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然而,卻見秦戰玩味道:“不不不,張撫臺沒有誤會,我都說了,張撫臺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沒有異議。”
張德旺一臉懵逼,秦戰越是這樣說,越讓他心生惶恐,但見秦戰那如沐春風,沒有任何異樣的神色,他又琢磨不透。
這時,秦戰催促道:“我很欣賞張撫臺聽取民意,鐵面無私的查案風格,走吧。”
“走……走哪兒?”張德旺茫然道。
“當然是去府衙,配合張撫臺的工作。”秦戰面不改色道。
張德旺口乾舌燥,試探性問道:“大人不生氣?”
秦戰不予理睬,徑自便向門外走去、
張德旺見狀先是回頭瞪了黑虎和蔣嘯天一眼,轉而緊跟道:“大人慢點,小心臺階。”
張德旺已然明瞭,這位是要去視察自己的工作!
黑虎遲遲才反應過來,就像行屍走肉一樣,跟二十名手下一同前往,思緒凌亂。
“小楠,你先等我,我去去就回。”
石磊自知大事不妙,旋即安撫了蔣楠一番,和姜亮聯袂而出。
“我上哪輛車?”
蔣家大門口,秦戰看着那一排黑白相間的車隊,衝張德旺問道。
“這輛,大人若不嫌棄,乘我這輛……”張德旺指着他的專用頭車說道。
“不用給我戴手銬?”
秦戰舉了舉雙手,做捆綁狀,再次發問。
“小的不敢,大人請上車。”
張德旺後背滿是冷汗,親自充當司機,將秦戰請到了後排,然後開車回府。
許多行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當看到堂堂金陵巡撫,居然對一個年輕人恭敬如斯,不禁瞠目結舌。
車上,秦戰看着張德旺鬢角汗如雨下,握着方向盤顫抖的手,嘴角微揚,隨後從口袋掏出手機,再次發出一則訊息。
收到訊息,站在蔣家大門口的黑衣人們相視一眼,旋即隱退。
……
十分鐘後,金陵府衙!
秦戰下車,望着眼前的高樓大廈,廉政二字,高高懸掛,卻有些刺眼。
“大人請。”
張德旺卑躬屈膝的模樣,讓所有衙役都驚掉了下巴。
這是哪位大人?
竟如此年輕,能讓平日裏一向養尊處優的巡撫大人彎腰?
在車上,張德旺思索了很多,這位大人,可是西北諜報科頭領的班長,此次來訪,恐怕來者不善啊!
“張大人不必拘謹,一切按照正常流程便是。”秦戰笑道。
“好。”
張德旺連忙答應,心想也是,如若過分恭謹,豈不顯得他心虛?
在他的安排下,秦戰被請進了審訊室,號令所有衙役放下手頭上的任何事物,第一時間解決這件案子,更是由他親自擔任主審。
審訊室內。
秦戰坐在板凳上,張德旺先是給他倒了杯茶,又從口袋掏出一盒十三釵,問道:“大人是否吃煙?”
“請張撫臺開始吧,我一定有問必答。”
秦戰看也沒看他一眼,自顧用一塊玉璞修着指甲。
張德旺尷尬的收回香菸,心中卻有些不忿。
他可是堂堂金陵巡撫,何時對他人如此放低姿態?
淡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多少大人物前來視察都被他給糊弄過去了?
“咳,大人可曾在西北行伍服役?”
張德旺坐在主位上,與秦戰對立而坐,但不知爲何,卻總感覺自己纔像被審訊的犯人。
“服役五年。”秦戰淡然道。
張德旺又問:“那大人如今是……退了?”
“沒錯。”秦戰面不改色。
張德旺稍稍鬆了口氣,繼續追問道:“那大人曾經在西北行伍,是何兵種?”
“後勤。”
秦戰補充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何跟西北情報部員認識?實不相瞞,我曾在西北行伍是一名炊事班長,情報部員也是同志,不少同志都喫過我做的飯。”
“所以,大家盡然是念及一飯之情,對我這個老班長,多有擡愛。”
“原來如此……”
張德旺聞言長舒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
“不知這些可跟大人斷案有何關聯?”秦戰眯起眼睛看着他。
“呵呵,確實沒什麼關係,本官不過是好奇罷了,老班長,既然如此,那我就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你既已從西北身退,有些事貿然插手可不太妥當。”
得知面前這小子竟然只是一個伙伕,張德旺恢復了原先的態度,稱呼都變了。
“蔣家老爺子是本土百年世家的家主,爲金陵這座城市的經濟發展提供了重要的作用,而那黑虎……也是本土有名的企業家。”
張德旺淡淡道:“本來這件事換做常人,光憑以上幾項罪名,府衙是有權直接予以槍決的,老班長可有異議?”
秦戰聽後微微一笑,道:“常人持槍,私闖民宅,惡意傷人,情節嚴重者,理應當斬,沒有異議。”
“沒錯,我相信老班長也是深明大義,而我如今都知道了,老班長是爲了蔣家那上門女婿打抱不平,這件事,總得來說,誰都有責任。”
張德旺一本正經道:“蔣老爺子行爲過激,懲戒石磊,但畢竟只是家事,犯不上國法,老班長是爲了昔日戰友抱打不平,怒然出手。”
“這件事,依我看來,本就是一件小事,當可化無,只是希望老班長吸取此次教訓,既然退了,不如就好好清閒自在,老班長意下如何?”
張德旺說着自己掏出火機點燃了香菸,雲霧繚繞,腦袋置身於煙霧中,看上去撲朔迷離,眼神更是暗含深意。
一個退伍的炊事班長,給西北情報科員做過幾頓飯,藉此搭上了關係而已,也敢在本官面前豬鼻子插大蔥?
現在回想起方纔的卑微態度,他簡直後悔死!
要不是看在西北邊軍的份兒上,他今天非得讓這小子嚐嚐府衙的特色菜!
“那黑虎呢?”秦戰反問道。
“嗯,這個就不勞老班長操心了,我等下會再去親自審問。”
張德旺站起身道:“不過老班長可以放心,縱然你只是一介伙伕,但也算爲我大夏國賣過力,那黑虎恐嚇退役編員,我會處罰他的。”
他又對衙役吩咐道:“讓老班長把筆錄上的字簽了,然後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