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發生不愉快後,兩人都刻意的躲着彼此,就再也沒碰到過面。就連姜至禾的飯盒,都是陸允祁託自家弟弟陸允言還給她的。

    姜至禾從陸允言手裏接過飯盒後,更生氣了,壓住心中的鬱氣,遞給兩兄妹幾顆糖,勉強的笑了笑,說:“姐姐今天不舒服,我們今天就先學這麼多,剩下的姐姐明天補給你們好不好。”

    陸允言和陸允瑤點頭同意,並對姜至禾關心道,姐姐要注意休息,生病了要喫苦苦的藥。姜至禾一一應允,說道:“姐姐會的,那我們先回去吧。”

    姜至禾回到家,給豬餵了食,就躺在牀上,提不起力氣,整個人都軟綿綿的,姜至禾用空間裏面的溫度計給自己量了量體溫,發現有點低燒,就從別墅裏的備用醫藥箱裏,拿出幾片藥就吃了下去,然後閃身從空間裏面出來,躺在牀上,準備睡覺休息一下。

    晚上,陸家飯桌上,陸允言和陸允瑤年紀小,藏不住話,陸允言就順口說了“今天姜姐姐好像不舒服,教了我們一半就走了”,瑤瑤還說:“感覺姜姐姐的臉色很差,今天姐姐都沒對瑤瑤笑。”

    聽到兩個小孩稚嫩的話語,陸家人才知道這兩兄妹每天往外跑,是因爲姜至禾在教他們知識,尤其是陸允祁聽到,語氣着急的問着自家弟弟妹妹,“你們說一直以來都是姜知青在教你們讀書認字,而且她今天不舒服,她是生病了嗎?”

    陸允言和陸允瑤從來沒有見過自家大哥這麼着急的樣子,也被自家大哥的大聲詢問給嚇到了,陸允言只好聲音小小的說道:“我和妹妹也不知道姜姐姐有沒有生病,但她確實臉色不好,所以我們今天就提前回來了。”

    聽到這話,陸允祁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還帶倒了身後的板凳,一副想要去找她的樣子。陸奶奶和陸爺爺見到自家孫子這個神色和表情,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叫住了想往外走的陸允祁,說了一句,“祁哥兒,來奶奶房間,奶奶有話問你。”

    聽到陸奶奶的話,陸允祁也從剛纔的擔憂不安的情緒中安靜了下來,是啊,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自己再去找她是什麼意思呢。

    低垂着頭,跟着陸奶奶來到了房間裏,陸奶奶坐在牀上,對着自己疼愛的孫子厲聲說道:“祁哥兒,跪下!”

    陸允祁依言雙腿下跪,陸奶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執拗的孫子,說話的聲音也冷了下來,道:“祁哥兒,奶奶問你,你是不是對姜知青存了那個心思。”

    陸允祁一言不發,沉默的低着頭,陸奶奶是最瞭解自家孫子的人,見到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是默認了,陸奶奶也心疼他這個樣子,苦口婆心的勸道:“祁哥兒,我們家不比別人家,那個姜知青一個好好的城裏人,怎麼會看重我們家這種情況,我們奢望不上啊。”

    陸允祁心中酸楚,跪在地上板正的身體,好像也被奶奶口中的話壓彎了脊樑,聲音沙啞的就像從喉嚨裏面擠出來的一樣,“奶奶,這些我都知道,她這麼好,孫子我也不敢肖想她,我就是想着能這樣陪在她身邊,就滿足了,可是我好像把她推的太遠了。”

    後面一句話陸允祁說的極輕,好像剛說出口就消散了,所以陸奶奶也沒有聽見。

    陸奶奶看着自家已經長大成人的孫子,也忍不住老淚縱橫,愧疚的對他說道:“祁哥兒,是我們陸家拖累的你,你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可是我們卻什麼也幫不了你,是奶奶沒用,對不住我們的祁哥兒。”

    見奶奶哭的傷心,陸允祁跪着挪到陸奶奶跟前,抱着她安慰道:“奶奶,這不怪你,而且我現在也不想結婚,我只想把您和爺爺照顧好。”

    陸奶奶摸着他的臉,說道:“你是個好孩子,姜知青也是個好孩子,奶奶剛纔說的話,你不要記恨奶奶,奶奶不是不同意你喜歡姜知青,奶奶是怕你一頭陷進去了,最後卻只得了個傷心的下場。”

    陸允祁把頭埋進陸奶奶懷裏,悲觀的想着,恐怕自己沒有這個機會了,自己上一次這麼對她,她肯定恨死自己,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把陸奶奶哄睡,陸允祁還是忍不住來到了姜至禾的院門前,看着緊閉的大門,心裏還記掛着自家弟妹說的,她真的生病了嗎?那她吃藥了嗎?是不是很難受?她這麼嬌氣的一個人,肯定會哭鼻子吧。

    正在他徘徊不前的時候,院子門打開了,姜至禾就端着一盆水靜靜的看着他,陸允祁見到她臉色還算健康,心下稍安,下意識轉身就想走。

    姜至禾也沒有想到,大晚上的還能在自家院子門口看到陸允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在看到陸允祁看見自己就走時,到口的話語就這麼說了出來,“陸允祁,你給我站住,你給我說清楚,你這是什麼意思,若即若離的吊着我,你有意思嗎?!”

