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依舊柔和的語調,勉強能窺見初時見到他溫柔如風的模樣。
遮住眼睛的手被移開,突然的白光刺得眼睛不適,安則微微眯起眼睛以適應這股過於強烈的光線。
洛倫輕笑一聲,手伸向她緊緊扣住的領口,勾起一顆釦子輕輕一拉,一小截雪白的皮膚便露了出來。
本來已經對於他時有時無的操作麻木的安則因爲這個動作渾身一僵,她不得不出聲阻止洛倫:“先生。”
“嗯?”洛倫繼續挑開下一顆釦子,“則則猜到了?”
“對。”安則面無表情地瞎扯。
這些日子以來,洛倫早已經瞭解到了安則性格上一些特殊的地方,比如她在說謊時……
很多人說謊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緊張,可能表現在語速,可能是微動作,又或者是失常的心率跳動。
但是安則不會,她瞎猜的時候由於沒有什麼表情,容易讓人誤以爲她是胸有成竹。而且她說話時沒有任何慌亂之色和微動作,更不懼和人對視。
那雙乾淨透徹的眼睛很會迷惑人。
洛倫最初還被她騙到過,現在熟悉她的性格後早已不再隨隨便便相信她。
“則則考慮好再說,如果說錯了,你一定不會想知道我要對你做什麼……”
他的手指遊離在自己柔軟的腹部,安則擔心自己會暴露,一時連呼吸都微微緩慢下來。
“是什麼?”
洛倫微笑着看她,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安則心裏明白,如果她說錯了,洛倫一定會立馬接着做完他想做的事情。
她不是沒想過對洛倫出手,前提是她不想做任務,願意頂着“不合格”的稱號爲自己的生活提前畫上句號。
她在自己目光可以看見的地方掃視一遍,視線停留在被銬住的手腕上,那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紅色的繩子,上面還套着一個小鈴鐺。
洛倫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阻止,還伸手去碰她垂落兩邊的頭髮。
安則微微動了動手臂,銬住手腕的鎖鏈隨着她的動作漸漸被拉起。手可以動按理說她是高興的,可是安則現在卻恨不得沒有拉開過。
“則則的腰好細。”
洛倫將手指按在她被束起來的腰上,那塊皮膚最是敏?感,被他一蹭立馬就微微顫抖起來。
安則擔心自己胸口起伏略高會引人懷疑,穿的衣服都偏寬鬆,現在這樣一緊她連呼吸都不敢起伏過大了。
洛倫在她身上放了什麼顯而易見,除了腳腕手腕的鈴鐺,腰上多出來的軟扣,最讓人羞?chi的還是她頭上的貓耳。
她拉動手腕時就像是打開了什麼不得了的機關,腰後的軟扣突然伸出扣住了腰部不說,頭頂還被戴上了一隻貓耳,那貓耳會動,一抖一抖的。
別問安則怎麼知道的,因爲罪魁禍首現在正拿着鏡子正對她的臉,一手朝她晃了晃手裏的貓尾巴。
那貓尾巴也會動,正在他手心來回顫抖。
洛倫輕輕按了某一個開關,微小的顫抖變成了明目張膽的扭動。在安則愣住的目光中,他貼在她耳邊如同情人喃語。
“你戴上它一定很美。”
洛倫翻身上牀,雙手撐在安則肩膀兩邊。一條長腿跪在安則腿中間。
從正中央往上移動,在安則漸漸變色的目光中,緩緩抵在了一個危險的區域。
“先生,我猜對了。”
許是頭一次聽見安則這般急切的聲音,洛倫一直壓抑在心頭的隱隱不快漸漸消去,取而代之的是越發變好的心情。
“則則要說出來,不然可不算數的……”
“唔……”安則死死咬着牙,避免從自己嘴裏發出更加讓人羞?chi的聲音。
聽不見安則的聲音洛倫有些許不滿,他伸手按在她緊閉的嘴脣上,輕輕按出一道小口。
“不張嘴怎麼告訴我呢?”
洛倫惡意地擡了擡腿,安則一顆心都吊了起來,她越是躲,洛倫就越是過分。
“是手鍊,耳朵……”
“耳朵?什麼耳朵?”洛倫目露不解,“則則說清楚一點。”
安則聲音微微顫抖:“貓耳朵……”
“既然都有貓耳朵了,不如把尾巴也戴上吧。”
“先生。”
“好,不逗你了。”洛倫笑着摸了摸她泛起緋紅的臉頰,“我要聽你叫我的名字。”
“這是今天第二個遊戲,第一個就算你過關了。”
……
天色漸晚,女僕們打掃完了莊園外面的花田,提着一籃子新摘的玫瑰花瓣走了進來。
侍女接過籃子,將這些花瓣收集在一起。拿着更大的木籃朝地下室走去。
梅里斯莊園的主樓的地下室只有家主洛倫和管家纔有鑰匙,一直到一個月前,除了他們兩人誰也不知道地下室裏面有什麼東西。
從管家被關在地下室以後,洛倫把第一間門的鑰匙給了侍女,她負責每天送花瓣和各種洛倫需要的東西下來,有時候也會送食物,不過這個一般是洛倫帶下去的。
她走完樓梯,拐個彎來到了地下室第二扇門,這道門是鐵皮門,中間有一個小口,可以隨意推開,方便外面送東西進來。
侍女沒有這扇門的鑰匙,只能在外面等候。
“洛倫大人,今日的玫瑰花摘來了。”
大概過了十分鐘的樣子,裏面傳來富有節奏的腳步聲。
侍女連忙站直身體,在洛倫打開門後將花籃送到了他手裏。
送完花侍女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她面露難色,猶豫片刻還是洛倫打破了寂靜。
“瑪琳,出什麼事了嗎?”
聽見這頗爲愉快的語氣,瑪琳總算放下心,她恭恭敬敬地低着頭,朝洛倫陳述自己遇到的困難:“洛倫先生,莊園現在沒有管家,不少事情都無法下決策,能否……”
“瑪琳。”
瑪琳慌忙地擡起頭,正對上洛倫似笑非笑的雙眼:“正好,那就再招一位新管家。由瑪琳你來找,選幾位能力出衆的,送到會客室。”
“先生!我……”
面前的鐵門被“砰”的一聲關上,瑪琳伸手無助地拍了拍鐵門,臉上浮現濃濃的慌亂。
她不是這個意思,她是想讓安則先生回來繼續擔任管家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