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兄弟這些天都跟馬東晟混在一起,馬東晟能說,天南地北,都城內外,好喫的,好玩的,好看的,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三兄弟剛離開風水鎮,對一切外面的事物都充滿了好奇心,所以他們就纏着馬東晟給他們講都城的事,王府的事。
剛纔正走着,突然看到爹爹騎馬到後面去了一趟,回來時馬上卻多了一個女子,走了一陣,他心裏有些放心不下母親,就讓侯府護衛帶他去看看母親,結果母親還沒看到,就看到銀川在捱打,銀川是她母親的貼身丫鬟,從小看着他們長大的,他顧不得許多,趕緊叫軍士住手。
大寶一下馬就把打人的軍士推開,道:“誰讓你們打她的?”
銀川的臉有些發燙,嘴有些麻,她看到大寶過來,眼裏充滿了驚喜,含糊不清的叫道:“大……少……爺。”
“少爺,銀川姑娘得罪了王爺,這是王爺的命令。”打人的侍衛看看大寶,也分不清是哪一位少爺,索性不分彼此,都叫做少爺。
大寶也不想爲難侍衛,說道:“你們現在不許再打她一下,我立刻向我爹去求情。”
“是!”
大寶向前走去,宋未都正在馬車旁等着侍衛回覆,大寶過來掃了一眼,見陳雲吳媽一臉悲傷的都在馬車邊站着,唯獨不見自己母親。
“明澤見過父王!”
“明澤,你怎麼過來了?”宋未都見到大寶,臉色稍微有些緩和。
“跑了大半天的路程,孩兒想去看看前面離驛館還有多遠?”
“再走上幾裏地就到了!你們兄弟騎馬累了吧!”
“多謝父王關心,孩兒不累!父王,母親是否在車內,請容許孩兒給母親問安!”
“你娘她沒在裏面,騎本王的馬到前面吹風去了!”
大寶壓抑住內心的驚訝,又道:“孩兒過來的時候看到父王的侍衛在奉命打母親身邊的丫鬟耳光,孩兒斗膽替她求情,請父王饒了她!”
宋未都心想,果然來了,我就知道得繞到這上面,他訓斥道:
“一個丫鬟也值得我兒替她求情!”
“父王此言差矣!她雖說是個丫鬟,卻不是一個普通的丫鬟,她是母親的臉面,父親打了她就是打了母親的臉面,母親回來豈會善罷甘休!”
“她陪在母親身邊十幾年,貧賤也不移,就是兒子幾個也得了她不少恩惠,父親就看在兒子的份上,饒了她吧!”
宋未都想了想,也是,反正她已經受懲罰了,罰得太重也沒必要,否則馬風薇回來還得和他鬧,
再說兒子求情,當着衆人的面,他怎麼也得給兒子這個面子,否則兒子將來在府中難以服衆。
他沉吟一下,道:“既然明澤替她求情,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了她,”
“來人,把銀川帶過來。”
“打了多少?”
“回王爺,剛打了十下,少爺過來就停下了!”
“嗯……”
宋未都轉向銀川道:“銀川,看在大少爺的份上,剩下的就不再懲罰,權當給你個教訓,你不要以爲有王妃寵着你就可以不尊重本王,”
“告訴你,在王府,本王也是你的主子!”
“好了,你下去吧!”
“謝王爺!”銀川給王爺叩頭,站在一邊。
“澤兒,沒事了,你找你舅舅和你弟弟們去吧!”
“既然如此,父王,孩兒告退!”大寶看了看銀川她們說道。
宋未都滿意的點點頭,這纔多長時間,大寶已經有了王府繼承人的風範,進退有度,而不像以前一樣那麼粗野,看來馬風薇總有一件事是做對了,那就是給他生了個好兒子。
他心裏得意兒子,臉上就掛着笑,他轉向旁邊的餘姑娘道:“餘姑娘,咱們坐馬車上休息!”
“謝謝爺!”餘姑娘嬌柔的說道。
兩人正準備登車,銀川頂着紅腫的臉又堵在餘姑娘面前,擺明了不讓她登車。
“你……給本王讓開!”宋未都怒道。
銀川不吭聲,就是站着不動。
“滾開……”宋未都伸手把銀川推倒在地,讓餘姑娘上車,銀川爬起來拉着餘姑娘的胳膊就是不讓她上車。
宋未都氣的直跳腳,好哇,一個小小丫鬟竟敢三番四次挑戰他的權威,看來是缺乏管教,今天他就替王妃管管這無禮的丫鬟。
他擡腳向銀川踹去,一邊踹一邊罵:“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屢次忤逆本王,”
“你只知王妃不知本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今天王妃不在,我就是打死了你,她又能怎麼着!”
宋未都越說越來氣,把在馬風薇身上受得氣通通發泄出來,踹在銀川的身上。
吳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要宋未都放過銀川,陳雲怕銀川有個好歹,大着膽子撲上去,抱住宋未都的腳說:“王爺息怒,您再踹下去銀川就沒命了!”
宋未都一見陳雲,知道是馬風薇的新帶的丫頭,就一把把她扯開,順勢踹了一腳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阻撓本王。”
說着又把怒火發到陳雲身上,對着陳雲也踹起來。
翔子一看這情況不妙,王爺把王妃的兩個丫頭都打了,王妃回來身邊就沒人侍候了,
再者依王妃的個性,王爺打了她身邊的丫鬟,必然不會和王爺善罷甘休,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他們。
他權衡利弊,準備冒着被王爺遷怒的危險上前勸解,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人大聲斷喝道:“宋未都——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