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課的江年坐在學校體育館的室內籃球場看臺上喝着可樂，懶懶地半靠着，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旁邊的男生說話。
視線落在球場上，南枔把長髮束起來紮了個高馬尾，身上是剛纔換的一套運動服，隨意地投着籃。
他們學的是籃球，南枔以前沒有接觸過籃球，又三分鐘熱度，學着扔了幾下就沒有興趣了。
今天是第一次上課，老師讓他們先投籃，南枔看了一眼這老師，努力記住他的樣子的胸前銘牌上的名字，決定以後再也不選他的課了。
南枔換了制服出來，江年倚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手裏還拿着剛纔沒喝完的可樂晃了晃。
江年眼神示意了一下隔壁籃球館，“學不會？”
表面淡定，心裏興奮。
要是南枔不會，他就可以教她，教她的話就可以趁機摸她的手。
江年在心裏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沒出息，都教打籃球了就想着摸一下手？起碼要……
但萬一他過分了南枔不要他教了怎麼辦？算了算了摸手就摸手吧，他不挑，手也挺軟的。
說起來是不是有點太卑微了，想起他最近一路碰壁的經歷，江年捏了捏眉心，瞥一眼南枔。
但是她腰真的很細……
“我打籃球還可以，要不我教你？”江年輕咳一聲，收起滿腦子黃|色的廢料，一本正經地提議。
“不用。”南枔低頭，漫不經心地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頭髮，手指白皙修長，指節分明。
這個動作就很賞心悅目，江年萬年老色狼立馬想到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喉結沒出息地滾動了一下。
南枔要出去，江年擡手攔了她一下，腦子裏的廢料實在攔不住，“那我教你談戀愛？”
“不用。”
江年就很不喜歡南枔這樣子了，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你別老是拒絕我啊，我這張臉你不喜歡嗎？腹|肌你不也摸過，我覺得你應該挺喜歡的，說出去別人都要羨慕死了……”
江年喝了一口可樂，繼續吹牛，“多少人愛慕我還得不到呢，要放半年前，哥也是你得不到的人，老子說了，做人不能浪費，你看你，一點都不懂得珍惜……”
南枔難得擡了一下眸，打斷他的話，“可樂殺|精。”
什麼？
你在說什麼？我爲什麼聽不懂？
江年臉色扭曲，手上一用力，可樂罐子直接被他捏變形了，還倒黴地灑了點可樂出來，弄到他手上。
江年感受到手上的涼意，咬牙切齒，“我去……小南枔，一會兒不見本事見長啊，報復我呢？”
南枔沒說話，拎着她換下來的衣服出去集合了，轉身那一瞬間，嘴角有些微微上揚的弧度，很快又壓下來。
*
週五下午，南枔和江年同時出現在這層樓的走廊上，南枔在前，江年在後，穿過一個又一個教室。
江年交際面廣，跟各個班裏的男生都打過交道，不少人看到他都跟他說兩句，但江年這會兒不想理他們，敷衍兩句就快步跟上南枔。
到了一個角落的教室，南枔推開門進去，教室裏擺放着一架白色的鋼琴，飄窗上有她掛的小風鈴。
江年進門的時候南枔就站在那裏盯着他，看起來早就知道他跟着了，江年悻悻地笑了兩聲。
南枔抱臂站在江年面前，細眉微蹙質問他，“爲什麼跟着我？”
江年勾脣，“我想你了啊，一天不見就想得要死，一個小時不見也想得要死。”
南枔沒理他的騷話，走到窗臺邊看風景，伸手去撥弄她的小風鈴。
江年把門落了鎖。
南枔看他，他還理直氣壯，“有人跟過來偷看怎麼辦？比如像貝澤那種八婆，最喜歡偷窺了，雖然我沒打算做什麼，但還是要未雨綢繆以防萬一的。”
日常拉踩，貝澤風評無辜被害。
江年坐在桌子上，長腿耷拉着踩在地上，試探了一句，“他們說我追不到你，你說是不是真的？”
江年眼神有些執拗，直直地看着南枔，非要她一個答案。
南枔不是很感興趣，不過還是問了，“誰說？”
“論壇上。”話題被扯開，江年有些不滿，“你說啊，我可以嗎？”
南枔側頭看他，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很認真地看他，像是在探究什麼。
江年受不了她這個眼神了，走過去掐着她的腰身把人抱起來放桌子上了。
夕陽從窗外打進來，剛好一半落在南枔身上，她側着臉，光打在她臉上，落下一個陰影。
南枔穿的是制服裙子，藍黑色的百褶裙不長，坐下來以後裙子往後面縮，露出一半的大腿。
開|葷以後好多天沒喫過肉的江年看到在面前晃的大腿又白又|嫩，沒忍住摸了一把，然後膝蓋就被踹了一腳。
江年清了清嗓子，“咳……那啥，我就是…沒忍住……”
南枔簡單粗暴的評價，“色狼。”
“你不想我嗎？”江年手掌摸到她後腰，用力，把人往懷裏帶了幾分，語氣曖|昧，“真的不想？我就挺想你的……”
南枔擡眸，“你能不能想點別的？”
“我腦子裏想的不都是你嗎？我現在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淨顧着想你了……”
南枔垂眸，眼神落在他鎖骨上，手指纏着他的制服領帶，一圈一圈繞緊又鬆開。
江年伸手替她撫了撫長髮，喃喃道，“你還是不愛說話……”
南枔突然來了情緒，用力扯着他的領帶把他往下拉，江年沒反應過來，雙手撐在她身下的桌子上。
剛穩住，南枔的嘴脣就堵住了他的，貝齒輕咬了一下他下脣。
江年第一反應就是，軟軟的有點甜，然後就是用力親回去。
過了一會兒，剛接完吻的兩人交頸喘息，江年覺得好像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去抓她的手，十指緊扣，“上次沒說過，那今天正式說一下，南枔，我們在一起好嗎？”
南枔靜默，然後仰頭，吻落在他脣上。
夕陽落在南枔和江年身上，空蕩蕩的教室地板上是被拉長的陰影，相觸的，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