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今天的事情進展不順利,一時間脾氣有些壓不住。
而且他最不耐煩的就是別人無視他,特別是聞遙,有什麼資格敢無視他,當下就冷了聲線,“跟你說話沒聽到嗎?”
聞遙還是有點怕他,聽到他沁了冰的話語,嚇得身子抖了抖,緩緩地轉過身來看他,小聲囁嚅道,“……去朋友家了。”
她擡起頭來,不動聲色地側頭看了看人羣,但是人太多了,她一下子沒找到江年在哪兒。
聞遙還是有點怕蕭思恆的,她也不想跟他回去,現在就想趕緊找到江年待在她身邊。
在她潛意識裏就覺得江年會保護她,只要在他身邊就不用怕他們了,聞遙覺得可能是最近都跟他待在一起,所以對江年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依賴感吧。
說起來他們也挺肆無忌憚的,一點都不擔心聞遙會反抗,所以這次聞遙直接跑了,他們纔會覺得怒不可遏。
此前就連他們想讓她嫁的那個人離過婚,風評不好這些事情也不怕她知道。
在他們心裏,聞遙大概還是那個剛從鄉下過來的土包子,能嫁給這樣的人就已經實現階級跨越了,她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你在這裏有什麼朋友?”蕭思恆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說辭,嗤笑一聲說道,“我可告訴你了,今天就回去,不然是什麼後果你自己想清楚。”
聞遙一個鄉下來的,這兩年也沒出門交際過,說她認識了什麼有權有勢的人蕭思恆是不信的。
這宴會級別不高,不是什麼貴族宴會,他估計聞遙是傍上了哪個小富二代才讓人家帶過來的吧。
“你那朋友靠不靠譜還不知道呢,蕭家到底沒有虧待你,你自己想清楚。”蕭思恆撂下話就從旁邊服務生手上的餐盤裏端了一杯酒水,然後離開。
蕭思恆是在蕭老爺子身邊長大的,性子跟他學了個十成十,對利用別人那套手段運用自如,說起話來一向冠冕堂皇。
如果既得利益者不是他,那他說這些話還有點用處,一旦聞遙嫁給那人,首先就給他鋪了路。
江年聽她說這些沒什麼反應,蕭家向來做事情不厚道,他早就知道了,現在更多的是趁機讓聞遙小心他們,“還說不是,差點都要被騙走了。”
“我纔不會被人騙呢……”聞遙哼哼唧唧的,扭頭不讓江年掐她的臉,言語間有些控訴,“你別摸我了,我的妝要花啦。”
這可是江夫人找人給她化的妝,還做了好看的造型,不過妝容比較淡,身上的首飾也簡單。
這場宴會也不怎麼重要,江夫人就是讓江年帶她過來玩玩而已,其實打扮都不算精心,爲了搭禮服才稍微弄了一下。
江年仔細看了一下,她臉上的妝確實花了那麼一小塊,於是訕汕地收回了手,“抱歉。”
他不道歉還好,一道歉聞遙就覺得不對勁兒了,伸手去江年口袋裏摸她的小鏡子,“是不是蹭掉了?”
聞遙的禮服沒有口袋,她又不習慣拿包包出門,也沒有人會聯繫她,所以乾脆手機都不拿了,扔在了車上。
唯一拿的還是她的小鏡子,還是放在江年口袋的,
聞遙打開鏡子照了一下,江年不說她也知道了,就是他剛纔捏她臉的時候蹭花的,她還沒帶補妝的東西過來,看着江年就有些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