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誤認成boss的無限流玩家 >第296章:X市精神病院(13)
    直到看見安則往這邊過來,朝鶴手下的動作才漸漸變慢。到了最後,甚至就這樣直接停了下來。

    雖然沒有再搞破壞,但他的臉色依舊算不上好看,板着一張俊臉,活像是個一點就炸的火藥桶。

    “吼……吼……”他聲音急促,雖然只單單是幾聲吼叫,但卻不難聽出這裏面飽含着的催促。

    安則蹲下身,示意他先進去,自己好打開門讓他出來。

    誰知就是這一伸手,立馬就被眼疾手快的朝鶴一口咬住指尖。

    他沒有用力,牙齒閉合的力度剛好夠含定住安則的手指。

    543號病房的門還沒關,祝濰看見這一幕時並沒有出聲,只是不緊不慢地擡腳走來。

    等來到安則身後,他伸手一把揪着朝鶴的短髮往上提。

    朝鶴順着他這股力道擡頭,祝濰另一隻手快速往下,等找準位置,便“咔嚓”一聲卸掉了他的下巴。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被卸掉下巴的朝鶴還沒反應過來,就疼得被迫鬆開了安則的手指。

    祝濰笑容依舊,捏着他的下巴,又是一聲頭皮發麻的錯骨聲後,朝鶴卸掉的下巴恢復原樣。

    安則拿着紙巾擦手,地上的朝鶴安靜了一秒,等到祝濰收手那刻,終於後知後覺地吼叫出聲。

    因爲音色原因,他的吼叫向來是比較低沉的。然而在這一刻,低沉的聲音早已經變得暴走,甚至聽着還有些刺耳。

    也不知是真的疼,還是因爲祝濰的打斷而不爽。

    朝鶴力氣大得離譜,幾下掰爛礙事的木門,從破開的大洞裏面鑽了出來。

    他的目標是靠在牆壁上的祝濰。

    “你這是也準備咬我一口嗎?蠢狗。”祝濰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他全程沒有離開靠着的牆壁,就這樣輕輕鬆鬆把朝鶴給踢倒在地。

    朝鶴爬起來,目光森冷憤怒,沒有過多複雜的情緒,有的只是對祝濰最直白的厭惡。

    “吼——”

    和祝濰的氣定神閒不同,朝鶴的動作像一隻撲食的猛獸,唯一的技巧就是瞅準敵人的致命部位攻擊。

    兩人之間倒不像是打架,祝濰總是輕描淡寫就把祝濰的攻擊化解,祝濰鍥而不捨,但是並沒有啥用。

    安則畢竟是照顧兩人的,這種鬥毆還是很有必要上前制止。她把怒氣衝衝的朝鶴拉到一邊,站在中間隔開了兩人。

    她本以爲看朝鶴那個架勢,上去拉架不可避免要動手。

    然而事實上,她前一秒剛剛把手搭在朝鶴肩上,後一秒對方就安靜下來,轉頭眼中露出明顯的迷茫。

    “吼……”

    朝鶴板着一張臉,聲音看似是正常的,但是細細聽去不難發現裏面暗藏的委屈。

    無奈他似乎不會說話,也無法告狀,只能寄希望於安則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但很可惜的是,他到最後也沒能等來安則的“理解”。

    “安護士!”

    樓梯間先傳來一聲呼喊,江沉鄰正氣喘吁吁地扶着扶手。

    他的旁邊跟着一個高個子男護士,應該是半路找來幫忙的。

    這男護士還是個老熟人,安則今天白天才見過他。

    陳鐸體質很好,一路過來臉不紅大氣不喘,跟旁邊扶着扶手走路的江沉鄰形成鮮明對比。

    他們後面跟着的就是裝門師傅,兩個男人越過江沉鄰,低着頭,帽沿都壓得很低,只露出半個下巴。

    兩人渾身上下裹着厚實的綠色軍大衣,就連手上都帶着毛絨手套,除了下巴,再沒有第二個部位露在外面。

    “沒事吧,安則?”江沉鄰喘勻了氣,這才快步走到安則旁邊。

    被安則抓住的朝鶴分外安分,這還是安則和他認識以來頭一回看見這樣安靜的他。

    正常情況下,他可是連睡覺都不忘記拆牀的人。

    安則有幸遇見過工人從朝鶴病房搬出來一架破破爛爛的牀,那牀到處都是爪痕凹陷,以及各種暴力撕扯過的痕跡。

    除此之外,還有些什麼桌子椅子凳子衣櫃碗筷,屋子裏的東西就沒有不遭到他毒手的。

    現在這樣安分,反而有些反常了。

    江沉鄰已然習慣了朝鶴的各種拆家行爲,眼皮子都沒眨一下,熟練地開始善後工作。

    “安護士,我就先走了。”

    祝濰沒去管來來往往的人,只衝安則打了個招呼。

    關門時他的目光落在忙碌地幾人身上,最後流轉過安則身上,緩緩合上了木門。

    屬於543號的門牌“啪嗒”砸在門上,已經生鏽的鐵皮隱隱約約生出了些許紅色。

    “吼……吼吼……”

    門修好了,兩個修門師傅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中間留出供朝鶴進去的空間。

    朝鶴很是不願進去,從後面扒着安則,跟抱着個人形玩偶似的。

    “朝鶴,門修好了。”

    因爲院裏的木門已經有三個慘遭朝鶴毒手,江沉鄰這次給他換的是鐵門。

    他拍拍那扇大鐵門,示意朝鶴快點進來。

    聽見江沉鄰的話,朝鶴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

    快到門口時他回頭看了眼安則,發現安則正低着頭整理剛剛被自己弄亂的袖子。

    親眼目睹自己留下的痕跡被一點點磨平,本來已經進去一點的朝鶴又賴了回來。

    他動作迅速,抓着安則的袖子想要重新弄亂。

    江沉鄰就在旁邊,哪能讓他跑了,兩個修門師傅上前一人挾制住他一邊地手臂,硬是給人拖進了門裏。

    朝鶴還抓着安則的衣服,這時兩修門師傅一起用力,白色布料終究是不堪重負地撕裂拉長。

    被關進房間裏面時,朝鶴手上還拿着一截白色布料。

    “不好意思安則,沒想到會出這種意外,你明天還接手……”

    鐵門隔音一般,朝鶴聽見江沉鄰的聲音,連忙把頭湊過去。

    “沒事。”是安則的聲音。

    “……這次應該要管很久了,我帶你去換身衣服……”

    “……好……”

    兩人走遠了,聲音斷斷續續的,朝鶴聽着聽着莫名不爽,故技重施打算破門。

    可惜他忘記了一件很重要地失去,這次的門已經換成了“鐵”的。

    隔壁的鐵門“砰砰”聲清晰入耳,祝濰低着頭翻動手裏一本厚重的書,笑容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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