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誤認成boss的無限流玩家 >第308章:X市精神病院(26)
    看着面前熟悉的臉,洪亞臉上浮現出了明顯的愣怔表情。

    他嚥了咽口水,上前兩步,先是上下打量安則一遍,似乎心裏還是不信,伸手便想要試試手感是否屬於真人。

    旁邊一直沒出聲的江沉鄰輕咳一聲:“洪護士,大早上這麼着急跑過來,是有事找我們嗎?”

    洪亞的手停在半空,指尖蜷曲,最後緩緩落回原位。

    “我是……是有些事想問問安則。”洪亞正準備接着說,餘光卻不經意瞟到了人羣中的高挑身影。

    祝濰正站在食堂門口,也不過來,就那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饒是對方沒有表現出什麼攻擊性,洪亞還是感覺到了背後發涼,渾身跟過電一樣傳來讓人恐懼的痛感。

    “那你們聊,我就先……”

    “不用。”洪亞看着江沉鄰,儘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更加自然,“今天還有時間,吃了飯再說。”

    洪亞的問題終究還是沒有問成。祝濰就守在安則旁邊,也不出聲打擾,但存在感十足根本無法無視。

    他最終只問了安則怎麼穿了這樣一身,便沒再開口問其他。

    “安則今早和我去了趟第五醫院,回來得晚,還沒來得及換衣服。”江沉鄰溫和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

    洪亞目送安則和祝濰離開,江沉鄰坐在他的對面,沒多久也先一步走開了。

    他在食堂待到人走得七七八八,才終於起身。

    “安護士今天心情不太好,是我惹你生氣了嗎?”

    安則已經換好衣服,她照例給祝濰準備好藥和溫水,聽見祝濰的聲音,頭也不擡道:“是。”

    她轉頭看祝濰,清凌的眼睛裏面像是堆積了白皚皚一片雪,冷意落在人身上悄無聲息,卻也綿綿不絕。

    祝濰沒想到她會這樣直接地說出來,但這驚訝也不過片刻便被壓下。

    他眼睛一轉,說得煞有介事一般:“我也是看安護士昏迷不醒,擔心會出什麼事情,加上這辦法用了很多,但卻沒一個有用。”

    “最後逼不得已,情急之下我纔想到這種辦法……”祝濰笑着拿過那杯溫水,“不管怎樣,安護士現在不也醒過來了?”

    好一個“逼不得已,情急之下”,如果不是安則深知自己昏迷是誰幹的好事,怕也要信了他這滿嘴的胡言亂語。

    “則則,昨夜的事我是做的有些過分了。不如我讓你還回來,時間地點你來定,我絕對不作反抗。”祝濰笑時向來溫和如玉,還是頭一次露出這樣邪氣的表情,“就當是,我爲昨晚的事情向則則賠不是了。”

    “則則要吻我哪裏,還是也想舔……”他眼裏閃爍着微弱的猩紅之色,不是因爲憤怒,反倒是像極了情思高漲之時……

    安則看他那厚顏無恥的樣子,頭一次生出了懟人的想法,她語氣冷淡:“你若願意‘斬草除根’,昨晚的事情便一筆勾銷。”

    “……”祝濰笑容僵在臉上,他想到了安則會作出的種種反應,卻唯獨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斬草除根”自然不是真的斬草除根,這斬的是什麼草,除的是什麼根,知道的自然一聽便知道了。

    “既然則則都這樣說了……那還是留點糾葛爲好,一筆勾銷實在太冷漠。”

    按常理來說,祝濰的沉默至多能持續半分鐘。

    果不其然,半分鐘後,某已經展露過厚臉皮的傢伙又暗搓搓湊了上來。

    不過這次他不敢再亂開口調侃,生怕自己的則則當真現場秀一把刀工。

    草草收拾好祝濰這邊,安則乾脆利落地鎖門,又去到旁邊朝鶴的病房。

    朝鶴房間窗簾都沒拉,光線昏暗。她推開門往前走了一步,腳尖便碰到了一個軟軟的物體。

    那個柔軟物體往後退了幾步,安則看見了蹲在地上的朝鶴,縱使視野模糊,她卻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對方脖子上掛着的鎖鏈。

    鎖鏈很粗,還有像狗項圈一樣的東西纏繞在他的脖子上面。也知是誰把他套在這裏的,鏈子太短,他連站都無法站起來,就這樣在這裏蹲了一夜。

    看見來人是安則,朝鶴收起了臉上凶神惡煞的表情,擠出一個有些生澀的笑容。

    朝鶴和祝濰不一樣,他似乎已然忘記了正常人應該怎麼笑,平常除了板着一張臉,就只有真正高興到極點時纔會笑上幾下。

    那笑不同於祝濰的溫和,是純粹出於本能所露出的最肆意的笑容。

    現在看見安則,自然也是極爲開心的。

    但是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竟然壓下了那股洶涌的本能,學着祝濰想要把表情變得柔和。

    最後自然是整了個四不像。

    他自己還沒意識到,看見安則臉色微微柔和下來,心裏還覺着是學到了精髓,一激動就差點要“破功”。

    好在“破功”前及時拉回神智,沒有出現他所擔心的後果。

    “吼……吼吼……”他親暱地去蹭安則,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雙漆黑的眼乾淨純稚,裏面只映出了屬於她一個人的身影。

    安則開了燈,又把窗簾拉開。

    拉窗簾時她手下感覺到了一股拉力,等到窗簾全部拉開時,一枚銀色鑰匙從上面掉了下來。

    她對比了一下尺寸,用這把鑰匙把朝鶴脖子上的項圈取了下來。

    沒了項圈的朝鶴像只放歸山林的野鹿,先是興奮地圍着安則打轉,最後直接掛在了她的身上。

    不過他心裏還是擔心壓壞這個比自己小一號還多的青年,只是虛虛靠在她身上,沒有用力,遠看像一隻巨大的泰迪熊。

    “朝鶴,先自己去玩一會。”安則把他到處亂晃的手拉下來,儘管被帶着晃來晃去,她手裏的大半杯溫水卻沒有半點灑了出來,依舊穩穩地留在水杯裏。

    朝鶴聽不懂她的話,但還是從她的動作裏猜出是想讓自己去其他地方。情緒一時有些低落,但也沒有過多糾纏,乖乖地走開了。

    等安則把東西準備好,打算叫他時,回頭就看見了這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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