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意倒也不是真的想進這個圈子,所以對他們說的話並不怎麼在意。

    這圈子再怎麼複雜也複雜不到她的身上,再加上有這兩座守護神,就算真有主意打到她身上,也肯定得喫個閉門羹。

    茶几上厚厚的一疊簡歷資料,被她分出了十幾份。

    “南之哥哥,這些藝術學院的和星雨藝術的學生簡歷,還有這個時爲青的,我都帶走了,其他的你自己留着慢慢挑吧。”

    厲南之淺淺的嗯了一聲。

    陸知意仰天翻了個白眼,能看的出來,藍妙死了,對於他這種萬惡的資本家來說,確實很可惜。

    時間接近夜裏兩點,厲南之也收拾了一番,跟着他們一起離開了公司。

    不過這新公司剛剛成立,起初不分晝夜的忙碌那是常事兒。

    員工經紀人辦公室,和一些剛簽下的藝人單獨的房間內,都是一片燈火通明。

    就在等電梯的間隙,陸知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迎面走來。

    他被助理和經紀人簇擁着,經紀人手中抱着一疊文件,邊走路邊對着他說話,助理跟在身後捧着好幾套衣服,手間也提着很多袋子。

    而他衣着華麗,手上除了有個手機再也沒有其他,經紀人在旁邊說話,他只靜靜聽着,眼皮子都沒眨一下,更是沒有附和半句。

    陸知意蹙眉,她身邊站着的兩個老總都沒他這架子,還得幫她拿包拿文件呢,這明星當的,他也太有面兒了。

    走到厲南之身側時,他停住了腳步,對着他微微頷首,擡頭的那一秒立馬換上了一副溫潤的表情,輕聲喊道:“厲總。”

    厲南之對着他點了點頭,淡淡哼出一個嗯字。

    雖然他架子大,但陸知意這還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種大明星,該說不說,模樣雖然比身側的兩尊大佛差了點,但是這臉,確實是長得還不錯,是第一眼就能吸引人目光的那種。

    他打完招呼,沒做停留擡腿便想離去,陸知意出聲叫住了他。

    “時先生。”

    時爲青疑惑轉了個頭。

    “你可以給我籤個名嗎?”

    此言一出,兩個男人都掛下了臉,尤其是楚西洲,毫不誇張的說,那臉都已經臭出銀河系了。

    這個男人不就是剛剛陸知意手機裏那個?

    她還對他有想法??

    厲南之更是緊緊皺起眉頭,小意是瞎了嗎?

    他跟楚西洲兩個人,哪個不比眼前的這個小鮮肉長得好看?

    時爲青只淡淡掃了她一眼,在圈子裏混久了,自然懂得察言觀色,陸知意身側的兩個男人,一個是自家老闆,另一個能並肩跟老闆站着的,絕對非富即貴,他哪兒惹得起。

    半晌後,才緩緩吐出了一個字:“好。”

    陸知意露出一笑,又開口道:“不要藝術簽名,要正楷。”

    時爲青愣了一下,神情有一瞬的恍惚,拿筆的手指在筆桿上轉了一轉,一筆一劃在一份文件的空白背面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次日。

    在病房裏待久了,陸知意看到單人牀就害怕,偏偏警隊宿舍裏全是單人牀。

    她今天起了一個大早,剛好趕上了楚西洲他們出完早訓回來。

    陸知意一個小跑衝刺,又快又準的直接跳上了他的身子,扭頭在他的臉頰一側親了一下:“楚隊長,一個晚上沒見,你想我沒有?”

    楚西洲順勢摟過了她的腰,將頭埋在她的脖間細細嗅了一口:“想了。”

    隊員們對於自家隊長和陸知意旁若無人撒狗糧這個事情,都已經習以爲常,結了婚的那兩個還好,回家還能抱老婆。

    可這天天的狗糧奉送對李彬偉和李一斌來說,可真是不小的打擊。

    李一斌:“你們能不能顧及一下我跟副隊長的心理健康?”

    陸知意伸出食指挑了挑額前的碎髮:“斌哥,你跟雨萱還沒下文啊?連我都等着急了,你怎麼還不表白?”

    李一斌只輕咳了一聲,面對陸知意的直白,只不過幾秒的時間,他整個耳廓都紅的可以滴出血來:“嫂子,別笑話我了,我這不是...得慢慢來嗎。”

    對於嫂子這個稱呼,剛開始陸知意確實是有些害羞的,不過長時間下來,天天被喊,臉皮也自然而然變得厚了許多,他們叫的越大聲,她反而越開心。

    楚西洲小心將她放下:“喫早飯了嗎?”

    陸知意搖了搖頭:“不吃了,待會兒還得跟鄭組長出現場。”

    話音剛落,身後一陣嘖嘖聲,遽然響起:“知意,你這話說的,待會兒楚隊長還以爲我爲了拉你出現場不給你喫早飯呢。”

    陸知意吐了吐舌,立即轉移了話題:“千鶴哥在辦公室嗎?我去找一下他。”

    “去吧,剛好在辦公室等着,一會兒死者家屬就到了。”

    重案組辦公室。

    陸知意將昨天分出來的一疊簡歷資料,遞到林雨婧桌上:“雨婧,幫我查兩個人,一個叫廖可,一個叫時爲青。”

    林雨婧有些驚:“時爲青?是那個...”大明星?

    “對,就是那個。”

    長桌上,藍妙屍體的照片被一張張攤開放在桌面,每一處細節,清晰可見。

    尤其是那兩個血窟窿,帶給視覺的衝擊,真的不是一點半點,就連喉嚨都會不自覺泛出窒息般的酸澀感。

    陸知意拿起那張用口紅寫上的的字,放在手中細細端詳。

    這個字跡非常清秀,而且極其工整,筆鋒抑揚頓挫,很是華麗,就連“賤人”這樣的字眼,在這筆跡的渲染下,都顯得高貴了許多。

    她又將昨天時爲青的簽名,放在那張照片的表面,與之重疊,開口問道:“千鶴哥,你覺得這兩張字體,像不像?”

    白千鶴接過查看:“都是正楷啊,說像也不太像,說不像,但又覺得很像...”

    陸知意轉頭看他:“你也有這種感覺?”

    白千鶴肯定地點了點頭。

    “昨天我在KT娛樂,本意是想將藍妙的資料拿過來,但是...我在那堆簡歷資料裏同時也找到了時爲青和廖可的簡歷,時爲青在簡歷處的落款簽名,我第一眼就覺得像那兩個口紅字跡,可是又覺得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我讓他重新給我簽了一個,簽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白千鶴輕抿薄脣:“你的做法是對的,從這個口紅字跡和時爲青的字跡來看,確實是有一些相像,而且這筆鋒,該頓的頓,該揚的揚,可以看的出來,寫字的人有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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