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安則對這些交際格外冷淡而且來者不拒!長得再帥有什麼用?力氣大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個莽夫!
對主動接觸她的人毫無警覺,在這個稍不注意就會喪命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心懷鬼胎。上一秒拿你當兄弟,下一秒就能送你去見閻王!
單純的人註定活不到最後。
韓忠立洋洋得意,渾然沒有察覺到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他面前的人。
面前投下一道陰影,韓忠立愕然地擡頭,洋洋得意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你……你怎麼……”
一個被撕開的小丑娃娃滾呀滾,一直咕噥咕噥地滾到韓忠立腳下,娃娃表面的顏料已經完全暈成了一團。一縷紅藍交雜的顏料順着布料往下滴落,直直落在韓忠立的腳面。
“啊啊!滾開!”
韓忠立一腳踹飛了腳邊的娃娃。
娃娃翻滾幾下,頭朝下,緩緩落在地上。
“咯吱。”
韓忠立瞪大眼睛,驚恐地往後退去。
頭朝下落地的娃娃似乎很不適應的動了動自己的頭,翻了幾次才把頭翻了過來。好巧不巧,正朝着他這一邊——那張花了的臉上,兩顆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裏面蘊含地滔天惡意,幾乎要化爲實質把韓忠立抽筋扒皮。
“啊啊……”
空氣裏突然騰昇起一股古怪的味道,周圍人沉浸在剛剛的視覺震撼中一時沒轉過來神。待到反應過來,紛紛嫌惡地避開那灘黃水。
小丑“嘻嘻”地笑了起來,目光死死地盯着韓忠立。
“別看我!我讓你別看我,找她,她纔是阻礙你的人!”
“嘻嘻嘻嘻。”小丑的笑聲含着森然的惡意,無論韓忠立怎麼捂住耳朵,都無法阻止這種聲音穿透耳膜,浸入骨髓。
“啊啊啊走開!!”
“咦。”衆人目光嫌惡地看着到處滾動的韓忠立,那灘液體被他滾得到處飛濺。
旁邊不小心被濺到的人臉瞬間就綠了。
“搞什麼?!”
“他怎麼了?魔怔了嗎?”
衆人不解地看了看地上頭朝下一動不動的娃娃,空空蕩蕩的除了他們的交談再沒有任何聲音。
韓忠立怎麼了,不會是剛剛被嚇傻了吧?
江朱兩步並三步跑到了安則身邊:“安哥,他這是怎麼了?”
“你誰呀?”洛丹丹現在猶如開屏地孔雀,恨不得圍緊了安則,把周圍的人通通隔開纔好。
李沿荼說了,安則負責了輸出,他們就負責防止心懷不軌的人接近安則。
這個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有問題。
“嘻嘻,我就好奇好奇。”
江朱臉上掛着笑容,心裏卻翻滾着說不清的驚愕。
他偷偷打量着安則。
高高瘦瘦的青年,雖然不是風一吹就倒的類型,但也完全不像是有這種怪力的存在啊!
天知道他們剛剛經歷了什麼。
本來最開始安則還只是以躲避爲主,還手爲輔。後面安則突然藉着躲避空隙朝他們這邊看了兩眼,不知道是確定了什麼,打法瞬間就從保守派轉爲進攻派。
小丑被暴打得連哭都哭不出來,眼見要被暴力撕扯,連忙就“嗖”一下縮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娃娃。
緊接着,就是安則提着娃娃來到這裏的一幕。
江朱當時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那個剛剛還虐着玩家的怪物突然就和他們位置顛倒了,反被虐不說,最後還只能軟趴趴地像是市面上的普通娃娃一樣被安則拎在手裏隨意晃動。
當然,也就只有安則敢這樣抓這種邪物了。換個人來指不定當場就邪靈入體了。
江朱驚疑不定地偷瞄安則,她真的沒有遭邪靈入體嗎?
撇着撇着突然就和正主對上了視線。
江朱:“!!”
明明安則只是單純看他一眼,沒有露出任何威脅懷疑的情緒,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心虛,眼神飄忽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安則。
“鬼鬼祟祟的你幹嘛呢?”
江朱被嚇了一跳。
洛丹丹如臨大敵一般瞪着江朱:“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跟着姜國風的那個人嗎?他叫你過來的?”
“不是不是,我就是來看看安哥有沒有受傷。”江朱掛着笑容,還真跑到安則面前去詢問她:“安哥,這次還真是多虧了您才能攔住那個小丑,您有沒有受傷,我這裏還有點藥,望您不要嫌棄。”
“不用,謝謝。”
安則退後一步,避開那張快要貼她身上的臉。
江朱被拒絕也不放棄,依舊鍥而不捨的詢問安則各種問題,之後更是不管洛丹丹怎麼趕他,都一直死活賴着不走。
洛丹丹被他氣笑了:“你還不趕緊回去找你的姜哥?我們馬上要出去了,一會可沒人會管你。”
江朱雖然急切的想要得到安則的聯繫方式,但無奈洛丹丹和李沿荼盯他盯得跟什麼似的,每每話還沒出口就被打了回去。
安則這裏的大腿想抱,但是姜國風那裏也不能放棄啊!
誰會嫌棄大腿多呢?
終於送走了死皮賴臉的江朱,洛丹丹頗有點驕傲於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也多虧李沿荼拉着纔沒讓她繼續追着江朱跑過去。
“誒!安則你快看,唐湘他們回來了!”
唐湘就是之前難得出去幫忙的那個女青年,小丑被擊倒後,門依舊無法打開。她就和姜國風以及另外兩個老玩家便一起去探查是什麼原因。
差一把鑰匙。
唐湘把原因說了出來。
“那就是我們必須要找到鑰匙了?可是這裏除了書架什麼也沒有……等一下,鑰匙不會在書架裏面吧!?”
衝着書架去的人很多,洛丹丹也連忙往裏面擠去,李沿荼怕她一個人毛毛躁躁出問題,也跟着一起跑了過去。
一般這種找到鑰匙的人,都是會在副本結束後有獎勵加成的,現在危險解除,白撿的經驗怎麼會有人不想要。
剛剛還圍着韓忠立的人羣一散開,終於露出了最裏面的韓忠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