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聞言趕忙跑到秦戰身旁，低聲道：“這可是弗蘭克家族，五五分我們都已經賺大了……”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秦戰一眼瞪了回去。
“秦戰，你不要無理取鬧。”
林晴雪皺眉道：“弗蘭克家族是帶着絕對的誠意，我們不需要來那一套談判模式，約翰先生，希望您不要介意。”
約翰點了點頭，道：“沒錯，秦先生，鑑於您有恩於我們愛麗絲小姐，所以這次的合作其實全都是根據薇婭夫人的意思，不會讓你們有任何利益損失。”
“並且，等到後期，我們依舊會引進你們的第二款抗癌藥……”
“我說第二款要賣給你們了嗎？”
忽然，秦戰打斷道：“麻煩你搞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我說的，是讓你們做第一款抗癌藥在歐洲地區的代理商，並沒說第二款。”
“另外，這件事並非愛麗絲的原因，你們完全可以不考慮這點因素，生意就是生意，我老婆說的很明白。”
“……”
衆人再次無語。
約翰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凝固了。
“秦先生，你確定要這樣分配？”
他沉吟道：“我們可是看在愛麗絲小姐的面子上，才……”
“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秦戰，夠了！”
林晴雪慍怒道：“不是你聯繫的外商嗎？現在是想幹什麼？弗蘭克家族能幫我們解決運輸等各種問題，五五已經很好了，你還想七三？”
真是氣死她了，這個醋包，肯定還在剛纔的事斤斤計較。
可喫醋也要分清場合啊，這種利潤分配根本就不合適，哪怕仗着對人家大小姐有救命之恩，也不能這麼貪，這樣還不如干脆讓人家白乾算了。
“那八二？”
秦戰問道：“或者九一？不知道我說的這三種分配方式，約翰先生更傾向於哪一種？”
“你……！”
約翰有些沉不住氣了，但良好的修養告訴他，在談判之時動怒是最失態的。
“秦先生，我看是你還沒有搞清楚。”
他目光咄咄道：“現在你們的第一款抗癌藥已經在國內市場被架空，如果我們不合作，你們就沒有資金去接盤。”
“你們想要好藥低價，你們所有的心裏想法我都知道，但如果沒有我們介入，你們資金鍊斷裂，整個股盤都會崩盤，還要面臨股民們的抗議！”
“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拿出合作的誠意來，否則……”
“請便。”
秦戰隨手道：“門就在那兒，如果需要報銷你們來時的燃油費，可以彙報給我們的財務，放心，這點錢我們還是能掏得起的。”
約翰：“……”
衆人都不明白秦戰的勇氣是從何而來，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就是還在因爲剛纔那個小插曲跟約翰摽勁兒。
這時，秦戰卻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約翰，呵呵一笑，道：“你很清楚我們的戰略，但我也很清楚你們的戰略。”
“如果你們可以寫一個保證書，保證抗癌藥出了大夏，價格還按照價格表上的售賣，我可以跟你們五五分成，甚至我三，你七，都沒問題。”
聽到這番話，衆人面面相視，一臉茫然。
而楚南卻彷彿想到了什麼，面色古怪。
此次合作弗蘭克家族爲代理商，而價格卻是按照如今國內的股價賣給國外。
但換位思考，弗蘭克家族非但不會拒絕這樣的高價，相反，賣給國外患者一定會比股價還要高！
所以，寰宇和林氏共同出了一個價格表，比國內股價要低，但比原價要高，是一箇中間價位，這樣國外患者既不會埋怨不公平，雙方也不會賺不到錢。
根據這個價位，是完全能在第二款抗癌藥退出前，便資金回籠完畢的。
哪怕不行，第一款抗癌藥屆時在國內下架，依舊可以給弗蘭克家族單線生產供應，慢慢回血，國內患者服用更優良廉價的第二款。
可如果採用陰謀論的角度出發，就算有價格表，沒有專人跟蹤，弗蘭克家族想要在其中做手腳非常簡單，賣了十塊說五塊他們也不知情。
再退一步，就算派出專業團隊跟蹤監控，到了弗蘭克家族的地盤，又有誰能保證萬無一失？
所以在代理這一點上，做假賬是最大的問題，也是最考驗雙方誠意的存在。
“楚先生，林女士，根據行業規則，你們應該明白，類似於這樣進出口的業務，作爲乙方，是有權力依照不同地域經濟做出調整的。”
約翰似乎不想跟秦戰講話，直接無視，而是對林晴雪道：“我們當然會有價格浮動，畢竟區域不同，經濟水平各方面都不同，但這個浮動不會太大。”
“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請監管部門，要是還不願意，抱歉，那我也沒辦法。”
林晴雪啞然失色，這種事情說白了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可現在，她們不是周瑜，而是黃蓋！
合作主動權確實掌握在她們手裏，可合作爲的什麼，就是填補虧損，若是不合作，只怕抗癌藥真的會悶死在葫蘆裏！
“不用了約翰先生，我們相信弗蘭克家族，願意全權讓你們代理。”
林晴雪想道：“五五分成，這件事還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約翰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可還沒高興太早，秦戰卻直接將桌上的合同撕成了碎片。
“刺！刺！”
全場寂靜無聲，就看着秦戰一下一下把雙方都簽訂好的合作協議撕成了碎條，並且還放進了旁邊的碎紙機裏，最終成爲無法恢復的紙屑。
“你瘋了！”
林晴雪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滿臉怒容地盯着秦戰。
這個混蛋！
現在犯什麼渾？
楚南也是一臉懵逼，一度懷疑秦戰昨晚是喝了假酒。
不然，怎麼會做出這種舉動？
“秦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約翰臉色鐵青道：“你是反悔了嗎？你知不知道你撕掉的，是多少大型企業求之不得……”
“對，我確實反悔了。”
秦戰撇撇嘴，道：“在我們大夏，有句俗話叫做，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句話我覺得可以送給你，或者說整個弗蘭克家族，都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