    一番直球的話語,打的陸允祁措手不及,眼睛直直的看着姜至禾,委屈的說道:“我沒有吊着你,我只是聽允言和允瑤說你不舒服,所以來看一看。”

    姜至禾冷冷的笑了一聲,嗤笑道:“看一看?陸允祁,我舒服不舒服管你什麼事啊,你是我什麼人啊?上次我給你送飯,你這麼牴觸,可不像是和我關係很好的樣子,不是想劃清範圍嗎,那你還來幹嘛。”

    看着姜至禾越發冷豔的小臉,聽着她句句戳心的質問,陸允祁也被問的無話可說。

    自己該說什麼呢?警告不能靠近她的是自己,忍不住想要接近她的也是自己,他真的要被這兩種矛盾的心理給逼瘋了,自己明明不想這樣的,但是自己卻拘於身份的巨大差距,不得不遠離她。

    見他遲遲不作回答,姜至禾再也繃不住了,淚眼婆娑的望着在月光下異常冷峻的青年,帶着一絲哭腔繼續說道:“你說啊,你怎麼不說了,陸允祁,我真的要恨死你了。”

    說完,就踮腳昂首,花瓣一樣的脣印在在青年弧度完美卻總是緊抿的薄脣上,漸漸濡溼青年有些發乾的嘴脣,輕輕的摩挲着。

    良久,姜至禾退開,直視着陸允祁的眼睛,問道:“陸允祁,你爲什麼不推開我,你要是不喜歡我的話,爲什麼不推開我?”

    陸允祁眼神幽深,不斷地靠近她,語氣裏蘊藏着危險,聲音沙啞道:“姜至禾,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我給了你逃離我的機會了,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貼過來,你不是想要答案嗎?我給你。”

    說完,就禁錮住被逼到門框邊的姜至禾,低頭擒住那不知在自己夢中幻想了多次的甘甜,細細品味着,輾轉吮吸,汲取深處的甜美。

    口中的氧氣被掠奪,周圍的空氣也越來越稀薄,都快要喘不過來氣了,她忍不住嚶嚀了一聲,開始推搡起摟着自己的青年,小手拍打着他的胸膛。

    感覺到她呼吸不過來了,陸允祁才放過了她。看着癱軟在自己懷裏不停喘氣的女孩,抱緊了她,直到兩人之間沒有一絲隔閡,慾望充斥在聲音裏,靠近她耳邊說道:“這就是我的答案,我喜歡你,想要你,我心裏想的可比我剛纔對你做的齷齪多了,你還想要我的答案?還想和我在一起嗎?”

    姜至禾一開始被他充滿侵略性和佔有慾的眼神給嚇到了,然後感受到他流氓的行爲,不禁羞紅了臉,嬌聲斥責道:“你——你不要臉,你不可以這麼對我。”

    “怎麼不可以,你要是和我在一起,這些都是要做的,所以,姜至禾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問你最後一遍,你後不後悔?只要你說後悔,我就不勉強你做這些。”陸允祁沉聲問道,並且給了她足夠的退路。

    面對這樣的陸允祁,她有些害怕,但她還是怯生生的摟着青年的腰,撒嬌說道:“你別這樣,我害怕。”

    感受着女孩溫軟的身子,陸允祁狠下心,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可男人都是這樣,我也不例外,也會對你有衝動,這樣你也願意嗎?”

    姜至禾知道他這是在逼自己退縮,可還是忍不住哭訴道:“陸允祁,你壞!你這個大流氓!嗝兒。”

    打了個哭嗝後,繼續憤怒的說道:“我偏偏不如你的意,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要是欺負我,我就——我就哭給你看!”

    陸允祁見狀,也不再逼她了,輕輕摟着她,柔聲說道:“你這個人,是不是傻啊,我都這樣了,你還敢往我身上貼,就不怕我真的欺負你,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和我在一起你一個小姑娘要遭受非議的。”

    姜至禾抱緊了陸允祁,把頭埋進他寬闊溫暖的胸膛,甕聲甕氣的說道:“我纔不怕呢,因爲我相信你。”

    感受到女孩對自己的依賴和信任,一向冷酷的眼眸,面對她也軟化成了水,心中慶幸,幸好自己喜歡的女孩她也喜歡自己。

    兩人在門外抱了一會兒,陸允祁忍住不捨,拉開女孩說道:“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姜至禾只好嘟着小嘴,黏黏糊糊得說道:“好吧,那我明天還要給你去送飯,我想陪着你喫午飯。”

    對於小對象的要求,陸允祁也答應了,畢竟兩個人剛剛表明心意,正是彼此離不開的時候。

    兩人互道了晚安,陸允祁看着自己喜歡的女孩進了院子,關上了門,才轉身往家裏面走,不過回去時候的心境與來的時候存在着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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