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燕澄澈……
趙錚聳了聳肩。
自從當初，這貨來到皇城對付他這個所謂的詩仙。
以至於身敗名裂之後。
他可再也沒有過問過此人的情況！
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似是看出了趙錚的心思，趙明輝又淡然提醒了一聲。
“當初燕澄澈詆譭你失敗。”
“曾有人想要直接除掉他。”
“但此人，已被朕妥善安置了下來，你可去天牢中尋他。”
關進了天牢，還能算妥善安置？
趙錚默默腹誹了一句。
但臉上的笑容卻愈發濃郁。
皇帝老爹這是把路都給鋪好了啊！
當即向趙明輝開口。
“兒臣請命。”
“親自去這些南方世族那邊，走上一遭！”
聽皇帝老爹說了這麼多，他對於南方世族已經有了瞭解。
仔細想來，連禮部尚書王集，都是南方世族的人。
這南方世族，縱使是嫡系一脈，並不入朝爲官。
可也絕對稱得上是根深蒂固了！
想要從南方世族手裏挖出些糧食，他非得親自走一趟不可了！
趙明輝滿意地點了點頭。
“去吧！”
“屆時，一切全憑你自行處置！”
趙錚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麼。
爲了解決這場足以讓大盛百姓生靈塗炭的寒冬饑荒。
也該是時候，讓南方世族出一把力了！
……
從御書房離開。
趙錚立即叫上林俊義，向着天牢趕去。
走在路上，他又向林俊義問了一聲。
“俊義，你可曾聽過南方世族？”
穿越至今，他並未怎麼正面接觸過南方世族。
可是，如今仔細回想起來。
他也算是跟南方世族打過些交道了。
老四趙錦，母妃便是南方世族出身。
而那燕澄澈，也是南方世族，一直混跡到了江南大儒的地步！
可聽着趙錚的問話，林俊義的目光，卻顯得有些怪異。
“殿下，南方世族，在朝堂之上，應當稱得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很多大臣，雖說不是南方世族的嫡系，但也與南方世族有關。”
“此外……”
“末將先前在東島之時，就曾猜測過。”
“那李乘風，有可能便是南方世族出身！”
李乘風？
趙錚雙眼一睜。
這傢伙有可能與南方世族有關？
從李乘風的做派中，他倒是也能看得出來，其出身絕對不俗。
而仔細想來。
除了大盛的官員之外，還能有出身不俗的。
那應該就是南方世族了！
想到這，他眸光一閃。
“那此行去江南，倒是有意思了！”
很快。
兩人便抵達了天牢。
比起刑部大牢，天牢稱得上是大盛皇城最爲戒備森嚴的地方。
這地方，趙錚也還算熟悉！
當初他可是在這裏，待了好幾天時間！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
在牢頭的帶領下，趙錚很快在一處牢房前，見到了燕澄澈。
他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牢房的情況。
相比起其他陰冷潮溼的牢房，這一處牢房的情況，倒是要好上許多。
而且，牢房裏，竟然還放着一個書架。
其上堆滿了書籍。
只不過，此時的燕澄澈披頭散髮，渾身一片髒兮兮，狼狽到了極點。
“燕澄澈，你可還記得本王？”
隨着趙錚的話音落下。
正坐在地上，翻看着書籍的燕澄澈，渾身驟然一僵。
當即擡頭向趙錚看去。
雜亂頭髮覆蓋的臉龐上，流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驚愕。
“趙錚！”
對於眼前的趙錚，他怎可能忘記？
他堂堂江南大儒，卻淪落到這般地步。
在這天牢之中，一關便是數月之久！
這一切，可都是拜趙錚所賜！
“還記得本王就好！”
趙錚看着燕澄澈的目光中，只是一片冷漠。
堂堂江南大儒，名鎮一方！
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讀書人，都曾以在此人座下求學爲榮。
可而今，卻已然身敗名裂。
但這一切，可都是燕澄澈自找的！
“燕澄澈，本王問你。”
“你們燕家，在江南應當算是聲名顯赫吧？”
“這些年來，可有奪佔百姓耕地，徇私枉法之事？”
想要拿江南世族開刀，可還得找個突破口才行！
可聽着趙錚的話，燕澄澈臉色卻是驟然一變。
瞬間變得癲狂起來。
“趙錚！”
“你……你想要做什麼？”
“禍不及家人！”
“你而今的確是得勢了，可以往之事，僅是燕某一人所爲……”
“你……”
他怒斥着趙錚，雙眼圓睜。
趙錚眉頭微微一挑。
這還算是有幾分讀書人的骨氣！
“本王只是問問你燕家的情況而已。”
“你如實交待便是！”
“還不至於，因你一人，屠戮你整個燕家！”
聽到此，燕澄澈安分了下來。
一言不發，卻依舊是雙眼圓睜，死死盯着趙錚。
趙錚這才又慢悠悠開口。
“你想不想離開天牢，回到你燕家？”
“本王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不過，你終究是戴罪之身，其實本王也用不着審問你！”
“當初你前來皇城，應該是唐瀾的主意吧？”
“你們燕家，作爲江南世族，與唐瀾有着聯繫，那便是與唐極也有關！”
“說說看，整個江南世族，除你們燕家之外，還有哪些人，以往跟唐極也有牽扯？”
江南世族的嫡系，不曾入朝爲官。
可這朝廷中，可還是有着不少江南世族的手腳。
當初唐極謀反之時，江南世族必定也會站隊！
但也正因爲世族嫡系不曾參與其中，所以，明面上皇帝老爹清算之時，還清算不到這些世族頭上！
燕澄澈目光微微一凝，反倒是低下頭去。
不再去看趙錚。
“我等世族之人，從不參與朝政！”
“趙錚，你莫要將這些污名，誣陷到我等頭上！”
參與謀反，大逆不道！
他豈能承認？
趙錚逐漸眯起眼睛，板起臉來。
“誣陷給你們？”
“燕澄澈，你也不動腦子好好想想。”
“你當初爲何會被關進這天牢之中？”
“不正是因你與那唐極狼狽爲奸，企圖加害本王嗎？”
“謀反之罪，當夷滅九族！”
“因你一人的罪名，本王就算是率領大盛禁軍，清繳了所有世族……”
“可也都名正言順！”
“這罪名，你們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