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姜至禾想到很晚才睡着,今天還惦記着要去打豬草,一大早就醒來了,簡單煮了便於攜帶的早飯,就拿着揹簍和鐮刀上山了。

    經過上次迷路的教訓,姜至禾在山的外圍找了一處豬草比較新鮮的地方,開始哼哧哼哧的割着豬草。

    說實話,姜至禾兩輩子加在一起就沒摸過幾次鐮刀,一時之間也使不習慣,割這一點兒豬草,手腕就痠疼的厲害。

    姜至禾放下鐮刀,看了看被磨得發紅的手心和只蓋得住籮筐底部的豬草,無力極了,垂頭喪氣的走到一旁的大樹下坐着。

    休息了一會兒,就立刻打起精神,繼續割豬草大業。姜至禾乾的認真,沒注意到有兩個小孩在看着自己。

    陸允言今天帶着妹妹來山裏摘野果子,沒想到看到一個笨女人,連割豬草這麼簡單的活兒都不會幹,他八歲的時候就會了。

    姜至禾並不知道自己被一個小屁孩嫌棄了,她現在正看着自己已經割了半籮筐的豬草,成績滿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想着一鼓作氣的把豬草打滿揹簍。

    在彎下腰的那一瞬間,她的餘光瞥見了在大樹後面躲藏着的小孩,心中疑惑,就擡腳往他們的藏身處走去。

    陸允言看到那個漂亮的笨女人往自己這邊走來了,拉着自家妹妹就準備跑路,可剛從樹後出來,就被姜至禾堵了個正着。

    姜至禾叉着腰,一臉不解的問道:“你們兩個躲在樹後面偷看我幹嘛?!”

    小少年一聽,頭一昂,眼睛不屑的翻了下,憤憤道:“你這個人少自戀了,我們纔沒有偷看你,明明是你佔了我們的地盤。”

    “喲,年紀看着挺小,這脾氣不小啊,不過就算你們沒有偷看我,但是爲什麼說我佔了你們的地盤,我來的時候這裏可沒有人。”,想看到少年被自己說到臉紅的樣子,姜至禾一臉戲謔的說道。

    陸允言心想,村裏的小孩都是這樣的啊,找到一塊地方就當作自己的祕密基地,可現在這個女人這樣一問,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說。

    眼神飄忽,臉紅含糊道:“可這裏是我和妹妹找到的地方,一直沒有過其他人的。”

    小少年一臉委屈,姜至禾見狀,也不好意思再逗弄他,只好看向躲在小少年身後,眼神怯怯的小女孩。

    對她美美一笑,拿出幾塊兒早上出門時裝的糖,輕聲道:“到姐姐這兒來,姐姐這兒有糖給你喫。”

    說完,就用眼神鼓勵她過來。

    小女孩長得好,眼睛大且漂亮,五官也精緻,一看就是個小美人,就是有點太瘦弱了,讓人見了就心生憐惜。

    陸允瑤小心翼翼的看着這個漂亮的像仙女一樣的姐姐,和仙女姐姐手中散發着香味的奶糖,偷偷的舔了舔嘴脣,神情怯怯的,不敢去拿。

    見笨女人沒有繼續逼問他,反而拿出奶糖讓妹妹喫,心中拉響警示,護住妹妹,緊繃着一張小臉,問道:“你這個女人想幹嘛?!”

    看着小少年擋在自家妹妹前面,呈保護的姿態,一臉審視的看着自己,無奈極了,只好起身走到倆人面前,把一小把奶糖分成兩份,塞到兩人的手中,然後抹了抹兩兄妹的小腦袋,柔聲說道:“給你們的,喫吧。”

    看着靜靜躺在手中的奶糖,陸允祁怔住了,他以爲這個女人和村裏的一些人一樣,是想打自己和妹妹,沒想到......

