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霜一邊下樓,一邊嘴裏對秦戰謾罵,氣得咬牙切齒。
“你生什麼氣?”
沈薇薇秀眉緊蹙,狐疑地看向她。
“誰說我生氣了!”
孫天霜口是心非道:“我纔沒生那個混蛋的氣,就是不知道林總當年怎麼會看上這種人渣!”
“請注意你的言辭。”
沈薇薇忽然變得有些不悅,她跟秦戰也算是經歷過生死,儘管對方的做法讓她感到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可畢竟救過她的命。
況且,人家本來就是夫妻,說到底,只不過是她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退一步說,就算要生氣,也應該是她生氣纔對,這個女人生什麼氣?
莫非……
“我罵的就是他,你咬我啊!”
孫天霜不忿兒道:“平日裏裝的衣冠楚楚,沒想到是個衣冠禽獸!”
“你很瞭解他?”
沈薇薇眼中閃爍出敵意,道:“還是說你喜歡他?”
“呸!”
孫天霜不假思索道:“我喜歡他?就算全世界沒男人了我也不會看他一眼!”
沈薇薇聽後冷哼一聲,不再多說。
“你哼什麼哼!”
豈料,孫天霜卻來勁兒了,也面露異色地看向沈薇薇。
“關你什麼事?”
沈薇薇不屑道:“你不喜歡他最好,你要是喜歡他,就是我的情敵!”
“你說什麼!?”
孫天霜驚了,怒極道:“好啊,這個花心大蘿蔔,除了林總之外居然還跟別的女人有一腿,每天還在林總面前裝的那麼專情,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你是婦女主任嗎?”
沈薇薇面色慍怒道:“你說話怎麼那麼難聽?誰規定女人不可以喜歡已婚男人了?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你……你還是不是個女人!”
孫天霜三觀顛覆道:“都說了那傢伙是個花心大蘿蔔,腳踏兩隻船,不對,誰知道到底踏了幾隻船,你居然還維護他?你能不能給女人長點尊嚴!”
“我看你纔給女人丟臉!”沈薇薇不假辭色道。
“誰給女人丟臉了,你再給我說一遍……”
“就說你呢!閒事兒管的真寬!”
二女針鋒相對,一言不合就開始怒懟了起來,甚至大有出手掐架的勢頭。
看到這一幕,門口的孫宏偉和沈慶趕忙跑了上來勸架,將各家的小祖宗拉開。
“哼,你就等着哭吧!”
孫天霜憋屈道:“到時候被那傢伙騙了身,給他當小三,有你好受的!”
“就算那樣也用不着你管!”
沈薇薇直言道:“你想當他還不要呢!”
“……”
孫宏偉和沈慶相視一眼,兩臉懵逼。
周圍喫飯的顧客更是刷新三觀,大跌眼鏡。
活久見啊!
堂堂東海總捕頭的女兒,跟沈家大小姐居然爲了一個男人爭風喫醋,演變到急眼的份兒上……
“胡鬧!大白天的成何體統!”
孫宏偉對孫天霜怒斥道:“看看你還有半點女孩家的樣子嗎!給我回去!”
“我纔不回!”
孫天霜不忿道:“我要留下來保護林總,不是你當初說的嗎!”
孫宏偉啞口無言,直到這時,才後悔起了當初的決定,隨即拉着她到一旁低聲道:“行了,現在林總不用你保護了,另外,我提醒你一句……”
他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孫天霜,言中之意,顯而易見。
“我偏不!”
誰知,孫天霜卻倔強道:“我就要保護林總,這就是我的工作,而且,誰說我要高攀他了,他還配不上本姑娘呢!”
“你……”
孫宏偉剛欲發飆,只見孫天霜氣沖沖地就走到門口的公務車上,坐在車裏,將車門反鎖,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沈薇薇。
渣男,還戰神呢!
另一邊,沈慶和沈薇薇的談話內容卻截然不同。
“薇薇,那啥,你跟秦先生髮展到哪一步了?”沈慶搓着手道。
據老爺子所說,秦家這位此次強勢歸來,不光身懷內氣外放的宗師境界,還有更加驚人的大身份!
可不管是哪一條,哪怕是最次的秦家少爺,若是能撮合自己女兒與其成雙成對,對他沈家也是大有益處!
雖說那位跟秦家大小姐已有婚約,甚至還有了孩子,可有本事的男人,哪個沒個金屋藏嬌的?
沈薇薇柳眉一挑,看了眼自己的父親,沒有回答。
“額,薇薇,爸不是那個意思。”
沈慶訕笑道:“我是說,我的女兒也不比林家大小姐差,就算做不成……咳咳,還可以做朋友嘛,是不是?”
沈薇薇不予理睬,徑自也鑽入了自己的瑪莎拉蒂裏面,隔着車窗跟孫天霜對視一眼,空氣中彷彿有十萬伏的電流劈啪作響。
稍縱即逝,兩人不約而同扭過頭去,各自都顯得很是傲嬌,儼如門神一樣,一左一右,都望着酒樓門口,靜等秦戰出來。
孫宏偉和沈慶相視一眼,聳了聳肩,皆然無可奈何。
常言道,三個女人一臺戲。
可殊不知,有時候,兩個女人也一樣。
……
而與此同時,房間裏的秦戰,卻是急得一腦門子汗。
他開的藥方裏是一些藥浴需要用到的藥材,要想徹底將老婆體內的藥效驅散,必須對症下藥,藥浴加上他的按摩,會事半功倍。
不一會兒,秦戰就在浴缸中放了滿滿一缸的熱水,撒入藥材,伴隨着騰騰熱氣,藥香也撲鼻而來。
他轉而將老婆從牀上抱起來,輕輕地放在浴缸裏,摸了摸對方的臉頰,滾燙滾燙,要是發燒,足以燒死一頭非洲野驢。
事不宜遲,他手掌探到林晴雪的胃部,隔着衣服開始按摩。
但見林晴雪身上的衣服在被熱水浸溼後,完美的身材曲線更是顯得淋漓盡致,雪白的肌膚就像是被牛奶泡過一樣,櫻桃小嘴,月眉星目……
秦戰喉結滾動了下,隨着整個浴室都被水蒸氣覆蓋,只覺口乾舌燥,自己身上也開始冒汗了,就跟蒸桑拿一樣。
“咳!”
忽然,昏迷中的林晴雪秀眉一簇,伴隨一聲咳嗽,在秦戰的催吐下,吐出一口白水,神色放鬆了許多。
秦戰長舒一口氣,又過了一會兒,見老婆面色恢復正常,轉而將她抱回了牀上,可看着對方渾身溼透了的衣服,卻發愁了。
這樣下去藥效是驅散了,可免不了感冒。
他心一橫,當即就準備給林晴雪更衣。
可就在這時,卻見林晴雪緩緩睜開了眼睛,緊接着雙瞳一縮。
“啪!”
“啊!老婆……你爲什麼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