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怎麼想嘍,我最崇拜誰當然由我做主,還有,你這話有錯誤。我之前那不是恭維,是說實話。既然你要停在這裏,那名女子的事自然也能得到處置。”
“她自己想好纔回來的,本王只是給她一個機會而已,是否偷盜還要看證據,本王也不是看她說冤枉才願意幫她。”
“我知道,你是想知道誰是誰非,不想冤屈任何一人。”
“不過朔凜——他會怎麼和縣官說呢?”
“想知道?”
“嗯”
“等他回來和你說”
我還以爲你知道呢,吊人胃口
朔凜是個直心眼,根本不會曲意逢迎這一套,打探好消息直接去了縣衙。按照以往經驗,他很快便找到臥房,看到屋中有人便輕聲開門進入。
那中年男人拿着書背對着他,只以爲是衙役進屋稟報,便道
“有人來報案嗎?或是抓到人了?”
他一轉身,看到一個陌生人出現在房中,還未叫人,就被人用刀架住。被突來的挾持嚇到,他手中書籍一下掉落在地。
“你,你是誰,擅闖府衙挾持本官意欲何爲。”
朔凜依舊冷靜:“不是挾持你,給你看個東西。”
他用左手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而縣官老爺看到那塊令牌上的“暗”字,雙手又是一抖。
“歸暗閣,有人派你來殺本官?可你們不都是不殺朝廷官員嗎?是朝廷裏面有人覺得本官阻礙了他?”
即便要死,他也想知道是誰暗中僱兇殺人,他自問還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必定是朝中某些人覺得他所行之事觸碰到了他們的利益。
“並非,只是有人下了令,言明你冤屈無辜,若有案子還是希望你謹慎查辦,不然後果難料,懂嗎?”
此時宋風心中驚恐稍緩,看他並無殺意也不急於動手,慢慢平靜下來。
“就是爲了這個?歸暗閣裏的殺手從來都是殺人毫不留情、也不會透露半點的人,可看你行事,分明不是那裏的人。”
要知道,歸暗閣出來的殺手之所以不敢透露僱主信息,就是因爲一旦被人得知這事,殺手不僅會面臨僱主的報復,也會被歸暗閣列入暗殺名單中。
僱傭歸暗閣的殺手比僱傭一般殺手所需銀錢更多的原因也在此,因爲他們更加可靠,所招攬的殺手也都是強者。但朔凜的舉動顯然和傳聞中不同,因此宋風纔會懷疑面前這人是想借歸暗閣的名頭辦事。
“你的這塊令牌的確是高手所有,可是你並沒有殺我的意思,是在警告我,你是在替什麼人辦事。”
朔凜不否認,冰冷劍鋒更近一寸:“我說過,你只需要辦好你的事,其餘的你沒必要知道,要是你徇私枉法,下場自然會比被歸暗閣殺手暗殺還要慘。”
“至於你說的人,我的主子,你知道惹不起就好了,不用知道太多,會有人看着你的,明白了嗎?”
“是”
宋風兩隻手擡在半空,生怕他一個不滿反手刺過來,見人走了才大聲叫人。
喊聲傳出去不久,就有三名衙役持刀進來,宋風看着他們厲聲詰問
“方纔你們在做什麼,連有人進來都沒能察覺,讓人把府衙當做尋常屋舍來去自如,你們就沒有一個人能察覺到嗎?改日我被人殺於房中,是不是等到屍體發臭你們纔會發現!”
衆衙役連忙拱手喊冤:“大人冤枉,我們一直在原定位置守着,不敢有絲毫懈怠,大人有吩咐也是立刻趕來,真的沒有偷懶。”
這些人跟着他的時間不短,這話必不是爲了逃脫問責而刻意撒謊,如今看來,只能說明那個人武功高強讓他們防不勝防。
能有這樣的身手,真可能是歸暗閣中的殺手了,可能讓歸暗閣的人金盆洗手的人到底是誰呢?
他不得其解,防不住武功高強的人只好自己多加小心些,正巧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他趕忙過去查看。
聽人說到在街上看到了通緝犯、爲抓人當街大鬧一場時,宋風心中驚奇:竟然這麼快就有事情了,難不成說的是這件事?
最繁華的地段發生了這種事情,百姓們被三燕和官兵的爭論吸引住,從他們的言語中也能聽出此事有些不同尋常。
三燕一直叫冤,百姓們看她可憐,跟着官兵來到府衙想看一看真相到底如何。
黎鳳綰和銀景弈在不遠處看着,朔凜辦完事便回到他們身邊,只是腰間的令牌沒有完全藏好,被黎鳳綰看見了。
“朔凜,你腰間的那個東西是什麼牌子,給我看一看行嗎?”
朔凜抓住令牌一角,看銀景弈未曾出言阻止便一下抽出來遞了過去。
黎鳳綰摸着上面的刻字,一面低聲呢喃一面看向朔凜:“暗?朔凜你的這塊令牌看起來可像是某個組織統一分發的,不是王爺給你的吧。”
“這是歸暗閣的令牌”
“歸暗閣?”
這下黎鳳綰那顆好奇心又被勾起來了,目光轉向了銀景弈,心生一個猜測。
風鈺鈺總說攝政王手段多樣,本領通天,該不會銀景弈也是歸暗閣的閣主吧,暗殺頭領?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銀景弈主事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更加冷酷?
“又走神了?”
黎鳳綰猛然回神:“沒,沒有,那這麼說,王爺是掌管歸暗閣多年了,怪不得手下的人都很厲害。”
感慨的話沒說完,想到之前那幾件事她又蹙眉生疑:“可不對啊,要是你是領頭的,爲什麼要接刺殺我的任務,還刺殺黎將軍?所以你那時候還是想要暗殺我取血對嗎?”
笨死的小狐狸,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銀景弈無奈笑着打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可真笨”
“我哪裏笨了,本來就是,我哪有說錯”
在朔凜拿出那塊令牌時風鈺鈺就有了和黎鳳綰一樣的猜測,夜闌也和她說過歸暗閣,看到那令牌猜到朔凜主子身上也很正常。
但從攝政王的舉動看來……這次她的好友猜錯了,黎鳳綰這樣辯駁反問的模樣她還從沒見過。
驕橫算不上,只能說是有了底氣,肯定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
難怪現在這個攝政王沒有她想的那麼高傲,這是脾氣被小綰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