    少年攥緊了手中的奶糖,因爲這份善意,默默紅了眼眶。

    陸允瑤沒有自家哥哥想的這麼多,她的注意力都被香甜的奶糖吸引住了,呆呆地,然後擡起頭,對着漂亮姐姐甜甜一笑。

    本來木然怯懦的小臉頓時明亮了許多,姜至禾忍不住給她剝了一顆奶糖,塞進她的小嘴裏,笑眯眯的問道:“甜不甜,好不好喫?”

    然後姜至禾見一旁的小少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打趣道:“怎麼,你也要喂啊?”,說着就做出要喂他的樣子。

    少年臉色發紅,撇過臉去,一臉傲嬌道:“誰......誰讓你餵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色厲內荏,口是心非,這可不就是小孩子的模樣嗎?還非得嘴硬說自己不是。姜至禾撇了撇嘴,也不管這個傲嬌又彆扭得小正太了。

    三人坐在大樹下面,姜至禾像只在誘哄小紅帽得狼外婆一樣,一直在問兩兄妹,你們叫什麼名字呀?家住在哪裏啊?是誰家得孩子啊?

    面對姜至禾這張有欺騙性的臉,又加上剛剛她給他們糖喫,散發出來的善意,也不設防,一五一十的就說了自己的情況。

    小姑娘甜甜的說道,哥哥他叫陸允言,我叫陸允瑤,我家是住在村東頭的陸家,唔,還有我大哥叫陸允祁,他......

    小姑娘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家哥哥一把捂住了嘴巴,看着自家妹妹無辜的眼睛,恨鐵不成鋼的道:妹妹,你可長點兒心吧,你這有事兒是真往外說啊,家裏面的老底都快被你禿嚕沒了。

    原來他們是陸允祁的弟弟和妹妹呀,怪不得自己只覺得兩兄妹眼熟呢。

    姜至禾在知道倆人的身份後,就讓他們在這自己玩,她大半桶的豬草還在等着她呢,也容不得她繼續和他們聊天。

    但兩兄妹並沒有聽話休息,而是跟在她的後面,和她一起打豬草。

    姜至禾就算再怎麼不行,也不可能讓兩個小孩子幫自己幹活啊,拎着他們就往一邊走,說道:“這些我自己就可以的,你們還小,呆在這裏玩就行了。”

    可陸允言一點兒也沒給她面子,直接拆穿她道:“我看你幹了這麼久才割了這麼一點兒豬草,等你割完,估計豬就要餓死了,而且這些我都是幹過的,我割的老好了。”

    說完不等姜至禾反駁,就接過她手裏的鐮刀,隨手一拽,一割就是一大把,看這熟練輕鬆的動作,就比姜至禾好上太多。

    被一個十歲的小孩子比過去,姜至禾的臉上也浮現了尷尬的神色,在得知自己還比不過一個小屁孩時,她頓時蔫了。

    不過,突然想到自己並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幹活這些比不上他們也是正常的,這麼想着,姜至禾又恢復了元氣,在陸允言小朋友的後面撿着豬草,往揹簍裏裝着。

    沒過一會兒,揹簍就滿了,姜至禾就叫住了幹起活來猶如小牛犢的陸允言,急忙說道:“陸允言,夠了夠了,揹簍都裝不下了。”

    聞言,陸允言停下了收割豬草的動作,一副渴求誇獎的樣子看着姜至禾,眼神中透露出我是不是很棒?快來誇我的信號。

    姜至禾故意吊着小正太的胃口,一直左言他顧,就是不提誇他的事兒。最後看少年失落的垂下了頭,感覺逗得差不多了,才笑着摸了摸他的頭,誇讚道:“哎呀,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能幹啊,割的豬草又快又好,真棒!”

    聽着誇獎,陸允言一開始還能繃着小臉不笑,到最後也就咧開嘴笑了。

    備好今天餵豬用的豬草,姜至禾就領着兩兄妹就下山了,把他們送回家,自己就站在門口看他們進去,陸允瑤不捨得看了她一眼,抱着她的大腿,奶聲奶氣說道:姐姐,明天瑤瑤陪你打豬草。

    說完,就牽着哥哥的手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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