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駕着一輛法拉利敞篷,長髮隨風舞動,目光時不時瞥向倒車鏡,後方一輛寶馬五系打着燈光,不停閃爍。
林雨婧不屑笑笑,踩下油門,強烈推背感猛然讓她往椅背上靠,後車同樣加快了速度,衝刺着緊跟其後。
幾分鐘後,法拉利在一家火鍋店門前停下,寶馬車主有意跟隨,所以緊跟着停下了車。
女人打開車門,指尖銜着一雙黑色細高跟,放在地上,兩腿一蹬,將原本那雙用來開車的單鞋甩至一側。
長腿邁出,黑色絲襪包裹着纖細的雙腿在夜晚尤其引人注目,長髮散在肩頭,遮住側臉。
僅穿鞋的一瞬,視線裏闖入一雙擦得蹭亮的皮鞋,順着皮鞋往上瞧去,男人的臉上掛着笑,雙目泛光。
林雨婧眉頭皺起,滿臉嫌惡,只說一句:“好狗不擋道,擋道的都不是什麼好狗。”
“雨婧,這車不錯啊,傍上哪個大款了?”
林雨婧起身,面不改色,將車門關上。
黑色短款皮衣下的纖細腰肢,露的恰到好處,勾勒出曲線玲瓏,着實迷人。
林雨婧挑眉,迎上男人那看向她時幾乎要燙死人的目光,“你在狗叫些什麼?”
男人得不到想要的答覆根本不滿足,“當時跟你分手,我是有苦衷的。”他將車鑰匙揚在林雨婧面前,“你看,我現在有自己的車了,也買了房,你看...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男人這話是對她說的,可是視線分明是落在那輛法拉利車身上的。
林雨婧翻了個白眼,看不起三個字深深印在臉上,說:“臉就一張,你能省着點丟嗎?”
說着,便往火鍋店走去,男人緊隨其後,剛好迎面碰到了出來接人的許銘。
林雨婧往許銘懷裏鑽,聲音像是滾過蜜罐,帶着些委屈:“許總,你怎麼纔來啊?”
許銘並沒有注意到跟在他們身後的男人,點了點她的鼻尖,摟着細腰就往裏走,溫聲哄道:“叔叔阿姨大老遠從山城趕來,我沒去接已經很失禮了,再不陪着點,我怎麼把你娶回家?”
“再說了,叔叔本來就看我不太舒服...”
突然,身後男人大吼一聲:“原來是你!”
“賤女人,原來你早就出軌了!”
許銘猛地身形一頓,霍然轉頭,只見那個男人氣急敗壞,紅着一張臉,扯着嗓子大吼:“賤女人!”
許銘一向護短,眼神逐漸變得凌厲,他低頭看着懷中的女人,卻只見她一臉笑吟吟的,“許總,表現你男人雄風的時刻到了。”
許銘氣笑了,“寶貝,你說你,好端端的整出個前男友膈應我做什麼?”
林雨婧一臉無所謂,聳肩,“哦?許總怕了?”
“呵,我就不知道,怕這個字該怎麼寫。”
說罷,許銘轉身,漫不經心移步到男人的面前。
男人西裝革履,長得還算可以,只是對面站着的是許銘,稍一對比,兩個人的差距就比較懸殊了。
許銘一手插上褲兜,撩起眼皮,寬鬆的牛仔外套下,搭着一條咖色休閒褲,腳踏一雙白色運動鞋,讓他看起來少年味滿滿。
男人也不是什麼傻逼的主,本就矮人一頭,瞥見這駭人眼神,自然有幾分膽寒。
許銘的視線在男人身上打量,“你剛剛說什麼?”
男人嚥了口唾沫,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
周圍已有幾人駐足停下看戲,男人深知一個女人的名聲有多重要,像是找到了辦法,指着他們兩人,當街大喊:“看啊,看啊,那個女人,當初就是因爲我窮,跟我分手,所以傍上了大款!”
“不要臉,兩個都不要臉!”男人越說越起勁兒。
林雨婧聽完,直皺眉。
她也就算了,就是個無名小卒。
許銘不一樣,他的父母德高望重,他自己還是靜安市80%的餐飲行業領頭人,這要是鬧大了,明天的新聞頭條,可就真的跑不了了。
現在的媒體大多斷章取義,捕風捉影之間,能將人貶的不着痕跡。
思及此,她邁步上前:“少他媽在這裏顛倒黑白,睜着眼說瞎話,明明是你傍上了富婆!”
周圍一陣譁然,一陣唏噓。
男人見狀,目光在霎時間變得慌亂不已,“你...你他媽放屁,老子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需要富婆?”
許銘按了按眉頭,一把將林雨婧攔在懷裏,面色沉靜,“乖,處理這種人,不需要你。”
隨即朝後,打了個響指。
身後的人似乎早在等候多時,將一個手機遞上。
多年前雨中的那一幕,被赤裸裸展現在衆人面前。
“你哪一點像女人,哪一點可以跟我現在的女朋友相比?”
“她一個月可以給我兩萬,你呢?”(94)
喫瓜羣衆一臉訝異:“我草,看不出來啊...”
“大哥,有沒有好的富婆給我介紹一下?”
“兄弟,混哪兒的啊?穿得人模狗樣的,背地裏居然這麼放蕩?”
羣衆調侃聲,此起彼伏。
男人再次憋紅了一張臉,本以爲可以靠着喫瓜羣衆給自己出口惡氣,沒想到先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許老闆,別對他客氣,揍他!”
“是啊,許老闆,要是換了我,我就揍到他喊我爹!”
許銘擡眼看去,一眼便認出人羣中有好些都是自己家火鍋店的顧客,隨即微微一笑:“不必,我怕髒手。”
許銘緊緊摟着身邊女孩的肩膀,給了她一個把握十足的笑,像是故意,他特地提高了音量:“別急,好戲還在後頭。”
聞言,衆人喫瓜的心思,更是水漲船高。
男人哆嗦着,腳步一寸一寸往自己車的方向挪,不料纔剛一轉身,人羣中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自發攔在他的身前,“兄弟,去哪兒啊?”
男人眼神惶恐,“讓...讓開。”
羣衆們雙手環胸:“你都毀了人家女孩的聲譽,就這麼走,不好吧?”
“對啊,不得給人家一個交代?”
話音剛落,一女聲倏然在一側響起,聲音尖銳,捏着勢如破竹的架勢撥開人羣,“姚傑!”
還沒等羣衆反應過來,突然,
啪——
一聲清脆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