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這些都不需要你們擔心的,全部交給我來辦就好了。”
張淑芬正要再說些什麼,誰知下一秒她的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
拿起來看了一眼之後,張淑芬的眉頭頓時皺了皺,對着身邊的程義勇說道:“是你那個表姐打來的。”
程義勇一聽這話,直接就嘆了一口氣道:“你這個老婆子,你給別人發邀請函也就算了。”
“怎麼還給那種人發邀請函啊?”
張淑芬連忙搖搖頭解釋道:“不不不,我絕對沒有給她發任何消息的。”
“難道你忘記了嗎?”
“上次從她家出來之後,我當着你的面把她的威信號什麼的全都給拉黑了。”
程義勇眉頭變得更加緊鎖了,示意張淑芬先把電話接了,看看對方打電話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張淑芬雖然十分不情願,但是想着自己又沒做過什麼虧心事。
於是就算百般的不願意,張淑芬還是果斷接的起了這個電話,順便按下了免提鍵。
電話一接通,張淑芬有些不冷不淡的“喂”了一聲。
然後強忍着翻白眼的衝動直接問道:“你是哪位呀?”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十分傲慢的聲音:“淑芬啊!你現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連我這個當姐姐的都能忘得這麼幹淨?”
“看樣子你們最近是過得不錯啊!~”
“想當初落難的時候怎麼就不見你們把我忘了呢?”
聽了對方的話語,張淑芬頓時氣的直接沒忍住,翻了一個超大號的白眼反駁道:“喲,這聽起來好像是哪位在我們落難時候幫助過我們忙的大貴人呢?”
“老公,你想得起來有這麼一號人物嗎?”
要知道張淑芬的性格一向是息事寧人的,程旭怎麼也沒有想到她今天說話竟然會變得這麼衝?
如此尖酸刻薄的語氣,要知道程旭還是第一次見到。
程旭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是皺眉的原因並不是因爲母親的語氣刻薄。
而是他無法想象,這個所謂的表姑姑在自己入獄之後,到底對自己的父母做過多麼過分的事情?
才能讓一向與人爲善的母親記恨這些年,並且到現在爲止都無法釋懷!
程旭原本還在笑眯眯的和父母聊天,現在聽到這個電話後,表情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相比起程旭的表情變化,坐在旁邊的程義勇顯得更加明顯;
程義勇的表情甚至稱得上是凝重了起來。
電話那邊又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之後說道:“當年是誰推着被打殘了的老公在我門前敲了一整夜?”
“想讓我借點醫藥費給你們去看急診來着?”
張淑芬沒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會有這麼惡毒的人,這種話也會拿來當笑話一樣調侃。
她用力咬了咬嘴脣之後,聲音變得有些顫抖說道:“我沒有找你借錢!”
“我是拿着當初小旭給我買的一隻翡翠鐲子去找你的!”
“五年前我們落難,急用錢,聽過你誇這隻鐲子好看,便帶着上門想去你那兒換上一點醫藥費。”
“結果你是怎麼對待我們的?”
張淑芬這麼一說,程旭立刻就想起來了自己在大學期間,利用業餘閒暇時間所賺取到的第一桶金,給母親買了一隻春帶彩的鐲子。
那隻鐲子是程旭拜託懂行的朋友去國外直接買的板料加工的。
如果在國內商場買的話,當年也能輕輕鬆鬆賣到八九萬左右。
自從出獄之後,程旭就沒有在母親的手上看到那隻鐲子;
在程旭的心裏,早就猜到了那隻鐲子肯定是被母親拿去換錢救急了。
這樣也是很正常的,畢竟從父母所居住的生活環境,就不難猜出程旭入獄那幾年,父母所遭受的苦難究竟有多大!
對於那隻鐲子,程旭本人倒是沒有多麼的心疼。
再加上這一次,他又給母親找了一隻更加罕見價值更高的鐲子。
那隻鐲子失去了就算了!
然而聽了母親打電話時所說的話語,顯然這隻鐲子是被那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表姑給低價買走了!
程旭依舊是不動聲色聽着母親和那個表姑的對話。
電話另一頭的表姑直接譏笑一聲說道:“我怎麼對你們的,難道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當初程義勇被人打成那副模樣,不瞞你說,咱們那些個表兄弟們都以爲他快熬不過去了。”
“所以我當時沒有給你太多錢那也是爲了你好啊!~”
“以防你投太多錢在一個沒有希望的人身上嘛!~”
“我們的出發點和初心都是好的嘛!~”
“再說了,你那一個戴了那麼些年的破鐲子了,不管你買來時多少錢。”
“自從給你戴過之後,那就是二手貨了!”
“一個二手貨肯定就不值錢了!”
“玉器又不像黃金,融了融了還能打一付新的出來。”
“所以當初我願意給那鐲子出八百塊錢,那都是看在親戚的面子上纔出那麼高的價格!”
“你捫心自問,那麼大晚上的,除了我以外,誰還願意開門收你這一條破鐲子啊?”
“再換句話說,沒有我那八百塊錢,你老公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另一說了。”
這些話語說的實在是太囂張,太尖酸刻薄了!
張淑芬握着電話的手肉眼可見的氣得有些顫抖。
眼眶也很快的紅了起來,程義勇在旁邊見狀,連忙伸手按住了張淑芬的手,對她搖了搖頭。
然後揚聲對着電話那邊喊道:“表姐,當初把鐲子賣給你也是權益之舉。”
“既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提起來還是這麼不情願。”
“我們一向也不是什麼強人所難的人。”
“這樣吧,五年過去了,就算這個鐲子升值了一點。”
“我們也不怕喫虧,提一點價格把它收回來把!”
“省的你這些年來覺得我佔了你的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