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傳言,她不信,什麼攝政王妃毆打壯漢,還擒拿殺手,這種事,但凡換個人她都不會一下否定。
果真是傳言,信不得
“王爺執掌大權多年,早已能明辨是非,王爺既然說好,想必就是真的好了。”
說着,她介紹起了身邊的杜言歌
“這是我的侄女,杜言歌,年芳十八,到了出嫁的年紀。這次我帶她來京都,就是按着哥嫂的意思,希望在這裏給她找個好人家。王爺常與大臣交談,還請爲她留心留心,我可代替她爹孃爲其操辦。”
“既然姨母開口了,那本王便多留心,餘朝的青年才俊有很多,我若沒記錯,尚書大人的侄子和大將軍的孫子就不錯,改日本王邀他們過來,姨母可以多看看。”
“多謝王爺費心。”
其實在冷凝雪開口說婚事時杜言歌還是面帶羞色,可聽到兩人逐漸說到別人身上,蛾眉微皺,心有不解。
然而出門在外,她的身份並不高,連冷凝雪都要恭恭敬敬的,她不敢在攝政王面前多說,按捺住心中不甘,雙手疊放於腿上,沉默良久。
冷凝雪趕路不易,已來到王府拜訪,讓其住於別處難免生疏。
思來想去,銀景弈還是覺得讓人留在王府最好,這麼大的王府,還不會差一間屋子。只她一人還好說,偏偏多出了個杜言歌,他的夢夢是何性情沒人比他清楚,留下她,怕是不妙。
爲難之際,黎鳳綰主動解圍
“姨夫人遠道而來,奔波多日自然是十分辛苦,還抽時間來王府與王爺見面,如此體貼的關心,我們該感激纔是。攝政王府倒是有幾間空屋子,姨夫人若不嫌棄,在京都時可在王府落腳,王爺說呢?”
“王妃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姨母來回走動多有不便,不如就在王府住下,有事也好解決。”
“那就多謝王爺了,每次來京都,都要勞煩王爺派人照料。”
“夫人和我母親是姐妹,曾經對我照顧有加,本王能幫夫人,已經是再好不過了。”
“管家,你帶夫人去客房,再派兩個人伺候着。”
“那妾身先退下了,也多謝王妃。”
黎鳳綰以微笑回她,在人都走了之後可算是不用再隱藏情緒,立馬拉下了臉看向杜言歌的背影。
“王爺的桃花還挺多,需不需要我幫你拔兩朵?”
“這性子又上來了,陰陽怪氣的,還是方纔那樣子美。別鬧性子。”
“我鬧性子?我多大方啊,讓一個對王爺有心思的人住在王府,還要賠着笑臉讓她留下,我不鬧性子,那該鬧什麼?鬧你?王爺受得住纔怪。”
“伶牙俐齒,你怎麼瞧出她對本王有心思的?”
“女人的第六感,還有,王爺是眼神不好嗎?沒瞧見她在聽你說要給她找夫君時的失望樣子?那眼神,就差直接把話說出來了。‘我想嫁給你,不想讓你給我找夫君’,那麼明顯,也就你看不出來。”
“本王哪裏是看不出來,不願與她爲難罷了,你看,那時她說的是找夫君,根本沒有直接點明她想入攝政王府。”
“她不失禮,本王就給她面子,再者說,你這個愛鬧性子的攝政王妃早就成了王府的主人,還怕別人搶你位置不成。往日的囂張氣焰去哪兒了?”
“別慪氣了,王妃說誰都能說好聽的話,那你就說給本王聽聽。”
“想得美”
嘴上這麼說,可黎鳳綰還是誠實地消了氣,沒再盯着那個方向。
她尋了個藉口,說要去外面散心,帶上身邊的英蘭小葵立刻就走了,銀景弈攔不住她,索性放她出去走。
不過想起她今日喫味,終究是放心不下,讓朔凜跟在後面,這纔去做別的。
可不過一會兒,朔凜沒回來,倒是黎鳳綰身邊的萬月像是受了吩咐,走到書房稟報實情。
原來是朔凜在後面跟着,發現黎鳳綰是奔着一家青樓去的,記起主子的吩咐,這才急急忙忙地把萬月揪出來讓她回去稟報。
而驟然得知這個的銀景弈被激起了火氣,之前他就說過多次,不許她去青樓南風館這種地方,看樣子還是他太放心,把人慣得都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了。
“謊話連篇的小狐狸,等本王抓到你,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
咬牙切齒地說了這句後,銀景弈沉着臉大步走出去,萬月被嚇得一哆嗦,趕忙跟了過去。
要是真動起手來,好歹能幫一幫。
等到了地方,銀景弈沒找到人,正要派人去搜,朔凜便出現在他面前,指了個別的方向。
那是個街邊麪攤,黎鳳綰走累了就停在那裏,要了一小份面,面上來,銀景弈也已經走到她眼前。
“你怎麼也出來了”
麪攤的主人看是攝政王大駕光臨,心裏默唸不慌,小心地把面端上,又恭敬地問王爺是否也要這面。
銀景弈早起吃了飯,沒有黎鳳綰那好胃口,說了不用就在長凳上坐下。
“怎麼來這裏了”
她又問一句,銀景弈才願意答
“本王聽說你又去青樓了,來看看王妃要做什麼,你還真要把京都裏的煙花之地逛遍嗎?”
“我本來也沒想去那邊,是朔凜猜錯了,不怪我。”
“你還知道朔凜跟着你”
“當然知道了”
“知道還出來,不讓本王放心是吧。”
要不是這街邊人多,黎鳳綰真想抱着人好好吐一吐苦水。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杜言歌后突然就沒勁兒了,也不是自慚形穢,就是單純地沒幹勁,好無聊。”
“所以你才自己出來散心?”
“是啊,我要想清楚問題所在嘛,看你也想不出來,沒辦法,自己想想。”
說完,她拿起筷子,開始消滅她的那碗麪,昨日吃了那麼多口味重的菜,今日點了份面她覺得味道正好,清爽解膩。
銀景弈不太懂她是因何這般,除了看着她吃麪,也沒做別的。
“王爺真不喫?這面味道很好,很早之前英蘭就推薦過這家,只是後來出去遊玩也就沒嚐到。”
說着,她又喫上了,銀景弈看她喫得那麼快,敲了下她的額頭。
“也不怕噎着,又沒苛待你,早起喫得也不少,怎的還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