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誤認成boss的無限流玩家 >第193章:太傅怎麼不哭呢(42)
    安則剛剛從馬車裏面坐起來,早早在車內等着的人立馬拿起刀架在了她脖子上:“老實點!別亂動……”

    沒有得到迴應,就在那人以爲安則默認了時,她突然就擡手抓住那把大刀,朝着那人的方向重重懟了過去。

    抓着刀柄的男子大拇指一麻,手裏的刀趁此脫離,一直往後直到“啪”一聲抵在馬車上。

    “你……唔……唔唔……”

    爲了防止這人叫出來,安則抓起旁邊的新放上去用來擦手的帕子,團成團直接塞進了他嘴裏。

    那人還想掙扎,最後雙手雙腳都被遏制在背後。看似柔弱的手臂按在他身上,竟然堪比巨大的滾石,連翻身都做不到。

    馬車外的人一無所覺。

    安則透過窗戶朝外看去,對面的那隊人馬正緩緩靠近。和這邊只有一個普通馬車不同,對面那隊人馬裏好幾輛裝點華麗的馬車,跟着的人並不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不少是一些年輕姑娘。

    最前面那輛馬車簾子被風吹開一點,隱隱約約露出裏面端坐之人的雙腿。

    安則等着對面走過來好趁亂跳馬車,誰知一切準備就緒時,從她旁邊擦肩而過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公子。”

    這輛便是最前面的馬車,它一停,後面的馬車就都要停下來。

    馬上有侍女上前撩開車簾,一直坐在裏面一動不動的人緩緩起身,從馬車裏面走出來。

    “唰……”

    安則把自己面前的簾子一拉,擋住了對面人投過來的視線。

    賀辭晝怎麼在這?

    剛剛從馬車上下來的正是賀辭晝。

    如今的他看上去要比幾年前更瘦一些了。以前總帶着三分笑容的臉變得陰冷詭譎,眼底昏暗無光,時不時像是破舊的老機器緩緩轉動一下。站在那裏渾身上下都散發一股陰沉沉的味道,單從這點上看和五年前簡直判若兩人。

    “這位公子有什麼事嗎?”

    “我們公子想見見馬車裏的人……”

    車外人不知聊了什麼,時間緩緩過去了小半個時辰,停在原地的馬車才終於開始啓程。

    旁邊的隊伍沒有聲音,賀辭晝沒走,說不定還在注視着他們這邊。

    事實也確實如她所想,賀辭晝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着這隊人馬緩緩離開。

    “公子,探子那邊有新消息。”

    “說。”

    “據探子消息,梁沅闌大概率不會在這隊人馬裏面。他向來騎馬,一般不愛坐馬車,而且也沒有人目睹他離開房間。”

    說不定裏面是他養的哪個小金絲雀……病成這鬼樣了還找女人,這身體咋喫得消哦……

    後面那句大太監沒說出來,他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一直等到賀辭晝應聲,高高吊起的心才緩緩落地。

    皇上的脾氣近些日子越發讓人捉摸不透。經常是上一秒還和你聊你家裏怎麼樣,下一秒就能突然發火讓人給你拖了出去。

    加上賀辭晝近日的頭疼病發作得越發頻繁,經常連着幾夜都難以入眠。

    睡不好,心情也不好,循環下去也就使得他的這種暴戾和喜怒無常變得更加嚴重。

    爲了治療失眠頭疼,宮裏宮外陸陸續續找了百來個大夫。

    最近聽說西域有個聖女對這方面很擅長,就是人家不出西域,怎麼請也請不來。總不能因此無端端挑起兩國事端,最後鬧得個不可開交吧。

    剛好,賀辭晝前段時間不知爲何偏偏要來這茫茫戈壁。他不顧大臣的反對,選出監國就帶着一衆人離開了皇城。

    大太監和底下隨行之人便打算藉着機會來找看這位聖女,說不定真的能有些用處。

    安則起先真不知道隊伍駐紮地這般近,她剛剛確定了賀辭晝看不見準備往下跳時,隊伍突然拐個彎進了個黑漆漆的山洞。

    大部分人依舊朝着既定方向走去,唯有馬車在內的少部分人走入了這看似不顯眼的山洞裏面。

    安則趁黑從馬車上悄無聲息地跳了下來,走在馬車周圍的人明顯非常熟悉裏面的通道,完全不需要打燈就能輕輕鬆鬆找到既定位置。

    這也正好給了安則機會。

    她下了車便要朝着洞口跑去,誰知還沒來得及轉身,漆黑一片的山洞裏面突然大亮。暖色的光照在安則的兜帽上面,隱隱約約透出裏面的輪廓。

    “將軍,您怎麼出來了?”

    “這是我們獻給您的美人,據說是下一任的聖女……聖子。”

    幾人口中的將軍站在安則正對面,穿了一身黑色長袍,墨發高高豎起只簡單拿了根帶子綁住。

    梁沅闌看上去變了很多,卻又似乎沒怎麼變化。還是那張帶着紅潤的俊臉,不怒自威的表情,依舊凌厲的五官。

    頂多就是少了點精神氣,白了一點,看上去沒以前那樣黑了。

    周圍幾個將士看見他卻沒有安則那樣平靜,幾人對視幾眼,均眉頭緊皺。

    “將軍今日怎麼突然用……”

    一直沒什麼動作的梁沅闌偏頭看了他一眼。那將士明白他的意思,閉上嘴沒有再接着說下去。

    安則想拔腿溜走,梁沅闌哪能不知道。他聲音平淡,及時卡在安則離開前:“賀辭晝就在外守着。”

    “如果他發現你,說不定又會把你抓回去再流放一遍。”

    安則總算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梁沅闌的聲音聽起來和以前中氣十足的樣子相差甚遠,偶爾還有些輕微顫抖,就像是在剋制着什麼……

    “誰許你們帶聖子來的?”

    “是我。”

    梁沅闌頭也不回:“綁回來的?”

    這話裏的溫度陡然降了好幾度,那人心裏一咯噔,連忙解釋:“不是,是……”

    “是脅迫?”

    梁沅闌一直帶着陰鬱的眉眼似乎又有些像以前張狂的模樣,他看着自己的屬下,聲音冰冷:“參與此事之人,自去領罰。”

    這話裏含着的怒火叫人聽了驚心,那將士心裏一緊,明白自己今日怕是要脫一層皮了。

    不敢耽誤,立馬帶着參與的幾人退了出去。

    “則則,好久不見。”

    再次念出這個讓他無數次午夜夢迴的名字,梁沅闌心跳加速,甚至遠比他想象中跳得還要更加兇猛。

    他壓了壓情緒,卻發現自己根本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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