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激情了,這不赤裸裸的虐狗嗎?
紅狼和古承平的視線在這迷情四射的空間中陡然相撞,對視一瞬,互相露出了嫌棄,隨即迅速移開了頭。
可萬萬沒想到,那兩人還沒親完,還他媽在乾柴烈火呢!!
於是…
兩人又一次別過了頭,視線再一次相撞,兩人怔了一瞬,旋即默契地翻了對方一個白眼,再一次露出了嫌棄的神情…
帳篷外。
楚西洲剛拿上裝備,林也便趕到他的身側,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激動,“先生,我們的人都回來了,北邊山頂也已經被我們全部佔據,來一個幹一個。”他雙手插上腰,喘着粗氣,“先生,你說我們要不要把直升機打下來?”
楚西洲依舊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只輕輕地嗯了一聲,嗓音不輕不重,“林也,帶着人守好距地。”
林也眉心忽然皺起,剛剛的激動霎時間褪的一乾二淨,有些急切地道:“先生,您難道不準備讓我跟您一起去嗎?”
楚西洲擡眸,“林也,據地更重要。”
林也真的急了,“先生,不行,我必須得跟着您,我必須得親自把林申的屍體帶回來!”
楚西洲停下手中動作,眼中深藏晦暗不明,他只頓了片刻,隨着手槍上膛的咔嚓幾聲落下,他頭也不擡堅定地道:“林也,我會帶林申回家。”
說完,便也不再言語,扭頭而去。
林也自知楚西洲話鋒的堅定,但凡是他做出的決定,別說十頭牛,就算是來十輛耐造的坦克,都拉不回來。
......
盧卡說完一切,許久後,將視線投向了窗外。
陸知意定睛瞧他,心中卻起了深思。
血緣關係這種東西怎能憑他一面之詞?
況且,自從與父親相認,他也從未提及過自己還有個遠在F國的大姨媽,更別說又突然冒出個這麼大,長的還稍有那麼一點帥氣的大表哥。
又或許,這只是洛賓森新想出的計謀,只爲從她口中套出話來,畢竟他對中國人的血緣羈絆,有非常之深刻的理解。
再再再別說,以她目前的身份,她自己是半個警察,老公是特警,老爸是一名鐵血軍人。
洛賓森雖然學歷低,但是能混到這個位置,要是她們還察覺不出他的老謀深算,那就真是她們不禮貌了。
故技重施,用親情的枷鎖將她鎖住套牢,可是洛賓森和Victoria的慣用伎倆。
她的想法在不覺中竟也與楚西洲不謀而合,盧卡的話可信,但絕對不可全信。
陸知意理了理衣領子,將拉鍊拉到了頭,“你的話在我這裏,可信度只有50%。”
盧卡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環顧四周一圈,又一次撥了撥自己蓬鬆中稍顯凌亂的發頂,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哦,我親愛的表妹,那你最好永遠都保持着這份警惕性。”
陸知意翻他一眼,冷笑一聲:“既然你非要攀這親戚,那我就不得不插一句了。”
盧卡笑笑,眼裏竟稍縱即逝一絲小寵溺:“嗯哼?”
陸知意走近了她,一手撐在桌子的邊緣,努了努嘴,“還有60多天就要過年了,你作爲我的表哥是要給我發紅包的。”
盧卡:“……”
Jacky:“……”
陸知意故作姿態,掰起了手指頭,“我算算啊!”
“我今年二十三歲,你比我大...”她擡起頭,眼中閃爍着疑惑:“你比我大多少來着?”
盧卡輕扯嘴角:“我比你大四歲。”
陸知意繼續擺弄手指,“哦,從你十八歲開始算,那至今爲止就是九年,每年給我兩千紅包不過分吧?”
“2000x9=18000,再抹個零,四捨五入,總共20000,什麼時候給我?”
Jacky聞言,頓時擰起了眉頭,看向盧卡,小聲開口,“等等,四捨五入...是這麼舍的嗎?”
盧卡眼裏含笑,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行,只要你叫我一聲表哥,我給你20萬。”
他手指放在下巴摸了摸,又開口道:“歐元。”
陸知意眉心猛地抽了下,心中一陣愕然。
歐元...
換算成RMB...
媽耶!
一套房子的首付正在前方向她招手,思及此,她的胸腔裏猛地涌起一陣激動。
激動不過一瞬,她又冷靜地想了想...
房子這玩意兒,楚西洲多得可以讓她下半輩子就在家躺平收租,自己真的需要嗎??
