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花園。
秦戰回到家中,只見衆女都坐在餐桌前,靜靜等候,看到他回來,皆然將目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相顧無言,別墅內很安靜,秦戰兀自洗了洗手,安然坐下,看向衆女,露出一個微笑,但當掃過低着頭,悵然若失的陳嵐之時,收斂了些許。
“喫飯吧。”
他嘆息一聲,拿起了筷子,給果果夾菜。
“爸爸,你把壞人打跑了麼?”林小暖發問道。
秦戰用寵溺的目光看着女兒,說道:“對,現在沒有壞人了。”
“太好了!那我以後又可以出去玩了!”
小丫頭歡呼雀躍,彷彿沒有受到在船上的影響。
氣氛漸漸活絡起來,據林晴雨所言,原來被於鋒派人綁走的兩天,並沒有對她們做什麼出格的事,一直藏在那運輸船上,每日也都有餐食。
“對不起,我……先上樓休息了。”
這時,只見陳嵐站起身,匆匆離開了飯桌。
衆女見狀兩兩相視,皆然心照不宣,什麼也沒說。
……
喫過晚飯後,秦戰來到林晴雨的臥室,只見對方正躺在牀上不知在思索什麼。
“怎麼了?”
看到秦戰進來,林晴雨起身道:“你身上的傷……”
“沒事。”
秦戰從口袋掏出那顆藍寶石,淡淡道:“這個給你。”
頓時,看到他手中的藍寶石,林晴雨心中一顫。
當日他在遊輪上見過海神之淚,這顆藍寶石,是其中最閃耀的存在。
她沒有追問其它鑽石去了哪裏,緩緩接過後,雙目卻有些溼潤。
“謝謝,可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
“晴雪在東海。”
她話音剛落,卻聽秦戰直言道:“被你父親接走了。”
“什麼!?”
一瞬間,聽到這話的林晴雨蒙了。
“這……怎麼回事?”
秦戰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你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好!”
林晴雨不假思索便掏出了手機,雖然她四年前離家出走,一直沒主動聯繫過林家人,可更多的怨氣,卻都是在老太太身上。
而且,她知道父母都是聽命於老太太,無法駁回,所以並沒有什麼恨意。
“嘟……”
電話撥通,開了免提,卻遲遲沒有人接。
林晴雨剛欲回撥,秦戰卻勸阻道:“不用打了。”
如今已經證明,老婆必然在林家,否則,林雲不會不接電話。
並且,關於權野的事,對方說不定也知道了。
林晴雨看着秦戰面無表情,詢問道:“我們……要回東海麼?”
“你想不想回?”秦戰反問道。
林晴雨啞然,片刻後,再次問道:“可以等拍完戲麼?”
“可以。”
秦戰不假辭色道:“你若不願意回,也可以繼續住在這兒,或者回濱海,我都會派人保護你。”
“不,我回。”
林晴雨直言道:“我想見姐姐。”
“好,早點休息。”
秦戰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可就在這時,卻聽林晴雨忽然問道:“秦戰,你……就是西北王對不對?你根本不是什麼炊事班長,是麼?”
秦戰聞言皺了皺眉,看着林晴雨認真的表情,如實道:“對,我是,但我並不是故意瞞着你。”
林晴雨面色複雜道:“應該道歉的人是我,對不起,以前是我誤會你了。”
秦戰見狀直言道:“不管我是不是西北王,都會保護好你跟暖暖。”
說完他便走出了臥室,關上了門。
房間裏的林晴雨,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覺得陌生而熟悉,今天秦戰在船上奮戰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在腦海中浮現。
再看向手中的藍寶石,回憶起從濱海到現在的點點滴滴,對方爲她所做的一切,林晴雨心亂如麻。
另一邊,秦戰敲了敲陳嵐的臥室門。
要說如今衆女中他最擔心的,莫過於陳嵐。
沒有動靜,也沒有迴響,秦戰輕輕扭動門把手,走了進去。
此刻,只見陳嵐正坐在牀上,環抱着雙腿,眼角還泛着淚光,恍惚出神,直到秦戰走近,方纔察覺,隨即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之後有什麼打算?”
秦戰從牀頭的紙巾盒裏抽出紙巾,遞了過去。
“我不知道。”
陳嵐接過後,如鯁在喉道:“可能……回濱海吧。”
秦戰點了點頭,接道:“他的事,我很抱歉。”
“不,秦戰,謝謝你。”
他剛說完,只見陳嵐從牀上起身,面對他道:“如果不是你,我什麼都不知道,事已至此,我不怪他,也不怪你,只是需要一段時間好好平復一下。”
“不過你放心,我會把果果照顧好的。”
秦戰聞言心中很是欣慰。
陳嵐看着他,面露難色道:“秦戰,我再次向你道歉,如果不是他,你妻子就……”
“都過去了。”
她話說一半,秦戰莞爾一笑。
“你找到她了麼?”陳嵐欲言又止道。
“還沒。”
秦戰隨口道:“但是已經有線索了,過段時間我跟晴雨會去東海,這段時間你仍然可以跟果果在這裏住下。”
“東海麼……”
陳嵐聽後不知在想些什麼,有些神往。
“嗯,沒事的話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見對方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爲,秦戰總算鬆了口氣。
當回到自己臥室,他脫掉身上的襯衫,只見身上除了昔日的各種傷疤,又添了不少新傷和淤青。
他苦笑了下,強行壓下體內翻涌的氣血,從牀頭找來銀針,又拿出了黃帝內經。
按照經書上面的指導,一根根銀針紮在相對應的脈絡,緩緩地,秦戰只覺一股暖流從丹田深處升起,遍佈全身,骨骼發出脆響聲,毛孔也都舒張開來。
但就在這時,手機卻傳來震動。
秦戰側目一瞥,只見顯示的卻是陌生來電。
他心中起疑,但沒有理會。
過了會兒,電話又打了進來。
秦戰不耐地拔除銀針,隨即接聽:“誰?”
“若是你還愛她,就不要回來,永遠也不要再找她。”
聽到這個聲音,秦戰皺了皺眉,不置可否道:“你爲什麼帶她走?”
“我是爲了她好,也是爲了你好。”
“她是你的女兒,但也是我的妻子。”
秦戰聲音有些陰冷。
“從四年前,或許更準確的說,從五年前,就已經不再是了。”
電話那頭加重語氣道:“現在的她,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希望你好自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