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加入你做什麼?”秦戰追問道。
東方劍冷笑道:“你會不知道?臨死前居然還敢套我的話,等我說出來,那豈不是讓你抓住了話柄?”
秦戰面無表情,死死盯着他。
“不過也無妨,今日你只有這兩個選擇,沒有第三個,我說的!”
忽然,東方劍話鋒轉道:“只要你加入我,事成之後,我許你半壁江山,你不就是想跟你老婆安安心心過日子嗎?”
“只要聽從我的安排,你戰神之名,名垂千史,至於那個女人,貢獻只會比你還高,我們一起打造這太平盛世,難道不好嗎?”
衆人聞言臉色大變,沒想到東方劍竟……竟真的敢說出這種話來!
“東方劍!你給我住口!”
吳畏惱怒道:“你以爲你的花言巧語能蠱惑得了王座?龍帝竟然有你這的親戚,當真是大夏不幸,你這是欺君、弒君!當滿門抄斬!”
“甚至就算東方皇后,也難逃其咎……”
“你接着說。”
豈料,他話剛說一半,便被秦戰所打斷。
秦戰瞥了眼旁邊地上停止呼吸,雙瞳放大的六名秦家武者,再看向東方劍,面無波瀾。
躲在他身後的人倒沒事,只是從最初的二十五名武者,到現在卻只剩下十二人。
他來之前可是跟衆人承諾過的,絕不會有意外!
“呵呵,我剛纔的話你聽清楚了,不妨直接告訴你,不是我要殺你,而是龍帝要對你下手!”
東方劍語出驚人道:“莫非你就真的沒有仔細思考過?龍帝許你莫大權力,讓你可以任意誅殺百官,哪怕皇親國戚也睜一隻眼閉只一眼,是爲了什麼?”
“你以爲他真的是看在你的功勳上給你特權嗎?姜太師、齊仲等人,都是龍帝身邊的紅人,你屢次冒犯他們,我們屢次彈劾你,龍帝都無所作爲。”
“包括之前權野的死,你以爲真的是他對你青睞有加嗎?!”
最後一句話,說到了秦戰的心坎裏。
吳畏嚥了口唾沫,看向激憤的東方劍,不知在思索什麼。
“我告訴你!他這是在借刀殺人!”
東方劍厲聲道:“他讓你殺人,卻沒有給你頒佈免死特權,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他是在借你的手,幹掉那些一個個對他皇權有違的人,你只不過是一顆棋子,你五年間征戰西北,立下汗馬功勞是不假,可跟他鬥,還是太嫩了!”
“不光是你,我們所有人,皇位之下,皆爲棋子,這種話我不相信權野死之前沒跟你表露過,你難道就不想做點什麼嗎?”
“憑藉你的實力,再加上我協助,這天下,還不是你我說了算?”
秦戰面色越來越凝重,再次回想起了權野臨死前的話。
一個人在死之前是不會騙人的,至少他沒看出來權野當初是在撒謊。
所以他確實不止一次的思索過這個問題,其中權野最主要的便是透露出了四個字:功高震主!
事實上,秦戰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的鋒芒五年間太過閃耀,遂退役一事,並非一時頭腦發熱,其中多半因素是因爲想對家人彌補愧疚,但也有一部分是因如此。
他如果繼續在西北任職下去,恐怕那位不會以某些藉口將他召回龍城,也會調任其他州區。
“怎麼樣,我說的對吧?”
東方劍運籌帷幄道:“你自己其實也感覺到了危機,只是一直邁不出這一步,或者是缺少一個契機,比如一方強有力的盟友。”
“而我,現在就是你的那個盟友,只要你答應,我可以保證,你我聯手,不出三日,便能攻陷龍城,屆時,這金碧輝煌,這大夏九州,唾手可得!”
他伸開雙臂,猶如登基的帝王,身上的長袍被浸溼卻依舊不以爲然。
“你就這麼自信?”
秦戰眯了眯眼睛,道:“那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我連權野都沒選擇,爲何會選擇與你一個區區侯爺爲伍?”
衆人亦是如同看待智障般看向權野,且不說這位根本不會選擇這條路,就算選,放着一個親王不選,又怎麼會選擇一個侯爺?
縱使東方劍很厲害,可跟權野對比起來,卻是懸殊極大。
不論官階,單論背景,一個只是皇后的堂弟,一個卻是龍帝本尊的弟弟,儘管同父異母,但別忘了當年權野也是叱吒山河,能與龍帝爭鋒的存在!
甚至於,市井民間不少人背後都說,若如今坐在龍椅上的不是那位,而是權野,大夏的國力,當超現在二十年!
反觀東方劍,功績着實少得可憐,沒有一件是值得一提的,只一味仰着着東方皇后,便肆無忌憚,暗中拉幫結派,中飽私囊,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罷了。
“哼,權野?在我眼中他只不過是一個莽夫。”
東方劍不假辭色道:“我猜你也清楚,正是因爲他跟龍帝的關係,所以你選擇了他,註定活不久,失敗過一次的人,本身就是悲劇。”
“而我不同,你對我瞭解的太少,根本不知道我真正的實力。”
“我是不瞭解,所以你背後的人是誰?”
秦戰面不改色道:“天地集團的幕後創建者,一個是你,還有另外一個,說出來,我或許還能考慮一下。”
“呵呵呵,你太天真了。”
東方劍搖頭笑道:“你不需要知道,就算你加入我也不需要知道,完全可以把那個人當作透明人,只有在我們困難的時候,他纔會出來。”
“好了,我言之已盡,不要消磨我的耐心。”
秦戰心中一緊,這話中的信息量太過龐大,他一時有些琢磨不透。
透明人?
也就是說,那人僞裝的極好。
但卻權能極大!
不是皇后,但能量卻不弱於皇后,因爲若是如此,東方劍完全不用籠絡!
舉國上下,話語權能與皇后相提並論的,除了那寥寥幾位,他想不出還有誰。
就連司徒雷,在這一梯隊也只能排在末尾,如此一來,司徒雷的嫌疑減輕許多。
當然,這也不排除東方劍是故意在誘導他。
“那她呢?”
秦戰轉而看向亭中的女子,道:“她是誰?既然你想讓我加入你,多多少少,要讓我知道一些事情吧?”
“她?呵呵,你自己介紹吧。”東方劍淡淡道。
撫琴女子聞言靜了下來,停止動作道:“吾名,曲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