思來想去後,她還是選擇了拒絕,“叫表哥,你就不要想了,我可不是那種...”她微頓,扯了句連她自己都不信的話,“...見錢眼開的人。”
對此,Jacky深以爲然,盧卡雖然第一次見她,但也多多少少能夠看出些。
陸知意自知有些將話題扯遠了,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Jacky,這玩意兒有多少?”
Jacky也隨之收起了打趣的笑,轉換成一副正色,“二十克,總共四支,每支五克。”
……
機械錶上的秒針一刻不停歇地以正中爲點繞了一圈。
清晨的太陽迎着風越爬越高,滿地的碎金,帶出陣陣溫暖。
所有人神情肅穆嚴陣以待,可唯獨楚西洲眉眼低垂,深邃之中神色卻深藏不漏。
腳邊初生的野草,可謂真是風吹不倒,火燒不滅,明明季節已冬,一半都已經枯黃,可另一半卻依舊如被春風拂過一般,長的青翠又茂盛。
倒是很像她。
無論多麼支離破碎,都能用自己的方式將自己黏好,宛若新生。
楚西洲半蹲下身,將被他踩垮了一簇野草扶正,不自覺露出了笑,輕聲低語,“小蠢貨,不過一晚,還真挺讓人想的。”
語畢。
楚西洲纔剛站起身,身後便傳來一陣哀嚎。
衆人視線定格。
緊接着,就看見林也揪着一個男人的衣領子,嘴裏罵罵咧咧,就像提着一隻死到臨頭的野兔野鳥,隨着他的力度,男人被狠狠摔在楚西洲的面前。
“李三?”厲南之眯了眯眼睛,有些疑惑。
林也掏出手槍,當着衆人的面,直接抵在李三的額頭,“原來,你他媽就是那個臥底!”
說罷,他擡頭看向楚西洲,“我剛剛就看他鬼鬼祟祟躲帳篷後。”林也將從李三手中搶來的一個方形機器丟到地上,“先生,就是這玩意兒,這小子擱這裏玩兒摩爾斯電碼呢!”
楚西洲將機器撿起。
機器很小巧,上面只有幾個按鍵,和一塊兒黑灰色的顯示屏幕。
屏幕上還有一串他未輸入完成的電碼。
待楚西洲看明上面的電碼,眼眸瞬間沉下,周身頓時饒滿寒涼。
「森林已毀,女孩已...」
若此信息發送成功,那麼...他的小蠢貨必定沒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陸知意的生命在此時此刻,是楚西洲最沒有把握的,而他最懼怕的就是這個。
思及此,楚西洲倏然擡眸,陰沉的眼眸凜冽至極,殺意呼之欲出。
他利落地掏出槍,甚至沒有給李三一絲辯解的機會。
砰——
槍聲,遽然響起。
李三瞬間腦漿迸裂,鮮血淋漓,那汩汩鮮紅還似有若無冒着熱氣,同時濺了沒來得及離開的林也滿臉的血。
林也粗糙,一點不在意,只是擡手用手背抹了一把如水柱一般落下的血,朝着李三的屍體呸了口,低罵一聲:“真他媽晦氣。”
楚西洲擡起手看了一眼時間,7點45分。
紅狼三人從帳篷裏出來,將微型耳機遞給了楚西洲以及衆人,開口道:“先生,數據和平面圖雖然已經傳輸,但爲了安全起見,我會利用我的技術,遠程實時監控你們的位置,避免不必要的危險。”
......
Jacky話音剛落,一陣敲門聲響的急切又突然。
陸知意臉色一變,迅速轉過頭,本能地看向房門的方向。
Jacky眉心緊蹙,擡步向前,背靠着着門,小心翼翼地按下了門把手。
開門的一瞬,迎來的並不是他意想之中洛賓森的臉。
那幾支黑色的槍口漆黑無際,緩慢逼近,像是一個一個張着大嘴的野獸,只想將房內的幾人拆吞入腹。
Jacky見狀,眉心的溝壑越發深刻,用自己的身體,猛地一下將門往外推,隨着幾聲槍體碰撞牆壁的聲音落下。
盧卡飛快地繞過身上的白大褂,從身後掏出手槍,眼神犀利,朝着門外砰砰砰的開了好幾槍,鮮血瞬間染了滿牆,順着牆面而下。
旋即一個箭步跨上茶几,躍到陸知意的身側,緊攥她的手腕,動作雖迅速,但也在剋制着不讓自己弄疼了她,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拉扯。
Jacky隨之砰地一下緊閉了房門,將那面面對着重型武器毫無用武之地的大門落上了鎖。
隨即打開書桌抽屜,利落地從中拿出兩把手槍,抓了一把彈夾,甩給了陸知意,情急之下,他用中文對着兩人大吼一聲,“走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