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位也不大會開玩笑。
但如此重要的職務,怎會交予他?
御察使,若真如其所言,權力無邊,豈不凌駕於……皇權之上?!
“我與北王惺惺相惜,若非君臣無奈,定然是至交好友。”
權傾天唏噓道:“北王的心思我都知道,當初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一己之力抗衡權野私黨,爲民除害,爲國還奸,不就是想還這大夏一個海晏河清嗎?”
“實不相瞞,本帝也已察覺,如今大夏雖無戰亂糾紛,可實則內部滋生了不少蛀蟲,本帝也斷不想百里長堤,毀於蟻穴。”
“奈何身在其位,身不由己,有些事,卻是我心有餘,而力不足,遂還想勞煩北王,能否再爲大夏打完這最後一場戰役?”
秦戰聽後沉默了。
這個御察使,分明就是對方爲了拴住老婆給自己的一個利誘。
可又不完全是。
因爲這的確是他心中所想之事,有時,叛徒往往比敵寇更加該死!
若換做其他臣子,怕會爭破腦袋的去搶,但如果他答應了,也就意味着要捲入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並且還會把老婆拉下水。
相比於疆場上的流血廝殺,這場戰役更多的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某些方面比之疆場還要殘酷!
他一向不喜心計,現實卻逼得他不得不防,難道置身事外,就真的這麼難嗎?
“不必了。”
秦戰面不改色道:“帝尊太過高估我了,我只是一個粗人,監察百官這等事,還需帝尊親力親爲……”
“北王是害怕引起不滿?”
權傾天自問自答道:“這點北王大可放心,此次我乃痛定思痛,必須要將那些害羣之馬一網打盡,執法期間,但凡有異議者,便按叛黨處置!”
“只要北王答應,今後,你即是我!”
秦戰挑了挑眉,道:“帝尊如此相信我,就不怕我錯殺了忠臣?以公報私?”
權傾天聽後一愣,笑道:“北王所殺之忠臣,只能說明並非真的忠臣,若我連這點都不相信北王,又何出此言?”
“呵,說白了,你還是想借刀殺人。”秦戰直言道。
估計這話要讓外接聽到,只會換來一番鄙夷和嘲諷。
堂堂一國之君,君要誰死,誰能不死,何須要刀?
然而,權傾天卻會心一笑,道:“不錯,我就是要藉助北王你的手,將那些害蟲剷除,不知北王可否願意做我的刀?”
這樣一把刀,橫空出世,凌駕帝尊之上,是一把真正的權力之刃!誰見了不得避而遠之,誠惶誠恐?
現在,秦戰就是這把刀,他說誰死,誰就得死!
無需審判裁決,觸之必死!
秦戰已然陷入了兩難之地。
說實話,他想接受,因爲這是一件好事,可以讓整個大夏都晴空萬里,並且,天地集團那邊,東方劍只是個幌子,他的幕僚,始終未曾浮出水面。
此人不除,留在內部只會養虎爲患,遲早破壞堤壩,將先輩們打下來的江山付諸東流。
最重要的是,東方劍如今雖然死了,可幕後之人還在觀望中,對他下手無妨,若是再對老婆使用陰謀詭計……
有了這個名譽上的御察使,他便不用再顧忌其它,當斬則斬!
“我說過,北王不用着急給我回復,這件事,還要全憑北王的意願,否則就算接過,也不是一把鋒利的判刀。”
權傾天鄭重道:“本帝要的是一把既快又狠的刀,就像北王的作戰風格一樣,瞅準目標即可下手,無需優柔寡斷!”
“我賦予你這個權利,便是讓你去將這天捅破!”
“天破了,有我和你一同頂着!”
秦戰眯了眯眼睛,看着他堅決如鐵的樣子,似是被東方劍一事給激怒了,不然也不會如此失態。
“此乃龍符,無論北王接受與否,本帝都將會下令,從此以後,這大夏沒有北王不可去的地方,大夏九州,沒有北王不可調之兵力!”
忽然,權傾天從腰間取下一枚盾牌狀的金令,只見上面沒有任何字,只有一條栩栩如生的龍圖騰!
龍符亦是兵符,同龍劍一樣,憑藉與此,可抽調任何兵種,龍符一出,千軍萬馬須火速趕往,無條件服從!
秦戰見此只道:“不用了,這件事我需要考慮一下,如果沒有其它事,就不打擾了。”
他說完便轉身離去,背影如山般走出了宮殿。
權傾天伸出的胳膊懸在半空,看着他頭也不回的離去,倒也不怒,嘴角噙笑,收回了龍符,轉身繼續在檀桌上進行起了書法。
但見那白紙黑字,卻是寫着中庸之道,可他忽然手腕一抖,在原本密密麻麻的中庸之說上,劃了一個大大的叉!
……
“秦帥!我們現在去哪兒?”
看到他出來,飛行員馬上跳下機艙拉開艙門,現在的他別提有多上頭,不管去哪兒,只要對方一句話,天下任何地方他都敢去!
然而,這次秦戰卻沒有回答他,而是在安靜的機艙裏坐着,顯得有些疲憊。
“你叫什麼名字?”他冷不丁開口問道。
頓時,飛行員聽後受寵若驚,忙不迭道:“您叫我小飛就行。”
秦戰揉了揉眉心,又問:“小飛,你覺得這城內如何?”
聽到這話,小飛一臉問號,但還是老實回答道:“當然是好。”
“那如果我讓你在這城裏住下呢?”
秦戰不假辭色道:“非但如此,我還會賦予你至高無上的權力,包括裏面那位,也不及於你,只有一點,你接受了,便永遠也不能反悔,你願意嗎?”
咕咚!
小飛嚥了口唾沫,看着一臉正色的秦戰,腦子完全是蒙的。
“無妨,你只管大膽的說。”秦戰催促道。
“這……當然是求之不得。”
小飛沉吟道:“我願意,不……我不願意,額,秦帥,要不您還是問其他人吧。”
“哈哈哈!”
看到他色厲內荏的樣子,秦戰忽然放聲大笑,笑聲在寂寥的禁城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走吧,不爲難了。”
他心情豁然開朗,只是一個假設,便讓人望而生畏,忌憚諸多,而現在這樣的事卻真真切切擺在他眼前,他如何取捨?
選了,便代表身不由己,不選,就代表選了,既然如此,還何故糾結?
“秦帥,去哪兒您還沒說。”
“城外!”