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鳳羽綰入情絲間 >第274章 傷重急尋醫
    遷慶看出他們要逃,氣急敗壞地吼着

    “你們能追上馬嗎!還不去圍住他們。”

    他沒想到這匹馬會這麼礙事。

    看來這次出來暗衛是全副武裝,連馬匹都是平日訓練所用。

    該死,失策了

    遷慶本以爲有了段九天和這麼多官兵就能解決這個銀景弈,誰能想到朔凜會那般厲害,和段九天打了個平手,竟然還在戰鬥中衝去救人。

    其他那些暗衛也不是喫素的,頂住壓力和官兵糾纏這麼久也確實在意料之外。

    至於珏璽,他根本不關心那個人,說得好聽是用反間計,結果卻把這計謀用在了皇帝身上。

    主要目標沒了,官兵想着戴罪立功去抓其他人,可暗衛們的反應速度極快,各自乘馬四散而逃,官兵們也只有望着他們背影發呆的份兒。

    珏璽一看局勢扭轉過來,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借乘旁人的馬離開了這裏。

    段九天的耐性被磨沒了,萬月與戰風聯手也擋他不住,所幸朔凜及時趕去,在段九天要殺兩人前擋下了攻擊。

    “閣主曾言,無情無慾方能擔大任,你這樣,難怪會背叛閣主。”

    “我如何?我只是要和你較量而已,不想他們死在你手裏,或許因爲這個,我會變得更強。”

    此時此刻,朔凜眼中的戰意消退,平靜如初,黎鳳綰要靠着經歷來頓悟,可在朔凜這裏,只需憑着本能靜下心便能達到心淡如水的境界。

    遍體鱗傷的萬月和戰風得了機會,沒敢停留一齊翻上馬背,順手撿來的兵器成了暗器,在臨走前給了士兵們一個警告。

    朔凜並不擔心逃不掉,只要他想,離開士兵的包圍不成問題,就算段九天成心阻攔也留不下他。

    現在,一片狼藉的戰場上只有朔凜兩人還在拼殺,官兵有心無力,壓根不敢靠近他們。

    有人想去解決紅燃,但朔凜先察覺到了那人意圖,提起一杆長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擲了過去,他回頭看看自己創造出的成果,頗爲滿意。

    “看到你們的算盤落空,我很歡喜,大概是王妃說的成就感,我很厲害。”

    說出這些時他不覺得有什麼,平淡的神情就如同他此刻的情緒,靜靜的,泛不起波瀾。

    “才練了那麼點本事就自大妄爲,今日你我一決高下,我要除了你這個叛徒!”

    “不”

    朔凜理所應當地回了一個字,緊接着迅速轉身直奔紅燃,官兵一下圍過去非但沒有攔住朔凜,反而讓段九天有些束手束腳。

    上馬策馬不過幾息,等到段九天追過來,朔凜早已策馬而去,這時再追,根本毫無用處。

    沒有殺成人的段九天把陰鷙的目光放在了那些官兵身上,遷慶受命不讓他傷人,他也只能悻然離去。

    一次任務,就這麼成了

    另一邊,黑麒跑在路上,銀景弈的雙腿還在流血,身上的傷也沒得到妥善處理。

    黑麒已經跑出了很遠,黎鳳綰找了一處偏僻地方,把銀景弈扶下馬後讓他靠在一邊。而她自己則就近找了一條小溪,洗乾淨手帕,先用手帕擦淨傷口,接着再拿出一小包止血散敷在傷口上。

    因爲藥量不多,敷完傷口後沒有多餘的口服,黎鳳綰只好儘量利用好這僅有的止血好藥。

    “夢夢怎麼把藥藏在這裏”

    他看黎鳳綰從胸襟處拿出止血藥的時候還很驚訝,後來猜到了她的用意忍不住輕笑着調侃她。

    誰知黎鳳綰現在的脾氣火爆得很,聽他笑得跟沒事人一樣,手下用了些力,嘴上也不饒人

    “沒地方藏,不藏在胸口還能藏哪兒,我和攝政王一樣高瞻遠矚,早就知道會出這種事,放在腰間容易在打鬥時掉落,哪有放在貼身衣物裏來得安心,是吧,攝政王?”

    她恨不得痛死他纔好,當時情況緊急沒有細想,可是眼下緩過勁兒來,她似乎是想明白銀景弈要做什麼了。

    此次的公事便是皇帝的一石二鳥之計,銀景弈自知避不開皇帝的針對,索性就在這次爭鬥中和他做個了結。

    這種事,一旦銀景弈動用虎符調動軍隊,那勢必會披上一個弒君謀逆的罪名。不但會有罪名,雙方交戰波及的人會比今日多得多,甚至,臨夏國會因此發生動盪,朝廷內出現爭亂,會給其他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銀龍梟就是看準銀景弈的性情纔會做出這樣的算計,逼得銀景弈獨自擔下他降的死刑。

    果然毒辣!

    “有什麼可氣的,遷慶說得倒是對,早晚都會來的,本王不怕直面這些。讓朔凜護着你,是希望你能平安,這一次,避無可避”

    “我知道,可是你能不能想想我,要我親眼看着那羣人都衝向你,你是神嗎,真當自己不會痛的?而且你的死士呢,爲什麼這次要這樣。”

    她面上寫滿倔強堅強,可眼底的淚花終究騙不了人,銀景弈看着,心底的愧疚也慢慢升起。

    他擡手拭去對方眼角的清淚,輕聲安慰着

    “本王既爲攝政王,便要捨棄一些東西,臨夏國因我而產生內亂被人偷襲,這種事,我不許它發生。”

    “我知道,你有你的信仰,臨夏國於你,是責任,沒法捨棄。就像當初我面對走與不走這個選擇一樣。”

    責任和私心,情誼和私心,其實兩個人面對的選擇從本質上說是一樣的。

    黎鳳綰也不逼他,趕緊用匕首劃了幾片乾淨的布料將傷口暫時包紮上,至於銀景弈臉上的傷,她將血跡擦掉還剩那一條長長的口子,包紮過後血也已經止住了。

    忙完了銀景弈身上的傷,她看了看自己手臂和腿腳,簡單用布條包了一下。

    淤傷現在不算是大事兒,怕龍衛和官兵還不罷休,黎鳳綰取了點水,兩人喝過後抓緊離開此處。

    刀劍傷了銀景弈的腿部,他無法行走,在沒遇到郎中前,她不敢去碰那裏,幫他移動身子也是儘可能地用自己身體去做支撐。

    手臂處的傷纔是最厲害的,整整用去了大半止血散。流血至今,銀景弈身心俱疲,臉色蒼白如紙,卻還強撐着上馬給她指了一條路。

    “去那邊,一直往那個方向走,避開搜查,銀龍梟就是再有本事,也不會派人去搜山。”

    說了這些,他失了力氣,一隻手臂搭在黎鳳綰小腹前,傾身向前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若不是受傷頭昏,此刻,該是將人攏在懷中。

    黎鳳綰想着他受了重傷,不宜奔波,放慢了速度給他休息的時間,專走一些偏僻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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