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雨的臥室門口,秦戰輕輕推了一下門,門沒鎖。
進入房間,卻見林晴雨正躺在牀上,對着天花板發呆,而注意秦戰進來後,則賭氣般的側過身去,不予理會。
然而,她的餘光卻時不時迴轉。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你今天生日……”
秦戰一番解釋,卻如石沉大海,得不到林晴雨半點回應,只發出一聲冷哼,聽上去帶着那麼一絲絲傲嬌。
“喫點蛋糕吧。”
秦戰撓了撓頭,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莫名覺得最近小姨子好像有些反常,彷彿越來越像個小孩子,難道是跟女兒在一起待太久的緣故?
“哼,我不喫。”
林晴雨依舊無動於衷。
“你……真的那麼喜歡海神之淚麼?”
秦戰面露難色道:“我不是已經答應你,會把海神之淚送給你麼?怎麼還生氣?”
小姨子並不知道,海神之淚其實是老婆的禮物,甚至不知道其實他纔是真正拍下海神之淚的得主,而非石磊。
如果放在沒被權野派人盜走之前,他會比現在答應的更加乾脆。
原因無他,縱然海神之淚是他送給老婆的結婚禮物,可對於小姨子五年間照顧女兒的恩情,她並不覺得算什麼。
問題是,現在海神之淚在權野那裏,他得先破解裏面的祕密,才能送給小姨子。
“我不是非要海神之淚,你難道真不知道我爲什麼生氣麼?!”
忽然,卻見林晴雨從牀上坐了起來,由於動作過猛,一不小心又扯到了傷口。
“別碰我!”
秦戰剛欲上前查看,不曾想,林晴雨卻甩手道:“你跟嵐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都揹着我們在家對嵐姐做了什麼?!”
“……”
秦戰無語至極,但很快恍然,原來是因爲他送給陳嵐的髮簪。
“我什麼都沒做,你聽我解釋,那個髮簪確實是我送給她的,但是……”
“但是什麼但是!”
林晴雨憤懣道:“連定情信物都送了,你還想做什麼?”
“那髮簪不是我的,是我撿的。”
秦戰忽然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坦言道:“實話告訴你吧,那髮簪,是陳嵐他老公的。”
此話一出,頓時間,林晴雨啞火了,瞪大美目看着他,片刻後,更加憤怒道:“你這個混蛋,敢做不敢認,還把人家老公搬出來,嵐姐老公都已經去世了……”
“他沒死!”
秦戰心急如焚,口不擇言,連忙澄清,竹筒倒豆子一般,就將陳嵐囑託他調查於鋒的事講了出來,包括迄今爲止對於鋒掌握的種種線索。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秦戰頭大無比。
聽完這些,只見林晴雨怔了又怔。
“嵐姐他老公……沒死?”
林晴雨惶惶出神道:“你是說,嵐姐他老公還是個殺手?”
“嗯。”
秦戰叮囑道:“這件事,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你千萬不要讓她知道,不然……”
正在這時,卻見林晴雨表情古怪,盯着門口,遲遲無神。
一瞬間,秦戰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旋即轉身看去,只見站在門口的,正是陳嵐!
林晴雨反應過來,連忙下牀,臉色慌亂。
“你們……剛纔說什麼?”
此刻,只見陳嵐一雙美眸充斥着濃濃的不敢置信,看向秦戰,喃喃道:“我老公他……沒死?”
秦戰蒙了,一時啞口無言。
“秦戰,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剛纔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可是,於生他怎麼可能會是殺手?”
陳嵐魂不守舍道:“我老公不是壞人,他叫於生,不是於鋒,你說的假的對不對?你告訴我……”
“據我猜測,你老公極有可能沒死。”
原本秦戰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陳嵐,可沒想到,會被對方聽去。
看來這都是天意。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藏着掖着,遂道:“於生很可能只是他的化名,他的真正身份是一名殺手,前幾日對我進行過刺殺,雀兒的姐妹也是被他殺死。”
“並且,玫瑰髮簪就是在他對我刺殺未遂時遺落的,包括之前我跟你說的那名狙擊手,在你公司幫助你的神祕人,也有可能是他。”
“啪嘰!”
聽到這話,陳嵐再也不能自已,手中的蛋糕,直接便無力掉落在了地面,整個人看上去,如同靈魂出竅。
“不,不是這樣的……他不可能是壞人,一定是你故意騙我的……”
半晌後,她不停搖着頭,就像一具軀殼般轉身離去。
秦戰見後無力嘆息一聲,心中無比懊悔。
可是,如果不把真相告訴對方,就真的好麼?
“你還愣着幹什麼,快去追啊!”
林晴雨回過神,對他催促起來。
秦戰狂汗,要不是因爲小姨子生氣,他也不會這樣說出來。
“我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暫時讓她一個人靜靜比較好。”秦戰不假辭色道。
林晴雨聞言急道:“你瘋了,萬一嵐姐承受不住打擊,做出什麼想不開的事怎麼辦?”
她說完便連忙追了出去,徒留秦戰一人在臥室內搖頭嘆息。
……
與此同時,山海公館。
點着薰香的密室內,一共站着三個人。
“陵王殿下,您安排的事,都已經妥當了,請問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權野一身龍袍,聽到這話嘴角微揚,說道:“那小子果然不出我所料,這種情況下都能活下來?呵呵。”
面對權野的皮笑肉不笑,站在他對面的兩人皆是不敢直視,不敢妄言。
“讓你找的那幾個替死鬼,辦的怎麼樣?”權野發問道。
“回王爺,現在瞿家、許家,還有趙銘,都已盡在掌握之中,可隨時供王爺您驅使。”
“好,把消息放出去,你自己也小心點。”
權野叮囑道:“還有你,最近血狼那邊的貨就快到了,南港那邊多注意動向,必要的時候,我會把蒙衝給你調遣。”
“沒什麼事,你們兩個就先下去吧。”
直到權野發號施令完畢,兩人走出密室,方纔敢擡起頭來。
而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於鋒和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