也都紛紛議論起來。
“陛下的身體，莫非出了什麼狀況？”
“不可胡言！”
“可是，陛下如今已經臥病在牀長達數月之久了！”
“這身子怕是已經……”
“這……”
人羣議論間，心裏都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老東島王的確是患病已久了。
這數月以來，也一直是不問朝政！
而現在。
就連秦王殿下親自造訪王宮，也不見上川滬這個世子殿下出面。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除非。
老東島王已經駕崩了！
趙錚緊皺起眉頭，踱步思索着。
“難道，東島王已經……”
“唉！”
“本王此次前來，除了參與這東島國的祭天大典之外。”
“再就是聽聞老東島王身體抱恙，想要來探望探望。”
“若是如此，那本王於情於理，都務必要弔唁東島王！”
這老東島王如今究竟是死是活。
一試便知！
若老東島王當真是臥病在牀了。
那估計也就離死不遠了！
但若是沒死。
一直當着縮頭烏龜，任由東島大勢改變。
想得倒美！
秦牧饒有深意地看了趙錚一眼，鬍鬚輕輕一顫。
他與趙錚還都沒怎麼說。
四周的東島人，就已經將東島王駕崩的消息，流傳開了！
對於民心，趙錚當真是一清二楚啊！
但他緊跟着也補上了一句。
“應當……正是如此！”
“否則，東島朝廷除此之外，斷無其他理由，不迎接殿下！”
“老東島王，恐怕當真已經駕崩了！”
“可爲何……東島世子還祕不發喪？”
這一來二去之間。
幾乎已經確定了老東島王的死訊！
而四周。
一衆東島人都不由心頭狂震！
臉上很快流露出一股深深的哀色！
不論是否真心實意。
此時他們都已經得知了東島王的死訊。
按照東島律法，也得爲東島王守孝！
“陛下……當真駕崩了！”
“陛下！”
“秦王殿下來看您了！”
“陛下駕崩之前，竟連秦王殿下，都未能見上一面！”
“可嘆啊……”
不多時。
整個東島王宮外。
便已經響徹起一陣哭聲！
趙錚眉頭微挑。
瞥了眼東島王宮外。
要是這時候，上川滬還能沉得住氣。
那都算他以往小覷了上川滬！
現如今，祭天大典還沒正式舉辦。
那就意味着，老東島王還不能死！
除非，死在他的手上！
否則。
上川滬大勢未成，仍舊是根基不穩！
但趙錚表面上，還是擺出一副悲痛神色。
向着東島王宮方向，緩緩拱了拱手。
“本王自我大盛雲州疾馳而來。”
“有心探望東島王。”
“未曾想，尚未相見，便已是天人兩隔。”
“來人，取金盃玉液來！”
“本王在此，親自送東島王一程！”
他已是在爲老東島王舉辦起喪事了！
後方不遠處。
李乘風和秦奮相互對視一眼。
嘴角都不停抽搐起來。
那老東島王現如今可還沒死！
要是知道他們與東島王城中的東島人，都已經在爲老東島王舉辦起喪事了。
不知此時該作何感想？
可這時。
東島王宮外。
在趙錚拱手行禮的同時。
四周所有的東島人，都朝着王宮方向，齊齊跪拜下來。
烏泱泱一片。
雖然現在朝廷還沒有爲東島王發喪。
可秦王殿下都已經在祭拜老東島王了。
他們這些東島百姓，理當跟隨祭拜！
不祭拜。
那就是對東島王不敬！
那就是大逆不道之罪！
誰敢如此？
整個王宮外，一片哭喪聲。
而且，漸漸的。
東島王駕崩的傳言，也逐漸向整個東島王城傳去。
只短短一刻時間。
便又有不知多少東島人，向着王宮這邊趕來。
痛哭着，哀嚎着，向東島王宮方向跪拜。
“陛下，一路走好……”
……
而此時。
東島王宮中。
上川滬正手持茶盞，好整以暇地端坐着。
嘴角滿是戲謔笑容。
“那趙錚，如今必定騎虎難下！”
“本殿下就是不讓你進我東島王宮！”
“我看你還能否下得來臺！”
可就在這時。
宮殿外，大太監忽的急匆匆趕來。
“殿下，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