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當初玉佩就是在我姐身上取的,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姐死了你還不放,你還認爲是她不對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
林晴雨越說越氣,再聯想到當時的慘狀,悲憤交加,萬分傷心,眼眶很快就有晶瑩閃爍。
秦戰見此無語凝噎,也心如刀絞,不再追問此事。
但他心中開棺驗屍的想法,卻更進一籌。
從一開始,迄今爲止,他都無法相信老婆真的死了!
不管是從情感因素出發,還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線索摸索,他都覺得沒那麼簡單。
現在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那場大火併非意外。
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老婆真的死了,他永遠不相信!
但見林晴雨傷心的模樣,他只得安慰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只是我最近聽到了一個消息,所以才又想起這件事。”
秦戰話鋒轉道:“我聽人說,以前方舟大廈是錢家的,而且錢家還對晴雪生前有關聯,是真的麼?”
“你聽誰說的?”
林晴雨聞言有些訝異。
難道這傢伙一直都對姐姐這幾年的事情很關心?
“陳嵐。”
秦戰知道若說徐盛,小姨子肯定不相信,對他更加懷疑。
而陳嵐也確實提過錢家,並且,小姨子也認識對方,想來不會去思考太多。
“是,當年姐姐跟錢家確實有聯繫。”
林晴雨抹了抹溼潤的眼睛,瓊鼻翕動道:“姐姐是五年前來的濱海,四年前遇難,在這一年之中,我也經常來看望她。”
“這期間錢家對姐姐確實很照顧,不過後來方舟大廈燒燬,錢家也破產了。”
她知道,當年那場火災鬧得整個濱海沸沸揚揚,而錢家也有所權勢,經常和姐姐往來,作爲本地人,陳嵐知道也不足爲奇。
聽到這話,秦戰旁敲側擊道:“那你跟錢家人有聯繫麼?”
“沒有。”
林晴雨如實道:“我只聽姐姐跟我提及過錢家,說錢家人是她在濱海最好的朋友,沒有什麼聯繫。”
“當年我來濱海解決完姐姐的事情後,本來想感謝錢家人,可沒找不到,這幾年也在打聽,聽說錢家如今可能在西區活動。”
聽到這話,秦戰歷時眼前一亮。
“西區?西區哪裏?”
“老城區一帶。”
林晴雨解釋道:“那裏比較混亂,住民流動性也很大,魚龍混雜,或許錢家已經不在那裏,甚至不在濱海。”
“我去找過幾次,但都沒打聽到具體地址,所以後來也就放棄了。”
“西區,老城區……”
秦戰聽後喃喃自語着,緩過神後,從桌上抽出紙巾遞向林晴雨,說道:“擦擦吧,你中午還沒喫飯,我去做飯。”
林晴雨不語,接過紙巾後依舊坐在沙發上很是傷感。
秦戰嘆息一聲,隨後內疚的便轉身走進了廚房。
只要錢家人還活着,他就一定能找出來!
……
下午時分,西區,老城區。
而在老城區遠處,是規劃開發區,處於西郊,有正在施工的建築和忙碌的工人,與老城區待拆遷的破敗景象涇渭分明。
老城區內居住的多爲老弱幼小,要麼就是行走在街頭吊兒郎當的混混和站街女,腐敗的氣息在這裏一覽無遺。
秦戰找路邊的老人問了半天,心想這些老人在這裏待得久了,應該知道得多,可就連拾荒的流浪漢他都問了,依舊沒有錢家人的線索。
一無所獲之下,他嘆了口氣,剛準備給下屬打電話,利用情報系統調查一番,但擡頭卻看到一家餐館。
儘管這裏人口流動性很大,可一般開店的個體戶,或許知道的更多,每天都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顧客,說不定就聽說過錢家。
秦戰走進餐館,並非想象中的髒亂差,收拾的還算乾淨,客人也不少,大多都是附近的建築工人。
“嘿嘿,美女,來陪哥喝一個……”
然而,就在秦戰剛要到櫃檯繼續詢問的時候,卻聽一陣猥瑣的笑聲傳出。
他側目望去,只見在餐館的角落,正坐着一個黃毛小子,吊帶褲、雞冠頭,腰間還拴着狗鏈子,流裏流氣,一看就是街頭混混。
此時,黃毛手裏正端着一杯啤酒,微醺的抓住一名女服務員的手,不懷好意的調笑着,顯得十分猥瑣。
“我……我不會喝酒,你放開我。”
女服務員繫着圍裙,年齡不大,二十五六的樣子,不施粉黛,但相貌卻很精緻,柳眉星目,有一種與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的清新氣質。
“不會喝可以學嘛,來,毛哥教你。”
黃毛不依不饒道:“只要把毛哥我陪開心了,往後毛哥罩着你,保準比你在這當一個端盤子的要掙得多,喫香的喝辣的……”
說話間,他站起身就要強行灌酒,一隻鹹豬手還欲撫向女孩肩頭。
“你喝多了,我不是那種人,請你自重!”
女孩有些氣惱的甩開黃毛,見對方竟把自己當作了陪酒的,臉色很不好看,隨即就要離去。
“草!給你臉了是吧!”
黃毛耐心全無,將酒杯重重擲在桌面上,阻攔道:“也不打聽打聽,我黃毛在這一帶是什麼身份,我看你是敬酒不喫喫罰酒!”
“一個小小的服務員也敢駁老子的面子,喝,今天不喝別想走!”
女孩自知遇到了難纏的角色,轉而望向周圍喫飯的顧客,想要尋求幫助,可看到這一幕,周圍喫飯的工人皆是佯裝什麼都沒看見。
“毛哥,消消氣,你看看這是幹嘛,新來的小丫頭不懂規矩,我替她敬你一個……”
這時,櫃檯正在算賬的胖女人連忙跑了過去,彷彿是餐館的老闆娘。
“滾!死肥婆,別多管閒事!今天她要不喝,老子把你這店砸了!”
“額……”
見黃毛髮狠,老闆娘被嚇得一時語塞,將酒杯硬塞給女還,衝小女孩她使了個眼色,隨後對黃毛諂媚一笑。
她這小本生意,哪折騰得起?
就在女孩非常無助的時候,秦戰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