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枔只覺得臉頰被柔軟的脣畔碰了一下,江年已經快速起身了,察言觀色地看了她一下,用手指了指她的脖子。
南枔立馬捂着脖子衝進去洗手間了,都忘記跟他算賬了。
江年懶洋洋地靠在洗手間外的牆壁上等她,有人經過看見了跟他打招呼,江年也是揮揮手打個招呼就算了,完全沒有要詳談的意思。
都是一個圈子長大的,那人知道他脾氣,沒敢繼續纏着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走開了。
就是有些好奇江年爲什麼在女洗手間門外,看樣子是在等人,可是又有誰能降得住他啊,真是不敢想。
南枔進去對着鏡子看了一下脖子上的紅痕和牙印,剛纔江年弄的,顏色有些深了。
她皺了皺眉,拿出遮瑕細細地去遮掩,好不容易蓋住了,又補了一下妝纔出來。
出來就看見江年笑容滿面,他一手撐在牆壁上,揚着眉頭去看她,“你剛纔是不是害羞了?”
南枔不悅,高跟鞋輕輕踢了一下他的鞋子,“這是在外面,這麼多人看着。”
“我錯了。”但是下次還敢。
江年非常爽快的認錯,握住她的手,親暱地用臉蹭了兩下,笑得有些傻乎乎的,“那我們現在回去?”
宴會進行到一半了,重頭戲已經過去了,剩下的都是在交際應酬,跟他們這些沒進自家公司的沒多大關係了,自然是可以走人的。
見她點頭同意以後,江年過去跟他舅舅說了聲,來之前打過招呼了,準備的禮物也讓老江送過去了。
江年跟他說了兩句話才下樓,拿了外套過來給南枔仔細穿上,囉裏囉嗦的叮囑她,“衣服穿好,不然回去就生病了,一看就嬌裏嬌氣的。”
宴會廳裏開了暖氣,不會冷,不然這些小姐們穿着又露肩又露腿的小禮服轉來轉去肯定受不了。
但是出了宴會廳還是有點冷的,還不到冬天,等過段時間纔是真的冷,冷到一定時候還會下雪呢。
南枔看了一眼遠處扎堆的其他女孩子,還沒開口江年就知道她要說什麼,讓她擡手把衣服套上,“別學她們,她們冷死也沒人管,不像你有男朋友,還這麼貼心。”
“難看死了……”南枔看見他拿過來的衣服蹙了蹙眉,又厚又寬的一件黑色外套,跟她的裙子一點都不搭。
江年不哄她了,直接拉着她的手塞進衣服袖子裏給她穿好,還把拉鍊給拉上了,嘟嘟囔囔地反駁她,“哪裏難看了,你年哥穿過的限量款,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
“走吧,回家。”江年牽着她的手出去。
貝澤會說話,在外面端的是斯文敗類的氣質,沒少頂着那張人模狗樣的臉去勾搭人,江年走的時候他玩的開心,揮了揮手就算告別了。
寧總被坑了一把,加上俞冰夏被家裏人叫過去了,今天一晚上他都沒單獨看到她,別說邀請她跳舞了,連話都沒說上兩句。
寧總覺得自己失戀了,這會兒喝了點酒,酒勁兒一上頭正半死不活的拉着步子瑛的手哭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自己沒人要。
“你都沒追上人,別說搞定她家裏人了,你連我夏姐都沒搞定,哪來的臉啊你……”步子瑛沒好意思說他也嫌棄得要死。
他拼命推開寧總的腦袋,想讓他的臉從自己手臂上移開,別把鼻涕和眼淚蹭他西裝上了,“她爲什麼不喜歡我?她喜歡我的吧……”
寧總抓住一個人就不依不饒的,“我不管,肯定是她家裏人不讓我們在一起,他們棒打鴛鴦,他們老封建嗚嗚嗚……”
旁邊有幾個年輕小姑娘看他倆的眼神都變得怪異起來,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討論什麼,看向步子瑛的時候眼神還帶着鄙夷。
步子瑛在寧總的吵鬧聲中隱隱約約聽到了她們說話,“這個男的就是渣男……”
步子瑛顧着去聽她們講話,什麼渣男?他做了什麼就變成渣男了?
寧總這會兒正敏感呢,察覺到他不專心聽自己的話,用力拽了一下他衣服,發出“嘶”的一聲。
步子瑛回神,差點氣死,對着寧總怒吼,“你別纏着老子,臥槽你給我放手!”
那幾個女孩子更鄙視他了,“你們認識他嗎?我回去要讓我哥不跟他玩了,什麼人啊,還罵人……呸!”
“就是……雖然兩個男人在一起確實不容易,但甩了人家還不安慰一下……嘖嘖……”
步子瑛瞪大眼睛,着急忙慌的看着那幾個小女孩,“不是,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不關我的事啊!”
那幾個女孩子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開了,步子瑛臉色漲紅,有口難言,“……喂!”
………
另一邊,江父應酬完了回到家,剛好碰上了出差回來的江母,過去接過她手上的包,“怎麼這個點回來的?”
“談判提前結束了,不想在那邊待着就回來了,怎麼,你還不歡迎我了?”江母給自己倒了杯開水。
江父連忙賠笑,“怎麼會,我就盼着冉夫人回來呢,廚房應該有煮好的粥,我叫人給你盛一點過來,暖暖胃。”
冉夫人挑眉拒絕了,“太晚了,吃了容易發胖的。”
她這麼多年一直保持着這個習慣,過了晚上六點是一點主食都不會碰的,到了中年還保持着纖細的身材。
江父雖然人到中年了,但長相還是俊美的,這些年修身養性的,氣質倒也儒雅的,冉夫人拍了拍他的臉,覺得非常滿意。
他們夫妻倆都是非常自律的人,就是不知道爲什麼養出來的兒子是那副模樣,不過他們心大,江年小時候更氣人,氣着氣着就習慣了,現在還算好了。
江父聞言微微點頭,也沒勸她,這麼多年也習慣她這樣了,扶着她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